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梧居。
景煜淡淡坐在桌前,面色却阴沉的厉害。
老罗见状,当下走上前去,焦急开口:“昨晚我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这人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景煜抬眸,看着老罗眸中的惋惜与震惊,沉声道:“你在这守着,一有消息,立刻向我汇报。”
话落,向外走去。
与此同时,庆王府。
远远的,非墨看着走近的丫鬟,随即淡淡上前,将药碗从她手上接过。
“我来吧。”
“这……”那丫鬟面露为难,不愿将药碗给非墨。
非墨厉喝:“你一个丫鬟都不把我放眼里不成?”
那丫鬟立刻放手,连连后退:“不敢,奴婢不敢。”
非墨当下端着那药碗上前,向庆王的书房走去。
“老爷,喝药了。”
抬眸,看着非墨,疑道:“呵呵,平日不是劝阻我不要喝吗?今日怎么亲自端来了?”
非墨微微低眸,后走到庆王身后,给他按着肩膀:“即便劝阻,老爷也是要喝的。与其忤逆你,惹您生气,还不如不说。”
“呵呵,”庆王拍了拍非墨的手:“好了,我不会有事的。”
看着庆王将那药一仰而尽,非墨微微松了一口气,眸中却又多了几分忧色。
夜晚,一声惊叫若惊雷,炸响在庆王府的上空。
“老爷!老爷!你不要吓唬我!快来人啊!”
不多时,大夫便已经赶来。
非墨焦急地看着突然高热,昏迷不醒的庆王,微红了双目:“大夫,老爷这是怎么了?”
蓦地,庆王妃却是突然走了进来:“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下了?”
这时,一个浅绿衣衫的丫鬟走上前:“奴婢,今日上午,奴婢给老爷送药,二夫人接过去的。然后,晚上,老爷就……”
话落,立刻跪了下去,眸底却闪过一抹得意。
非墨立刻道:“你想说什么?说是我给老爷下了药了是吗?”
“够了!”庆王妃瞪了非墨一眼,随即沉声道:“老爷还未醒来,你就不要再这打扰他了。来人,送二夫人回房!”
“不,我要陪着老爷。你们放开我……”
金凤殿。
“啪!”
一个精致的茶杯被拂落,滚落在地。
太子立刻跪了下去:“母后息怒。”
“刚查到是芜香对夫若下手,她竟然就失踪了,生死不明!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莫非是有人提前通风报信不成?”
皇后盛怒,狠狠地盯着太子。
太子脑袋垂的更低了:“许是她平日得罪的人太多,所以被什么人暗杀了。儿臣听说,她的贴身小厮都被杀了。”
“哼!”皇后冷哼,却是也坐到了床上:“本宫不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儿臣明白,母后放心,定然把她给您找出来。”
“嗯,下去吧。”
“是,儿臣去看看八弟。”
“不用了,他已经喝了药,休息了。”皇后冷声道。
太子眸光轻颤,继而闪过一抹冷芒,随即向外退去。
贡院,司音阁。
夜凉如水,迷鸢只看着那月色,却并未感觉到丝毫的寒意。
知道叶馥香失踪的事情之后,她已经在这里坐了一整天了。
轻微的脚步声走近,迷鸢并未回眸,声音无力而疲惫:“铃儿,我不饿。”
“你不饿,我饿了,那你陪我一起吃吧。”
迷鸢骤然起身,转眸,看着那浅黄色衣衫的男子,惊道:“太子!”
“呵呵,别担心。”说着,在迷鸢面前坐下,后拍了拍手,便有一群丫鬟鱼贯而入,将诸多的美味佳肴放在石桌上。
抬眸,看着眸底有着惊悸的迷鸢,淡笑道:“这么怕我?”
迷鸢神色不变:“被跟踪的久了,不过几日,又被你找到。这么阴魂不散,是人都会怕吧?”
“哈哈,”太子轻笑,脑海中,叶馥香的面孔一闪而过,随即道:“伶牙嘴厉,倒是和一个人很像,坐吧。”
迷鸢当下坐了下去:“太子有事就直说把。”
“美人月下,清酒佳肴,倒是人生一大快事。听说你已经一天都未进食了,有心事?”
说着,给迷鸢倒了一杯清酒,又补充了句:“这是果酒,很是香醇,并且,不会轻易喝醉。”
“我累了,回房休息了。太子请便。”
话落,再不看太子一眼,抬步向屋内走去。
太子唇角始终挂着笑意,随即挑选了几道美食:“来人,将这几道菜送到迷鸢姑娘房中。”
话落,兀自喝了一杯果酒,淡淡用着晚膳,好似,迷鸢就坐在他对面。
迷鸢看着那桌子上的饭菜,却都是她爱吃的,当下心中微怒,立刻熄了灯,躺到了床上。
太子却似丝毫未察觉般,吃饱喝足之后,看了眼那屋子,转身淡淡离开。
上京都,偏南方的一处精致别院。
柔和的光线晒的人暖烘烘的,一绝色女子淡淡躺在躺椅上,微微闭了眼睛,神情享受。
听到那脚步声,叶馥香并未睁开眼睛:“冷将军应该班师回朝了吧?”
