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也似乎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哪怕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他也能准备找到方向。
见他如此闲庭信步的模样,江禹不禁挑了挑眉。
“就这样跟来,不怕小命不保?”宗也走在前面,戏谑的声音传来。
宗也身形高挑,这段路本就狭窄,因而将前方的路遮挡的严严实实,江禹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
闻言便道:“敢问小命可是断送在歹人手里?”
宗也失笑,如若此刻他要向她下手,倒成了她口中的歹人了,“你倒机灵。”
未等江禹开口,便见前方露出些许光亮,宗也脚步停下,江禹亦噤声。
宗也侧身,只见前方洞口颇有光亮,看样子是同向外界。
“你若要出去,直走便可。”宗也双手叠起放在脑后,深情甚是随意。
江禹点了点头,俯身道“多谢公子,大恩在下必定报答,公子多多保重,先行一步。”
话落江禹抬腿便走,似乎是十分不想再在此地多久片刻。
看着江禹逃也似的向外走去,宗也眼底缓缓深了下去,刚刚那番话说得甚是顺口,当真是害怕得忘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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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耀国境内汶州城中。
已是月上梢头,几人在客栈歇下。
四国争霸会之期将至,四国各地的人都涌入北耀,几人虽提前行程,客栈里的人也不少,鱼龙混杂,赵婧和便和陈潇潇同住一间,也好相互有个照应,白心砚一间,沈末与江禹一间。
几人将将安顿下来,眼见着天色渐晚,江禹还没回来,不由得有些担心。
“沈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未见江公子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赵婧和面露担忧之色,轻轻敲了敲沈末的房门道。
沈末开了门,侧身让赵婧和进屋,给她倒了杯水,“公主放心,师弟自有分寸。”
赵婧和点点头,端起杯子,明明只是简单的白水,杯身边缘上却因沈末的指尖带着些许墨香,赵婧和微微晃神。“再过半个时辰,若江公子还未回来,还请沈公子去寻一寻,万一那帮匪徒为难他……”
沈末未曾在意赵婧和的细微神情,温声开口道:“这是自然,我已沿路做了记号,师弟生性贪玩,玩够了自会回来,劳烦公主挂怀了。”
烛光与月色交织,沈末青丝泻下,眼角眉梢皆是温柔,赵婧和心下悸动,不敢多留,便起身告辞。
沈末关上门,取下外袍披上,便从窗口飞身离开。
赵婧和回了房间,陈潇潇梳洗完在整理衣物。
见赵婧和回来,面带潮红,想来也知道是去了沈公子房里,陈潇潇将外袍挂好,笑道:“公主这是去哪儿了,也不知是哪里的灯竟如此明***得公主脸颊嫣红。”
赵婧和走到桌边,将珠饰摘下,闻言不由得羞了脸,“陈姑娘莫要取笑我了,只是担心江公子安危,与沈公子多话了两句。”
陈潇潇拿了两盏茶杯放在门边和窗边,以防夜里有贼人进来。“江公子虽贪玩,但武功也是不差的,一般的小毛贼奈何不了他,放心吧。”子渊虽时常偷懒玩赖,看似懒散武功不济,但像这样与盗匪打交道也不是头一回了,想必自然是应付得了,才会随那匪徒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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