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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见

李多多一路无话,跟在父亲身后。瞧父亲和洪宝乾侃侃而谈,不由得多看他们几眼。洪宝乾只觉身后女子恬静从容,既无多的话语,也无多余举止,如一杯清水,偶尔汪汪闪动。心道:不知此女子是何模样,才配得上如此静谧。

驻店无事,洪宝乾睡到三更时分起夜,“吱呀”一声推开客房门,走到茅房前,听见院外隐隐有女子哭泣。洪宝乾心想,三更半夜目不视物,此人定是躲在阴暗处,莫非是个圈套?转念又想,若得搭救别人,岂非善事一件,我又怕个什么。洪宝乾自幼随父亲洪镇雄习武,稍大时得洪老三教习内功,弱冠之年已有极高造诣,是以寻常事也不须慌,小解后便循着哭声探去。

出客栈左转右转,走了五十来步,哭声在面前几颗大柳树旁听得真切。

洪宝乾朗声道:“何人哭泣,可是受了什么冤屈?”

哭声稍顿,又啜啜泣泣的哭起来。洪宝乾走近去一看,一女子坐在柳树背后,无灯无火看不清样貌,一边摸怀里火折子一边探过去,哭声突然停止,那女子抬头嘻嘻一笑:“着!”洪宝乾腰间麻穴已被点住。

洪宝乾心道不妙,正要运功冲穴,旁边闪出一个人影,“噗噗噗”三指点过,再也动弹不得。

那人影道:“金妹,今天咱们收获不小哇。”

女子叹了一声道:“哥哎,干这事……唉。”

那人道:“行了行了,我们也是为了救人没法子,先把这小子裹起来。”

俩人拖出早已准备好的被褥篾席,把洪宝乾裹了个结结实实,鼻间留个小缝给他呼吸,面朝下装上马车,不紧不慢运出了城。

李燕归一觉醒来,直是头晕,细嗅屋内迷香甚浓,急忙要爬起来,只觉手脚酸软无力。挣扎起来推门大口呼吸,稍稍缓过劲力,才想起隔壁的女儿,忙在多多门外道:“多多快起来!”

哪有人应,伸手去拉门,未用力就开。显是屋内的人已经出去,门是虚合。多多的屋内也是迷香味浓,人早已不见了踪影。李燕归心急火燎,再跑去看洪宝乾的睡房,门大开着,房内除了一件外罩衣物再无其他,让李燕归怒不可遏的是,这间房内却无半点迷香气息,显然是早有准备。

“好哇!你们这姓洪的老贼小贼,到底还是在打我们的主意。”当下备好快马沿路打听,要去“镇疆武馆”要人。

洪宝乾在马车上晃了一晚上,其时已是中午,马车停了下来。接着被人抬起来走了几百步,“咿呀”进了一扇木门。又走几步,“咯吱吱”再进一扇木门。最后听到叮当作响,“嘭”的一声被丢在地上,“哐哐哐”传来铁门合上的声音。洪宝乾在地上躺了一个时辰,听到有人进来,窸窸窣窣的解了他身上的席褥,那人拉着褥子一抖,洪宝乾骨碌碌滚了出来。还未及反应,身上又被重新补了几指,封住穴道。

洪宝乾骂道:“你爷爷一心救人,却被孙子暗算,待爷爷出去非把这里抄个底朝天!”

那人把他翻过来面朝上,坐在一张椅子上,慢悠悠道:“别喊啦,这地方在乡下,隔着地上还有两丈高,你就乖乖听我们的话,明年说不定就把你放了。”

洪宝乾此时面朝上,借着光线扭头看四周,是一处地窖,好在挖了透光的窗,地面不算阴暗潮湿。眼前是个高高瘦瘦的汉子,鼠眉鼠眼,大约三十年纪。一听要在这里关上一年,心下焦急如焚。奈何动弹不得,只得任人宰割。

那鼠脸汉子道:“小子别急,这次你可是捡了大便宜啦,旁人羡慕还来不及。”站起来左右打量洪宝乾,“啧啧”有声道:“哟哟哟,瞧你小子可是周正,看得我都羡慕。噫哈哈哈,我要有你这天生的胚子,哎唷,那可不得了了。”

