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也的身形亦是极快,在魂力和招式上压制他倒不难,只是他这周身的毒实在让宗也颇费力气。
眼见着又一柱香的时间过去,那人仿佛不知疲累一般杀红了眼,宗也身上也见了血,毒气侵体,隐隐有支撑不住之势,只想着速战速决,拿到手札便走,谁知那人吸取魂力仿佛源源不断,实在叫人有火烧眉毛之感,不由得大骂“什么鬼东西,这样难缠。”
一刀划过胸膛,那人吃痛后腿半步,宗也抓准时机一脚将他踢开,方隔开两人距离,谁知他稍顿片刻又再度攻来,宗也一个头都有两个大,实在是烦躁至极,大喊道:“阁下观战多时,笑话也看够了,可是时候出手相助了?”
江禹勾了勾唇角,这就耐不住了,性子还是急躁了些。
白雾升腾,夜幕已至。
江禹飞身上前,长袖一挥,掌风如雷霆之势直逼那人面门。
鬼魅般身形施展开来,下一秒又闪至那人身后一脚踢去。
在那人反击的当口,瞬间长袖一挥,足尖轻点落至三米开外,素手翻转,五枚银叶齐出,发出破空之声,看似轻小,却有万斤之势,将那人牢牢钉在后方的树上,四枚于手脚,还有一枚正中喉间。
那人一声怒吼生生止于喉间,只发出一声呜咽,双眼猩红似要炸裂,大吐一口鲜血,便没了气息。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宗也甚至刚刚平稳气息,未来得及出手,眼前这个人就已经结束了战斗,以压倒性的手段结束了方才还令自己头疼不已的人。
一身白衣干净出尘,气定神闲地站在那儿,仿佛只是个未曾出世的仙子,反观自己,却气息紊乱,失了方寸。
他堂堂西骞宗族少主,何时有如此狼狈的时候,还要一个女人出手相助。
宗也挑了挑眉,将江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的银狐面具之上。
以银狐覆面,又一袭白衣有如此身手者,当是雾霭阁阁主白雾了。
“阁主好身手,果然与传闻并无二致。”宗也将弯刀收于腰间,拍了拍手,恢复了纨绔子弟的做派,朝江禹走去。
“当真谬赞了,公子武艺精湛,若非毒气侵体,定费不了这些时间便可拿下。”江禹并未看他,而是直直朝那尸体走去,撒了些药粉清除毒气。
随即缓缓抬起右手,手中魂力聚集,化作一把利刃,将他左手腕间生生剜开,挖出其中缔结的一颗黑色凝丹,收入袖中。
闻言宗也轻笑出声,这女人说话倒是讨喜,合他胃口。倒是这剜腕取丹的手段,却当真狠厉,叫人咋舌。
“那可否麻烦阁主好人做到底替我把这毒也解了?”
江禹转身看向宗也,朱唇轻启:“白雾可不是什么好人。”
宗也微微一愣,便立刻会意,眼中深了深,笑道:“阁主若是想要,在下便拱手相让,以博美人一笑。”
江禹看着宗也勾了勾唇角,一身白衣寒气逼人,宗也心下微叹,却是个冰美人儿。
“公子为此物颇费时力,我怎好半路截去,只望他日公子能记得白雾就好。”江禹声音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