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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亦真亦假

易旭将秦绡带到众人面前,告知了自己发现的一切。司溟对秦绡居然骗过自己感到很震惊。

“秦绡,我们曾好心收留你,你的弟弟墨枫想要杀林郁寒,现在你也要杀他,你们姐弟与他究竟有何深仇大恨?”司溟问道。

“无冤无仇。”秦绡闭着眼,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你不要以为这样,我们就会放过你。”苏梓在一旁插嘴道。

“秦姑娘,有何苦衷,说出来,我们说不定可以帮你。”作为秦绡现在的雇主,苏月衣也被请到了沧州府衙内。

但是秦绡只是闭了眼,不再说什么,苏秦项无法,只得将她关押,又因为秦绡关系到林郁寒的性命,有墨枫前车之鉴,他自然是不敢再将秦绡送去牢房,于是派了府衙中武功高强的衙役并且命苏梓与司溟日夜盯着秦绡,不得有误。

“据我所知,魔舞秦绡并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好容易打发了苏梓,司溟压低了声音道。

秦绡睁了眼,看向司溟。

“墨枫就死在我面前,一步之遥。”见秦绡有了反应,司溟继续道。

“枫弟,枫弟死的时候,你在场?”一提到墨枫,秦绡眼中便有了神采。

“没错,他是想要对林郁寒下手被我们识破,于是我们设计将他抓住的,但是没想到我带他去牢房的时候,他被人暗算了。”司溟叹了一口气,虽然与墨枫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是怎么说墨枫都算是七杀楼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被人眼睁睁地杀害,她心中这口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什么?不是林郁寒杀的枫弟?”秦绡突然一把抓住司溟。

“林郁寒?怎么可能,他被墨枫下了眠蛊,昏迷不醒很多天。”司溟像是发现了什么,“你是从何得知林郁寒杀了墨枫?”

“怎么……怎么可能,是林郁寒杀的枫弟,是林郁寒!”秦绡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大喊起来。

“司姑娘?司姑娘你没事吧?”门外的衙役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在外急急敲门问道。

“我没事。衙役大哥,有事我会喊你们的。”司溟朝外道。

“他说了不会再骗我,他说的……”秦绡眼中突然落下滚滚泪珠。

“秦绡?”司溟试探地喊道,秦绡却好似什么都没听到般,一直在那边重复念叨:“不会的……不会的,他说了不再骗我的……”

“谁?谁不会骗你?秦绡?秦绡?”司溟狠狠摇晃着秦绡,秦绡这才清醒过来。

“秦绡?你刚才说的他,是谁?”司溟知道,这个人定是能解开一切的关键。

然而秦绡继续闭口不言。

“秦绡,你若是不说出他来,你就永远不会知道是谁害死墨枫。”司溟压低声音道。

“说出来?我就一定能知道?只凭你一面之词,我怎么相信你?”秦绡道。

“就凭我是七杀楼的司命。”司溟自怀中掏出她身为司命的令牌。她原以为这样就能得到秦绡的信任,谁知秦绡只是淡淡看了一眼。

“七杀楼?最不能信的,就是七杀楼的人。”

司溟将自己的想法与秦绡的反应告诉了苏梓,当然,她隐瞒了自己是七杀楼的司命这部分。

“小司,走!”苏梓才听完就拉着司溟往外跑。

“去哪?”

“去最开始发现秦绡的地方,我们是从那里找到她的,那里,一定有线索!”苏梓信心满满地道,司溟只能跟着去。

两人来到发现秦绡的那户人家前,大门上贴着衙门的封条,四周的街坊大概已经习惯了这个封条的存在,来来往往的人都没人去注意这封条。苏梓拉着司溟翻墙而进。两人又细细搜索了一遍,自然是一无所获。

“小溟,你说怎么办?”苏梓垂头丧气地靠着墙,她秉着事情发生的现场一定留有线索的定律而来,却没发现什么,她跺了跺脚,脚踢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她实在没心情去看,一脚把东西踢飞,然后耷拉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司溟却大惊失色,因为苏梓踢飞的,赫然便是七杀楼的令牌,不过幸好,苏梓没有注意,但是这足矣让她吓出一身冷汗,秦绡离开七杀楼多年,身上自然不会再有七杀楼的令牌,唯一的可能便是,这边发生的事,跟七杀楼有关!