笑过一阵,鼠脸汉子道:“待会儿再理料你。”“哐哐哐”铁门合上,屋内隐约传来鼠脸汉子出去的脚步回声。洪宝乾心道:“这贼人说我捡了大便宜,到底是什么便宜,莫非要把我做成人肉包子不成。”干脆也不去想,默默运功,努力试图冲开穴道寻得一线生机。

再过两个时辰,昨晚那对兄妹进来,带着几个下人,抬着床架被褥床板。把洪宝乾手脚捆了搬到一边,在地窖里忙活一阵,拼出一张床来。又出去抬进一个人放在床上,面向墙里看不出模样,洪宝乾仔细一看背影,那不是李多多是谁?

那金妹一边瞧洪宝乾一边道:“哎呀呀,昨晚还有些后悔,现在看来,我们兄妹才是在行善事嘛。你瞧这模样,要不是……唉,反正也好,至少瞧上去登对。”

洪宝乾看那女子,生得肤白面嫩,只可惜额宽口阔四方脸,若说是福气相,这位真是福气得太过了。偏生中间抹个樱桃红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樱桃就裂成两片,上下远隔千山万水。

洪宝乾作势道:“你们卑鄙无耻,捉了我也罢了,还敢动李家千金,知不知道惹了多大的祸。”

方脸女子咯咯笑道:“小哥哥,你就别吓唬人家啦,我们蒋家兄妹一心向善,这一片谁不知道。到时候你们生个白净的娃娃献给教主,我们一家人可真得救啦,那才是真正的做善事呢。”

洪宝乾一怔,心道,莫非这个方脸女人要给我找个比她还难看的丑八怪在一起。。。?又或者肥头大耳满脸麻皮?我还是童子之身,年纪轻轻就要栽在这里,苦也苦也……实在不忍细想,怒道:“什么孩子?你们这般逼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蒋金道:“小哥哥别恼火嘛,你说跟谁?肯定不是跟我呀。哎哟,你这个小不正经的俊哥哥,若真要是跟我……嘻嘻嘻,看把你便宜得。”

蒋金笑得花枝乱颤,一旁的蒋银道:“行啦,金妹,我们还有要事要办,别磨嘴皮子啦。”正色道:“姓洪的小子,我们兄妹俩昨天跟了你们三个一路,自然是有要紧事着落在你们身上。你听好,在这里就别想着出去了,老老实实听我们的话,否则就把你俩杀了,再去捉一对来。”

洪宝乾心道,原来这两个人早就布好了局,眼下保命要紧,我且随机应变。就道:“听你们什么话?”

蒋银一指床上李多多道:“那就是,十个月之内,我要你们俩生个娃娃出来,否则到时候只好拿你们去活祭了。自己掂量。”说罢拉着蒋金一道出了铁门,几个下人跟着出去。

蒋金转头道:“小哥哥,亏不了你的。”一路咯咯笑着出去。

洪宝乾听得云里雾里,转头看床上李多多,背向着他,身子微微起伏,也不知是啜泣还是发抖。只是姓蒋的兄妹说的生孩子一事,太过离奇。他弱冠出头,对男女之事却略知一二,二人昨日相逢,面都未谋,却要被逼着生个孩子,着实荒唐。不知李燕归李大侠现在身在何处,三爷爷跟那独虎力丸谁胜谁负,父亲不知见了李大侠没。一时思前想后,这一天的事实在没有头绪,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醒来时,洪宝乾身上的绳子已被解去,瞧天窗日光熹微,斜照在墙壁上,竟然一觉睡到傍晚。扭头一看,李多多正坐在床边瞧着他。这一扭头,洪宝乾胸口如遭锤击,脑子嗡的一声。只见李多多眼似星眸,眉如黛月,凝脂如玉,肤发似绦。唇浅庞淡,身姿绰约,盯着他一眼不眨。此貌虽不娇艳夺人,却温婉默默,莹洁如月。