“嗯,”景煜在她面前坐下:“昨天回京之后,听到了你失踪的消息便立刻去找我。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是把整个西蜀掘地三尺也要找到你。”
叶馥香蜿蜒了唇角,淡笑着睁开双眼,捏了景煜剥好的核桃放入口中。
“你看着他点,他那脾气,很容易犯事被人捏了小辫子的。”
“你也知道他那脾气,皇上都不敢和他发生正面冲突。”景煜神色轻润,给叶馥香倒了杯茶水。
“不是还有云霓呢吗?”淡笑,继而道:“紫禅的事情,云霓知道了吗?”
“嗯,她应该也快行动了。”
“多日不见长佑,不知道他如何了?”叶馥香眸底闪过一抹古怪的笑意。
“也亏得你做的逼真,否则,早该揭穿了。”
“呵呵,他跟在我身边多日,也学的有九分像了。我和太子只有一面之缘,不会被戳穿的。”
“提到太子,有件事情我想你该知道。太子已经找到了迷鸢,每晚都去司音阁找她。”
“哦?倒是痴情,迷鸢什么态度?”
“闭门不见。”
叶馥香神色淡淡,并未因此而有丝毫的欣慰。
景煜见状,随即道:“要不要……”
“不用,顺其自然便是。”说着,喝了一口茶水,看着那漂浮的茶末,随即又加了句:“暗中派人保护好她吧。”
皇宫,青云宫。
闵王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一会摸摸帘子,一会踢踢凳子,终是忍不住向门外走去,却被拦下下来。
看着那侍卫,闵王暴怒:“你们竟敢拦着我?”
“皇后有令,王爷应该在房休息。”
闵王眸光微顿,随即依旧道:“我要去见母后。”
“皇后有令,王爷应该在房休息。”
“……我说我要去见母后!你们聋了不成?”
“皇后有令,王爷应该在房休息。”
“……”狠狠地踢了那侍卫一脚,闵王反身会屋。
“王爷。”
闵王立刻转身,看着姗姗来迟的江德源,神色不悦:“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我快要被闷死了。”
“你现在正在生病,皇后有令,不许闲杂人前来打扰。”江德源淡淡道。
“你又不是闲杂人!再者,我没病,我的腿已经好了,可以下床走路了,你去和母后说说,我们出宫去玩。”
江德源立刻将胳膊从闵王手中抽回:“我可不敢,皇后娘娘一瞪眼,我都腿软。”
说着,抖了抖肩膀。
闵王白了他一眼:“没出息,她能吃了你不成?”
江德源挑眉:“那你去和皇后娘娘说啊?”
“我,我……”闵王眸光轻颤:“她是我母后,我不想惹她生气。”
“那你就安心在这里修养。”
“可是我想出去玩!”闵王几近暴走。
“……”江德源当下给闵王倒了杯茶水:“皇后娘娘也是为了你好,毕竟,外面可不安全。”
“怎么就不安全了?”闵王狐疑。
江德源四下望了眼,随即对着闵王招手。
看着神秘兮兮的江德源,闵王立刻上前:“怎么了?”
压低了声音:“难道你不知道,这次是有人要害你吗?要不然你怎么可能受伤?”
“害我?”闵王眸光微顿,后骤然想到了什么般,开口道:“是了。我记得了,王御医和我母后说,是有人在我的佩饰上动了手脚,所以才导致我产生了幻觉。”
江德源颔首,眸光微转,随即似淡淡开口道:“我听说,问题发生在你那个香囊上。”
“哪个?”
闵王向身上望去。
“是你送给皇后的那个香囊,挂着铃铛的那个……”
“我想起来了,难不成,有人在那香囊里放了什么迷幻的药?”
“聪明。”
“可是,那我母后怎么没事?”
“你不是在床头上挂了好几日吗?后来不是才被皇后娘娘收走的吗?”
江德源解释道。
闵王抓了抓脑袋,讪讪然道:“我这不是……还好没提前送给母后,否则出事的就是他了。”
“这不是重点!”江德源看着后怕的某人,及时将他的思路拉回正轨上。
“那东西是芜香的,可是,她没道理要害我啊。”
闵王狐疑。
江德源眸底闪过一抹笑意,到底是还没笨到家啊,随即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你想啊,她连皇上都敢下手,还扎伤了云王,所以,她什么事情不敢做啊?”
闵王猛地站了起来,眸底闪过一抹惊怒:“她,真的是她?”
“我也是听说,只是,现在她失踪了,下落不明。说不好就是为了怕皇后处罚,不知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