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子路两旁种满了绣球花,开得烂漫,江禹走得不急不缓,时不时还与陈潇潇闲话两句。
谁知迎面一人撞上来,路本就狭窄,左右两旁是花与陈潇潇,撞坏了哪个都不好,江禹只好后退半步。
谁成想那人竟好似有意撞她一般,抬脚又跨一步,偏倒在她身上。
登时一股胭脂香味扑来,江禹皱了皱眉,定睛看清眼前人。
方才她有意无意叩了叩自己的手腕。
是在试探她的实力还是脉象?
见她一身红粉丹沙罗裙,纤巧削细,面凝鹅脂,模样倒是十分标致,项间一玲珑剔透的璎珞看着甚是贵气。
不等江禹开口,那姑娘却自己向后倒去,江禹与陈潇潇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懵愣,不知该不该扶。
眼见着她跌坐在地,又一人健步上前,大手一揽,将她带入怀中。
“容儿,可有摔着?”
哟,当真是个俊俏哥儿。
赵知鹤右手揽起殷素容,殷素容顺势依偎他站着,他一件鹅黄色镶金边袍子,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高贵清华。
男子的英气甚至隐隐盖过女子的姿色,可见赵知鹤一身正气,端得北耀太子天姿绰约浩然正气之风。
虽怀有美人,赵知鹤却微微侧头,好似全然没有看见殷素容娇羞的眼神,待殷素容站稳便立刻松手。
“多谢知鹤哥哥,容儿不曾伤着。”殷素容的脸不知是红衣衬的还是害羞的红,柔柔糯糯开口道。
此人便是北耀太子赵知鹤?
他们三人去皇宫面圣之时,太子刚好南下,因而并未见过他们。
如此看,苏枕暮这个女人眼光倒也不差。
江禹与陈潇潇看着殷素容自导自演这一幕,也不好打断,只静静在一旁站着。
赵知鹤倒率先向二人拱手施礼道:“在下无意冒犯了殷姑娘,致使她险些摔倒,不知可有冲撞到二位?在下先赔不是。”
好一个北耀太子。
不说他到底有没有冒犯殷素容,且看她那一脸春心萌动便知是她自己作妖,况且他方才离得并不远,自然看见是她自己撞上来,他这一番话替殷素容揽了过错不说,更是保全了三人的面子。
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进退有度。
贵为太子,却能有如此气度,确叫人刮目相看,是个正人君子的样子。
陈潇潇心下不悦殷素容的做派,也被赵知鹤的态度打消了,随即浅浅一笑道:“我二人走得也急了些,不要撞到殷姑娘才好。”
陈潇潇都如此说,江禹作为师弟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只随意附了两句是。
“看姑娘打扮,想来也是来参赛的?”赵知鹤左侧眉间一缕碎发半遮眼睛,眼中清冽无杂,甚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