洪宝乾忙坐起来行了个礼道:“姑娘勿怪,待我寻个机会,咱们从这里悄悄溜出去。”才发觉身上穴道已被人解开。

李多多轻轻道:“洪公子,这里也挺好的啊,干嘛要溜出去。”

洪宝乾连忙道:“姑娘休说笑,你没听见吗,那蒋氏兄妹要让我们在这里生……生……”

李多多眨眨眼:“生什么,会死吗。”一言既出,洪宝乾呆住,心道这姑娘莫非是个傻子?其实李多多幼时母亲早亡,全凭父亲一手带大,李燕归一介武夫,对女儿疏于教导,只管武学督进,是以女儿于男女之事几乎不明。但即便是顽石也有顽性,李多多自然也有好恶。面前男子光辉磊落,令她更有亲近之感,她生性天真善良,于人只凭感觉,因此开口便无隔阂,倒似童言无忌一般。

洪宝乾站起来道:“李姑娘,我们要在这里待上一年,你不害怕吗。”

李多多想了想回答:“只要父亲平安无事,在哪里待都差不多,一年的话,我养的‘雪山’也该长大了点。”

洪宝乾哈哈一笑:“姑娘心里宽阔得很,只是眼下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得想办法先出去才行。你说‘雪山’是什么?”

李多多答道:“像雪山一样高大的白猿。”

洪宝乾称奇道:“你的大猿听来精彩,只是眼下咱们得保住性命,寻个法子。”

洪宝乾在地窖的墙壁上左敲右推,上探下跺,都好像铁桶一般。唯独只有头顶一口天窗似乎是唯一的机会,但那天窗太小,恐怕也只有初生的婴儿能够钻出去。地窖里光线越来越暗,天色已晚,洪宝乾在地上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李多多坐在床上,好似有话要说,欲言又止,地窖内忽然静得可闻虫蚁。过了一会儿,“咕噜噜”一声打破片刻宁静,李多多羞道:“哎呀,我肚子在叫饿了。”

洪宝乾一拍额头:“对啊,姑娘有近一天没吃东西了。”

蹦起来对着天窗喊:“快快来人,这一天还不送吃的来,是要饿死你们爷爷奶奶吗!”连着喊了七八遍,地窖不大,回声震得嗡嗡响。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先后两道木门声,蒋金提着一盒饭菜下梯道进来。把食盒往地上一放,单手叉腰道:“小哥哥,吃了我们的饭,可要为我们想呀。若是两三月之内看不到李姑娘的肚子,我那哥哥可等不得,把你们送到哪里去就难说了。”说罢咯咯笑着把食盒从旁边的小门推进去,锁上木门走了。

洪宝乾听得又是一阵闺怒,欲骂止住了。心想反正骂也没用,不如先吃饱再说。从铁门边拿过食盒,里面装的是两个素菜,一盘牛肉,还有一小葫芦酒。洪宝乾闻酒兴起,这酒虽不是什么上等品质,但香味醇厚。洪老三平日喜欢潜入官家酒窖偷酒吃,微醺时便揣上一坛回去带给孙子。什么荣府眉寿堂、扬州琼花露、邵宅园子的法清、常州金斗泉等等,在大宋官库是应有尽有。洪宝乾日积月累受名师名酒浸淫,味蕾便天然养成一副辨酒器。拿起葫芦嗅了嗅,心道反正他们要留着我们二人生娃娃,也不怕酒中有毒,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洪宝乾咂咂嘴,长吐一口气道:“哈,总算是过了个酒瘾。哎哟,对不住,忘了给李姑娘留一点。哈哈。”讪讪挠头,一副歉意模样。

李姑娘已站起走过来,轻轻道:“我不喝酒,洪公子一起吃菜吧。”

洪宝乾见她也不生分,当即端过食盒,让出一块地方,俩人盘膝对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洪宝乾瞧李多多,虽生得净璧无瑕,吃饭却毫不扭捏,便似一个八九岁孩童,想来李燕归以身作则,李多多女学父样,何况饿了一个白天,就算学了再多用食拘礼,在这斗室内盘坐而食,也难免吃相狼狈。洪宝乾心中莞尔,对面前这个女子莫名的生了几分好感。

饭饱过后,洪宝乾刚要打坐练气,忽然想到一事,问道:“李姑娘,我这穴道是你解开的吗?”

