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有了大致的定论,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确认死者的身份了,由于面部特征无法辨别,也没有遗留证件,暂时只能将死者的DNA信息存入公安系统的信息库。再从最近的失踪人口数据库中搜索,看有没有和死者体貌衣着等特征相符的报案信息,再不然就是借助媒体发布协查公告了。
想要知道关于死者更详细的信息,还是得等婆婆的检验报告了。和小刘警官说完话,婆婆并没有立即返回队里去进行下面的工作,而是在现场走走看看。汕河的水流相对来说比较平稳,死者脚部还坠有石块,从较远地方冲流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诶?这个案子好像忽略了什么问题?’婆婆的思路被自己打断了,随手抓住一个擦身而过的警官问:“死者是怎么被发现的?”
“哝~就是被那边那个来钓鱼的老大爷发现的。”警官一边说,一边侧着头向侧后方点了点头。
婆婆直接走向老大爷,警官的询问早就完成了,只是大爷仍旧有些惊魂未定,坐在一旁休息调整。
“这位老哥,您就是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吶!”婆婆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询问着。
“哎~~~可吓死我了,原本以为是钓了条大鱼,哪...哪想到,费了半天拉上来的,是个人呢......”大爷回答起话来,声音还是不住的有些颤抖,怕这阴影是有段时间挥散不去了。
“您平时经常来这边钓鱼么?”
“隔三差五的,没事就来这儿钓钓,钓的少就自家吃,多了就卖了。这儿荒是荒了点,但是人少安静,是个钓鱼的好地方。”
“每次来的时间和呆的地方都差不多么?”
“都差不多,你看这坡也陡着咧,总换地方也危险吶”
“那上次来钓鱼是什么时候?”
“就两天前嘛,那天收获好的不得了,鱼都一波一波的来,所以我这不又来碰碰运气,想再多钓它几只,卖了钱给我孙子买个大玩具。刚开始以为钓了个大家伙,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说到这里,大爷原本恢复了些血色的脸,霎时变得惨白惨白的。
婆婆感觉到大爷回忆事件经过的异样,便不在追问了,嘱咐大爷回去后找中医开几付定惊茶喝,近期就不要在出来钓鱼了,在家好好静养。
现场确如大爷所说,河堤比较陡,行走时得小心再小心,不然很容易滑跤。
最近的桥也在5公里之外,且不说尸体能不能漂流这么远,单就从桥上抛人的这个举动就极其费力,也很难避免不会被人看到。刚才查看尸体的时候,小腿明显又被摩擦过的痕迹,这么说来的话,从河堤下手的可能性比较大,而且很有可能是顺着河堤的斜坡把女死者滑入河中的。
婆婆将大致的推断告诉张警官后,张警官立刻安排人手查看附近几公里的上游河堤状况,毕竟从下游往上游漂是不太可能的。
不一会儿就有警官找到了一处草皮有碾压痕迹的区域,距离发现尸体的地方也就100米不到的样子。可惜的是,现场的鞋印被反复踩踏,难以鉴定,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价值了。
从现场回来后婆婆回到解剖室做更进一步的检查,死者肺部有积水,鼻腔内还有吸入的泥沙,大致的判断与初检无异,死者指甲似被修剪过,甲缝内没有残留物,除了手脚出被绳索捆绑的痕迹,身上还有其他青紫的伤痕,似死前被虐待过,通过对骨骼的判断,死者年龄大概在26岁左右。婆婆感觉到这个凶手还是比较细心的,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现下只能先等身份调查的结果了。
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还是没有失踪人口的报案,警方有些怀疑,难道死者不是本地人么?要不范围扩大到周边几个县市搜索?可仍旧是石沉大海般没有音信。
案子只好暂时搁置,几个月后,婆婆又在吃饭的时候接到了出任务的电话,“什么?又在汕河发现女尸?我马上去,马上去啊~”有了上次的教训,我也不劝她好好吃饭了,不然这饭谁都别想吃,默默埋头吃着饭,生怕婆婆的一句话又把我的好胃口整没了。
“二丫,我先出去了啊~”
嗯嗯嗯嗯嗯,我几乎是埋在饭碗里点的头,完全不敢搭腔。
然而我调皮的婆婆似乎看透了我的想法,眼看着脚都要卖出门口了,似笑非笑的说了句:“这丸子还真是和打捞上来浮肿的尸体有点像呢!”
得~嘴里塞着满满的饭一喷而出,我刚准备开口抱怨的时候,婆婆又一溜烟的逃走了,她是故意的!!
我忍,忍忍忍忍忍,总有一天,我会练就出百毒不清的本事,你这些话再也不会影响我...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