“既然没有什么线索,不如我们回去吧,现在最快的,便是能说动秦绡能告诉我们一切。”司溟提出回府衙的建议,苏梓很快答应了,两人继续翻墙而出,但是走了没多远,司溟就找了个借口让苏梓先行回去,自己则返身回到那户人家找那个属于七杀楼的令牌。

但是,明明就是掉在这个地方的,怎么会怎么找都找不到?司溟扩大范围搜寻后,依然一无所获,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

有人突然出现在司溟身后,一把搂住司溟,司溟下意识地抽出剑,却被一只温柔的大手按住。

“小司。”那人低低喊了一声,司溟一下子愣住了。

“楼主?”司溟转过身去,赫然便是夏侯郢站在身后,他一身红袍,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小司,久别重逢,居然是这样的方式迎接本座,本座实在是伤心。”夏侯郢说着甚至伸出手假装擦拭了一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楼主不要捉弄小司了。”司溟慌忙下跪道,七杀楼楼主夏侯郢居然亲自出现在这里,这显然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楼主怎么会在这里?”夏侯郢许久没有说话,司溟惴惴不安地开口。

“本座见你一去许久不回楼中,甚是想念。所以,思虑许久,决定过来看看你。”夏侯郢将司溟扶起来道。

他的表情看上去那么认真,有那么一瞬间,司溟差点以为他说的话是真的,但是她很快就醒了,她面前站的可是七杀楼的楼主,你永远都无法知道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司溟不言语,夏侯郢亦是。

“楼主,小司出来许久,若再不回去,只怕会令人起疑,小司先行告退。”这诡异的气气氛让司溟压抑得有点踹不过气,她开口打破沉默。

夏侯郢没有说话,司溟只当他是默认了,转身便走。

“小司,你是否还记得本座与你初见时的事么?”夏侯郢突然道。

“楼主为何突然想到这个?”司溟一愣。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那年的你,才这么点大,现在,你已经这般大了。”夏侯郢叹了一口气,“小司啊小司,若是本座现在问你,你还会做出与那年一样的选择么?”

“会。”司溟不假思索地道。复仇是支撑她走到现在的动力,不管再怎么,她都不可能忘记当年经历的痛。

“小司。”夏侯郢又是一声叹息,“你去吧。”

司溟如获大赦,不等夏侯郢再说什么,便翻墙而去。

回到府衙,任是公孙安出了多少主意,秦绡仿佛铁了心一般依旧闭口不言,苏梓则是在一旁寸步不离,发誓非要让秦绡开口说话不可,但是显然,他们最后都失望而归,司溟见大家都累了,自动请缨晚上照看秦绡。

“秦绡,你见过楼主是不是?”司溟单刀直入。

一直没有反应的秦绡听到这个,抬起头看着司溟。

“我今天在那户农家小院中见到他了。”司溟道,“是楼主告诉你林郁寒杀了墨枫?”

秦绡脸色一变:“不,不是他。”

“我听说七杀楼曾经有一女子乃是楼主亲手所调教出来,而且差点成为楼主夫人。”司溟闭了眼,不知道为何,一想到这事,她就莫名的显得心烦意乱。

“看来,你对我调差得很清楚。”秦绡终于是开了口。

“我不知道楼主对你说了什么,但是,墨枫真的不是林郁寒所杀。”司溟道,“你能否告知我如何解去他身上的眠蛊?”

“司命,你是七杀楼的人,为何处处替林郁寒说话?须知,他是官,你是贼,你们势不两立,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秦绡一语,让司溟愣了几下,随机道:“我跟林郁寒没有什么。”

“不用解释,我也曾经是过来人。若那林郁寒不是你什么人,你怎会为他至此?若是被楼主发现你对林郁寒这般,只怕任是你再如何武功高强,再怎么为七杀楼卖力,他都不会绕了你。”秦绡提醒道。

司溟见秦绡根本听不进她的解释,索性也随她去了,毕竟自己身份特殊,林郁寒能在大夏安然无恙,并且能成为御前神捕,她还是不要贸然行动的好,于是,她索性将计就计。

“既然被你发现,我也就不再隐瞒,没错,我是对这林郁寒有好感,所以,你能不能告知我?”

“哼,我帮你救了林郁寒,那么,枫弟呢?谁能还我一个枫弟”秦绡狠狠道。

“人死不能复生。”虽然会适得其反,但是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要让秦绡相信林郁寒并不是凶手。

“既然如此,我可以告诉你方法,但是,用,还是不用,权看你自己。”秦绡突然改口,这让司溟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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