李多多已坐在床边,讶道:“我不会这些功夫的,白天是那个叫蒋银的大哥给你解的。”

洪宝乾想了想,又道:“他们二人设计把我们关在这里,你却叫他大哥。”

李多多一脸疑惑:“那不然叫他什么?”敢情李多多这女子对人情世故几乎一窍不通,这样行走江湖不知要吃多少苦头,洪宝乾暗叹,心中不免对她升起异样情愫,说不清是同情还是疼惜。一时间也无法回答,便坐定运功。

洪宝乾练气的法门自是师从洪老三,洪老三自卖唱中领悟运气之法,他自己取名叫“清浊九重天”。气海之中一股上升一股下降,上升的一气为清气,分为三重。从阴皎至神阙,运功者初步将二气分开,感受变化,此为一重。神阙经水分到下脘,此为第二重,御者须气海充足。下脘到中脘为第三重,达此境界方可御浊气。浊气也分三重,石门、关元、中极各为一重。由此三三为九,清浊二气则开始通手足阴阳共十二脉,周转之后共同闯过最后九个穴,依次是上脘、巨阙、鸩尾、膻中、玉堂、紫宫、华盖、天突、廉泉。至此二气已至喉部,再以吞云吐纳之法呼出,声若洪钟,气如龙鸣。

洪老三使降龙十八掌时用的乃是“清浊九重天”的气力,洪宝乾此时正在练清气的第三重,下脘至中脘途经建里,建里乃是胃部所在。初时借着酒力,洪宝乾只觉腹中暖融融的一团,清气上下翻腾好不自在。接着浊气仿佛受到勾动,洪宝乾以为功力进益,就放任清气翻腾,改运浊气。起初浊气在石门关元处游动,甚是惬意,后来似乎要往中极下沉,洪宝乾心中暗喜,想不到借着酒劲练功能快速精进。眨眼浊气三重就开始贯通,再后来好像那股浊气不受约束,要往曲骨闯。洪宝乾心中暗叫不妙,努力想要它回转,但觉下腹炙热,浊气一股脑全进了曲骨。周身血液贲张,下身气脉也随之张牙舞爪。洪宝乾大惊,赶紧缓缓诱导,将清气先收回气海,浊气受它吸引,也慢慢开始回归。约莫盏茶时间,这才慢慢睁开眼,其时已是大汗淋漓。他拿过那个酒葫芦,细细再闻,发现酒气中还有一丝别的味道,恍然大悟,破口骂道:“该死的恶贼,竟给爷爷酒里下药!”

李多多此时已向里睡着,看情形好似床边还留了一块地方给洪宝乾,洪宝乾心中一动,念头一闪而过,连忙暗骂自己无耻。

李多多闻声转过来问道:“洪公子,何事生气。”

洪宝乾道:“这两个天杀的,在酒里下了春药。”

李多多问:“春药?那是什么?”

黑暗中看不清洪宝乾表情,只听他支支吾吾道:“反正……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你中毒了吗?”李多多又问。“中了。哦不,没……没中,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洪宝乾答道。

李多多却闻声焦急道:“那可如何是好,怎么才能给你解毒呀。”

洪宝乾尴尬道:“不用不用,这毒性一会儿就没了。”李多多似乎放心不下,但黑暗中看不清究竟,不知不觉又睡过去。

隔日清晨,微光透过天窗,室内隐约视可见物,洪宝乾斜倚在床边睡了一晚。醒来时兀自亢奋,急忙扯上衣盖住裤子,幸好李多多还没醒来。满面通红的在床边坐了一阵,背向李多多站起来吐纳呼吸几下,这才渐渐恢复正常。洪宝乾心想,蒋氏兄妹一心作梗,要是哪一天自己把持不定,非把纯洁如玉的李多多害了不可。要说来硬的,这两兄妹的功夫不见得比自己强,但是关在地窖里面,可真是无牙的老虎,任凭你多高的本事也没地方施展。打定主意,洪宝乾便等李多多醒来,悄悄的低语一番。

