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他身旁的唐一诺恭维道:“下官请汝阳郡主安,敢问郡主有何吩咐?”
唐一诺看了看一边啥也不管只顾喝茶的宇文冽,看来是指望不上了,没办法,只能厚着脸皮说道:“咳咳,那个,本郡主听说我义父义兄有一笔抚恤金存放在户部,可有此事?”
左延庆听言,面色有些僵硬,他看了看旁边一言不发的宇文冽,拿捏着说道:“这个,有是有,可按照惯例,忠勇候无后亦无亲,因此那笔抚恤金早已用于组建了以忠勇候和骁勇大将军的名字命名的安柏军,如今已所剩无几。”
唐一诺一听煮熟的鸭子飞了,差点暴跳如雷,好在在暴的瞬间压住了,问道:“那,还剩多少?”
左延庆打算盘似的想了想,说道:“下官没记错的话,应该是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二两六钱七厘。”
唐一诺颇为一愣,有点吃惊,他是把左右账目都记在脑子里了吗?“那个,账目我可以看一下吗?”
“当然可以,郡主作为忠勇候的唯一后人,自然是有这个权利知晓这笔抚恤金的开支明细的。”
说罢便转身去到档案架上找出了一本账册,翻到了忠勇候抚恤金开支明细那页,“找到了,郡主你看。”
唐一诺跑过去准备一探究竟,然而由于初来乍到,不了解这个朝代的市场行情,所以很多地方都看不太明白,于是拿去给宇文冽准备让他过过目。
然则她忽略了一点。
宇文冽现在说白了就是个空壳王爷,而户部账目属于政治公务,按理说他是没有权利过目的。
因此,唐一诺将账册拿给宇文冽的时候,左延庆稍微紧张了一下,而后见宇文冽并没有接手,也就稍稍松了口气,也免得为难了。只是他忽略了唐一诺这颗定时炸弹。
只见唐一诺将账册递到宇文冽面前,简单粗暴。
“喂,我看不懂,你帮我看下。”
宇文冽瞧了左延庆一眼,没有接过手,而是面不改色的吹了吹杯中茶水,说道:“郡主莫要叫左大人为难,左大人是大华的管家,父皇的忠臣,他经手的账目自然是不会有问题的,郡主只管相信便是。”
唐一诺也似懂非懂的,财政问题太复杂,她也不乐意去细想,只想知道忠勇候死了才不到两年,这么大一笔钱都用哪去了?于是不耐烦的说道:
“哎什么乱七八糟的,看不懂看不懂,你就当是我雇的账房先生,我现在请你帮我解释一下这帐是什么鬼情况。”
听听,她雇的账房先生,来帮她看账的。
这可不是插手国事,这可是她汝阳郡主的私事。
这样一来,宇文冽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看账了,而左延庆虽说有点纠结,但又挑不出毛病来。
宇文冽看了账目,也与唐一诺清楚说明了,随后二人便领了钱出去了。
而与此同时,皇宫御书房。
明宗在案牍前批阅奏折,侍卫前来禀报。
“启禀陛下,冀王殿下与汝阳郡主前往户部查了忠勇候父子抚恤金的账目。”
明宗听言,笔尖微顿,“哦,是冀王查看的账目?”
“是。”侍卫继续说道:“汝阳郡主说雇冀王殿下替她查账。”
明宗听言,忍俊不禁。
“这个汝阳郡主!居然拿堂堂冀王当自己的账房先生!”
下站侍卫顿首,也觉得此举颇荒唐了些。
明宗笑容渐敛,问:“那,冀王是何反应啊?”
“冀王殿下,额......”侍卫回想了一下,答道:“没什么反应,就是看了一眼左大人,然后就接过了郡主递来的账册。”
“恩——”明宗若有所思状,随后问道:“然后呢?”
“汝阳郡主只取了零头三千七百五十二两六钱七厘,说是没办法,为了生计......”说时,侍卫也觉得有些纳闷,搞不懂,汝阳郡主很穷吗?
虽然心中疑惑,但不该问的不能多问,继续说道:“郡主说剩下的一万两继续由安柏军用度,然后就去了忠勇候与骁勇大将军墓。”
“哦?”明宗若有所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