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一路出了洞口,身后的视线才消失,想来宗也定是不信她的,这条路没有岔路,须得一路走到头他才能放心。
既然宗也是来找那本心法的,自然不能有旁人在,更何况他可能已经认出她了,便更不能让星翰阁的人插手,燕族手札乃是西骞宗族旁系之物,绝不会落入外人之手。
前方黑影一闪,衣袂落下,一身着黑衣之人半跪于地上,手捧一半面银狐面具,低头恭敬道:“阁主。”
“嗯。”江禹将面具戴上,发带解下,青丝以一玉簪绾起,外袍解下,露出里面一身白袍,包裹着姣好的身形,赫然间气势大出。
哪里还有半点星翰阁大弟子江禹的影子,从一个男人转变为女人,分明只是换了件衣裳,气势却全然不同。
银狐面具在月色下熠熠生辉,泛出的银光散发着微微寒气,女子身形柔若无骨,玉颈白皙,寒冷而不可侵。
楼月将江禹的外袍收好,悄无声息地隐入暗处。
江禹飞身翻至院顶,沿着刚刚的通道向里飞去。
一路畅通无阻,看来宗也已经将此处的阵法破除干净了。
远远听到打斗声。
“你是燕族旧部?”
“凭你也配知道小爷的身份?”
“有本事,你就来拿!”
“找死。”
里院内,遍地黑布缠绕的怪人尸体,宗也的弯刀上正森森地滴着黑色的血,面前的那人,约莫中年,身上同样缠绕了黑布,只是比那些怪人要整洁得体得多,此时手捂着腹部,想来已是一场恶战,被宗也伤了。
那人面色狰狞,双眼阴森,手中长剑黑气缭绕。
反观宗也倒是气定神闲,仿佛杀了这些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宗也提刀便向那人砍去,所注的魂力一刀比一刀更甚,那人渐渐便招架不住,身形慢了下来,片刻便挨了宗也数刀。
“还不肯交出来吗?”宗也一手叉腰,一手将弯刀架在肩上,修长的身形在月下拉长了影子,一双桃花眼此刻冷冽十分,嘴角却仍噙着玩世不恭的笑。
那人冷笑一声,双眼猩红,聪怀里掏出一本手札,“手札就在此处,只怕你有命拿,没命看!”话落,左手成爪,魂力凝聚成团,黑气缭绕,朝地上的尸体探去,黑气仿佛活了一般瞬间包裹住尸体,片刻尸体便沦为几具白骨,黑气又重回那人手中。
霎时,那人气息大变,浑身透露出浓浓的死气,双眼已不见眼白,青筋暴起,口中发出桀桀的笑声,提剑向永夜刺来,只是此次,不光是魂力,连速度都提升了一倍不止。
他竟是吸了那些人的魂力!
宗也眉头紧皱,如此倒变得棘手了,这人功力倒不足以胜他,但他周身的毒却叫人无法下手,还要时时提防着他的血溅到自己,方才自己还可以避开,现下他速度如此之快,还偏近身纠缠,叫人好不烦躁。
江禹在一旁的树枝上靠着,还不急,他应付的过来,等他急了自会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