到了晌午,蒋金端着又一个食盒下了地窖。进了两道木门,下了阶梯。在铁门边张望了一下,只见李多多向里睡在床上,衣衫不整,微微露出雪白香肩,洪宝乾正在床边闭目吐纳。蒋金笑嘻嘻的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干柴烈火放在一起,银哥稍微起个火星子,立马就把事情给办了。来,知道你们也饿了,今天的饭菜多备了点,免得你小子体力不支。”说完就是一阵浪笑。

洪宝乾睁开眼站起来,满面红光,一脸喜色走到铁门旁边道:“金大姐,你们这酒里的物事可好得很呐,快活似神仙啊,嘿嘿嘿。”

蒋金道:“臭小子,现在知道姐姐的好心了。话又说回来,这等好事,哪个男人能禁得住呢。”

洪宝乾赔笑道:“小子我初出江湖,不懂这些嘛。诶,那个,能不能求你件事。”

蒋金道:“什么事,想出去可没门儿啊。”洪宝乾一努嘴道:“这里胜过极乐天府,你现在赶我走我也不出去了哩。你瞧现在天也热,能不能让我们俩洗洗澡,再关几天就真成臭小子了,污了金大姐视听。”

蒋金想了想道:“这个嘛,倒也不难办,你们先吃饭,我待会儿命人抬个沐桶进来,你俩就凑合洗洗吧。”

洪宝乾连忙道谢,把昨天的食盒从下方推出去,蒋金再把今天的食盒推进来,带着空食盒晃着步子出去了。洪宝乾转过头来,一眼瞥见李多多,连忙歉声道:“姑娘恕罪,赶紧穿好衣服,现在不用演啦。”

李多多这才依言起身,问道:“洪公子下一步该如何办?”

洪宝乾道:“姑娘身上有没有趁手的利器?”

李多多一摸腰间,顺着腰带抽出那把软剑来,洪宝乾瞧得惊奇,大喜道:“原来姑娘有如此轻便的家伙,再好也没有。”再看李多多腰带,内缘以牛皮制成剑鞘,这把剑从腰带扣处顺着腰带正好绕腰一圈,剑柄和腰带扣在一起形成一个“中”字,不加分辨绝难看出是一把武器。蒋氏兄妹迷倒了李多多之后,见她一个弱女子,是以未多搜刮。

李多多道:“此剑是家父所赠,听他说与一个武林高人有很大关系。”

洪宝乾拿过软剑,但觉剑锋森森,寒光冽冽,的是一把罕见的宝物。旋即道:“李姑娘先收好,我们能不能出去就靠它了。”

过了一顿饭时间,地窖中俩人吃饱喝足,听到开门声。蒋金走在前面,蒋银和几个汉子抬着一个五尺长三尺宽的扁形木桶慢悠悠进来,里面盛满了热水。蒋金开了铁门,几个汉子在门边把守,只见蒋金运足真力,从外向内把那木桶推进去半截然后停手,笑嘻嘻看着洪宝乾道:“小子,我知道你有内力,剩下一半你自己拖进去。”

这鼠脸的蒋银的确高明,如此情形,洪宝乾虽然解了穴道,但是就算想跑,也被木桶堵着,蒋银也不怕他突然偷袭伤人。洪宝乾不多言,稍作调息,运出“清浊九重天”的内力,一寸一寸把木桶拖了进来。蒋银随即“啪”的一声就关上了铁门,扣上闩。得意的道:“我看你一表人才,想不到功夫也好得很,若不是真逼到份儿上,断不肯寻你的麻烦。明天再送你一壶好酒,安心的在这住下,我蒋银绝不会怠慢。哈哈哈。”

洪宝乾心道:“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捉了我们来,一不谋财二不害命,还管上饭食。莫不是真的只求一个婴儿?他要婴儿来干什么?”当下默不作声,对着蒋金蒋银拱拱手。

人走后,洪宝乾走到床边,掀开褥子,李多多让在一边,一眼不眨的看着。洪宝乾拍了拍床板,道:“请李姑娘借剑一用。”

李多多抽出软剑递给他。洪宝乾用拇指刮了刮剑刃,又赞叹一遍。随后一剑刺进床板直没至剑柄,当真毫不费力,运力拖着剑柄划了一个扁形大圈,“啪嗒”一声中间的床板应声掉在地上。洪宝乾拿着床板放在木桶上盖住,比划了几下,用剑尖在不同位置刻下记号。然后又用剑削了一阵边缘,把木屑放在一边。转身向李多多道:“李姑娘,这水太清,不如你先洗个澡,把它弄浑些。”

李多多张大了嘴:“啊?就在这里吗?”虽然她不通世故,姑娘的羞耻心还是有的。

洪宝乾正色道:“事已至此,还请姑娘配合,唯有此法才能助我二人出去。你放心,我绝不偷看一眼。”说完面向墙壁盘膝而坐,开始运功练气。

李多多犹豫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脱下衣衫。真道是:白玉缦中藏,轻解滑肌香。尺短寸嫌长,惭杀一众芳。洪宝乾眼虽闭着,耳朵却时时传来叮咚水声,鼻间丝丝暗香,只恨耳不能关,鼻不能塞。一颗心怦怦直跳,也不知此时练的是“清浊九重天”还是“地狱十八层”,只好闭眼呆坐,脑中“敦敦敦”敲起了木鱼,此情此景,只怕柳下惠再世也要喷出鼻血二两。

心猿意马了也不知道多久,身后怯生生的声音把他从九霄云外拉了回来:“洪公子,我好了。”

洪宝乾心中如负泰山而释,暗自吁了口气。这才转过身来,只见面前女子:香脸半开娇旖旎,玉人浴出新妆洗。一龚青丝兀自滴滴答答,衣裳湿迹斑驳显出玲珑身段,洪宝乾半晌才缓过神来,自觉喉中滞涩,哑声道:“李姑娘先到这边来。”强自镇定看了看木桶里的水,还不够浑。就在地上抓了些泥土,细细搓碎洒进桶里搅几搅。把削好的床板平平按进沐桶,沐桶口大底小,洪宝乾削的床板大小正合适,轻轻按到中间再按不动时就拿出来。再用木屑塞进床板间的缝隙,细细密密全部塞实,放在水中泡过半个时辰,直到床板滴水不漏。洪宝乾把床褥重新盖好,脱下衣服压在被子下面露出一部分,嘱咐了几句,把床板递给李多多道:“我先进桶里,你再把板子盖上。切记,一定要盖严实,滴水不漏。”李多多点了点头。

洪宝乾吸了口气,提着软剑纵身一跃而入潜进桶底,李多多随即盖上床板,向下用力按。洪宝乾在水里挥剑朝桶底一刺,轻转剑身开了个洞,下半部桶里的水就流了出来。从桶上面看去,只是一桶用过的洗澡水并无异样,而此时洪宝乾正藏在下半部桶里。这个主意真是瞒天过海,李多多看着桶“吃吃”笑出声。

过了两个时辰,蒋金蒋银带着几个壮汉下来,透过铁门看,床上李多多拥着被褥,被中不消说就是洪宝乾了。调笑几句,就命那几个壮汉抬着沐桶出去。洪宝乾透过小洞看着台阶一层一层经过,心里又是得意又是欣喜。几个壮汉把桶抬回厢房,“咚”的一声放下。洪宝乾在里面躲了一会儿,直到再无动静。肩膀用力向上一顶,那个床板做的盖子被顶开,上半部的水哗哗灌进来。洪宝乾单手撑桶缘跳了出来。环视四周,旁边是厕所,除了一些盆具盥洗用具再无其他。洪宝乾一手执剑,猫着腰往外瞧,这是一处农家别院。蒋师兄妹住在正房,厢房与正房中间隔着一个堂屋,堂屋里摆着神龛,上面供奉着一女塑像,旁边左右横幅一个写着普觉妙道,一个写着弥勒下生。像前放着五牲贡品,看起来是刚放的。洪宝乾心道,怪不得这两兄妹要什么婴儿,信的原来是邪魔外道。四下张望,除了几个仆役没有会武的,当下溜出堂屋翻身上了房顶。此时蒋金正在房里小憩,蒋银不见人影。在房顶上猫了几个时辰,天已黑下来。蒋银从一条村路回来,下马进屋。只听蒋银道:“金妹,听接头人说,教主召见,下月中旬得去觐见她。”

蒋金喜道:“莫非她老人家大发慈悲,要给咱们爹爹医治?”

蒋银道:“这个先不要指望,听接头人说,再过不久要举行燃灯会教祭,然后还要接着举行白莲大会。那时可热闹的很。”

“都有哪些人会去?”里面的蒋金替洪宝乾问了出来。

“那可就不知道了,不过如今的江湖啊,‘北丐’‘西毒’不复存在,‘南帝’归隐,‘东邪’黄药师行踪诡秘,‘中神通’王重阳早已作古。现在兴一句话:叫‘秦白李辛,遇上小心’。这四个人里面除了教主之外能来一两个也是大大的有面子,嘿嘿。”

蒋银顿了顿又道:”这秦嘛,就是金州秦道古,号称文武双全,暗器机关算学无一不通。白则是紫清先生白玉蟾,南宗金丹一派,道行很深,跟北宗王重阳鼎立多年,尤其一身‘玉蝉功’非同小可。不过白玉蟾据说早就死了七八年了,也不知什么底细,江湖上却传言他还活着。李就是咱们教主,她老人家在江湖上的声望自不消说。辛是一个叫辛木之的人,来路不明,绝学‘醉八剑’,传言江湖中从未有能在他手下走过八剑之人。”“秦……白……李……辛,遇上……小心。”蒋金拖长声音嘀咕着,房上的洪宝乾心里也在一起念。江湖新一代豪杰辈出,不知三爷爷跟他们比起来如何。

“这次教主听说是要举一件大事,唉,我们这等喽啰,在她老人家面前自是不值一提。可怜咱爹爹卧床半年,这次精心准备个贡品,说不定她一高兴就治好了爹爹。说实在的,江湖动荡,谁又愿意伤天害命,为的还不是几天安生日子。地窖里那对青年,只盼将来不要寻仇才是,万一真要来,也只管冲我一人来吧。做儿子的换回爹爹一命,我也功德圆满。唉……”蒋银说完长长叹了口气,蒋金在一旁柔声安慰。

洪宝乾在房顶上听了心头不是滋味,原本这俩人囚禁他和李多多在地窖,强迫他们生一个婴儿是罪大恶极。现在看来,他们为的不过是一个婴儿用来救自己父亲,可恶之时也是可怜人。打定主意,先救了李多多再说,至于婴儿贡给什么教主的事情,倒不一定非得如此不可。

在房顶又潜了几个时辰,蒋氏兄妹已经就寝。洪宝乾提气跃下,偷偷进了蒋金的睡房。借着油灯四下看,睡房里除了寻常胭脂水粉别无他物,虽是个农家别院,两兄妹的生活却也过得俭省。想到这两天酒菜饭食未曾怠慢,洪宝乾心中生出一丝感激。

救李姑娘要紧,当下不多耽搁,在蒋金床边的衣袋里摸出钥匙溜出睡房。洪宝乾在后院草垛旁边找到一间柴房,轻轻开锁进去,走过一个甬道,面前一扇木门,打开之后便是向下的台阶。幸好白天他在桶里辨得方向,否则这么一处隐蔽的柴房,怕是一晚上也难找到。沿台阶下了十几级,来到铁门前,洪宝乾轻轻唤到:“李姑娘久等啦,我来救你出去。”

一个低沉的声音“嗯”了一声,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洪宝乾用钥匙打开铁门,晃开火折子,摸着墙壁走进去。只见床上那人穿着洪宝乾的衣服,背向他坐着在吃东西。

洪宝乾心有歉疚,连忙道:“李姑娘对不住,我来晚了,让你受饿。”那人转过身来,却是一个五六十老汉,一脸疥疮,紫一块红一块,正在吃食盒中的饭菜,一手端着一手还在抓,火光中看去极为可怖。

洪宝乾吓得一声大叫:“啊!你是何人,李姑娘人呢!”那人似乎不为所动,扭头继续吃着饭菜。霎时间洪宝乾脑中金鸣鼓噪,万千条思绪迸发而过,李姑娘人去哪了?被这人给害了?那他又是谁?如何能进这地窖?为什么要害李姑娘?一时间双腿发软,彷徨无计。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地窖上面呼声大作:“爹!爹!你在哪里!”原来是蒋氏兄妹,洪宝乾提剑腾身“蹭蹭”几步跃上台阶,外面灯火渐近无处可避,索性回头进了地窖,一个“平沙落雁”飘进床底。

蒋金蒋银带着一众家丁举着火把宛如长龙,正在巡视后院,只见柴房木门开着,心道不妙。众人排队下了地窖,蒋银走在前头,在铁门前借着火把一晃,大惊失色,那两个青年不见了不说,卧病不起的爹爹竟然在这地窖里。慌忙走过去搀扶床上那老汉,老头咿咿呀呀说不出话来,原来是个哑巴。蒋银蒋金俩人合力从床上把父亲搀下来,蒋金正要按床借力时,一个趔趄按空。大惊之下,拔剑喝到:“什么人!”银光一闪,一柄利剑破床而出。

洪宝乾施展“清浊九重天”之功一跃而起,“唰唰唰”剑花刺出,蒋金借着火光出剑相格,甫一相交,剑刃已被砍断,“叮当”一声脆响,剑尖掉在地上。洪宝乾不做停留,气沉双腿足不点地,飞身逃出地窖。一旁的家丁壮汉瞧这阵势,哪个敢拦。

蒋银示意蒋金不要妄追,先安置好父亲。岂料洪宝乾在后院柴房门口候着,见他们出来,拱手道:“小子洪宝乾,刚才多有得罪。晚上已听得令尊之故,但有两件事不明,还望请教。”

蒋金一脸怒容道:“得罪的不够多吗,你斩了我的剑不说,把我爹爹抓进地窖,是何居心。”

蒋银在一旁相劝,旋即向洪宝乾一拱手道:“原本是我们的不对,不该囚禁少侠于此。既然洪少侠已经知道,现下我们只好另寻他法。你就带着那位姑娘快走吧。”

洪宝乾问道:“我要问的便是这个,李姑娘白天还在,晚上就不见了,被你们又关在什么地方?”

蒋银一脸诧异:“难道不是你们自行脱困?我却如何晓得。”

洪宝乾沉思半晌,又道:“先不说这个。还有一事,我傍晚听你们说,能救令尊的人是你们教主,那人是何来头,为什么不叫他来医治?有何难处?”

蒋银神色慌张,仿佛唯恐被谁听到,尔后叹口气道:“唉,我们做白莲菜的,哪里是要医便能医的。我们白莲教李教主,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白莲菜若有事相求,必须得上贡活祭才能如愿。教内有规,能人异士贡一个能抵平常人十个,读书人贡一个抵平常人三个,婴儿则是教内活祭的必须之物。我们兄妹俩求医心切失了心疯,瞧二位面貌不凡便起了歹心。少侠如要寻仇,尽管着落在我蒋银身上。”蒋银虽做了错事,却毫不避讳,也还像条汉子。

洪宝乾不欲节外生枝,再一拱手道:“既然前因后果已经明了,我就不多耽搁,李姑娘现在下落不明,我得去寻她,否则没法跟三爷爷交差。二位不要心急,天无绝人之路,日后我若遇到你们李教主,定要到这里来医好令尊。”

蒋银连忙嘘声示意,生怕隔墙有耳被听到,他从起夜时未见父亲到现在,心里就像吞了个刺猬,现下只盼再无风波。命人给洪宝乾备了匹马,只想找个地方定定神,洪宝乾还有疑窦他却无心作答。

洪宝乾最后问道:“不知此地怎么称呼?”

蒋金道:“城南王村。”

一个鹞子翻身上马,洪宝乾一路思绪翻飞。此时他就像遗失了一件珍贵至极的宝贝,心里空落落的,只想立刻找回来。说也奇怪,为什么对这个只相处了一个日夜的女子牵肠挂肚,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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