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警官携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其实他还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看着方警官一脸颓废的样子也知道,事情不妙了。
当方警官解释清楚原委后,大家的心里都像是憋了一口气,出不来下不去,恨不得时间能倒退十几分钟,也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小刘警官站在一旁整个人都是呆呆的,他没想到自己曾经离凶手那么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间接放走了凶手,想到这,心里自责不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新入警队就遇到如此大的挫败,年轻的小刘警官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的打转。
其实没有人埋怨他,要说有错大家都一样,嫌疑人是在他们大家的眼皮底下溜掉的,张警官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还得捉拿凶手呢!”弥补错误的方式永远都不是悔恨,而是纠正它,并且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嗯!”小刘给出了一句简单又坚定的回答。很多年后,他很庆幸这一次的失误,这样宝贵的一课,帮他避免了以后很多次的‘误入歧途’。
随着嫌疑人尚海的消失,案件回到了新一轮的抽丝剥茧的过程中,这第一步就是从他的住所查起。
这是一栋旧楼房,破败的程度和危楼不相上下,里面住着的都是挣扎在贫困线上的人,穿过几个晾衣绳,躲过通道上此起彼伏的障碍物,在楼道顶头的一间房就是尚海的住所。
张警官和随行的技术鉴定科的同事一进门就开始各自查探,现场很明显仍残留着非法禁锢的痕迹,鉴定科同事还找到了与捆绑被害人相同材质的绳子和几组明显不同的发丝,经过DNA的对比,证实几组发丝分别与三名受害人的DNA相符。
虽然嫌疑人跑掉了,但能够确定他就是凶手已经是成功了一大步,可以全网发布通缉令进行追查了。
张警官不愧是老警员,通过观察嫌疑人尚海的家和他的个人物品大致对这个人有了些概念。家里除了他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还有一部分女装和化妆品,房子里里外外都打扫的很干净,东西摆放也很整齐,张警官注意到一个细节,所有女士用品虽然看起来归纳的很有序,但内部都有些凌乱,而所有的男士用品,从里到外都很整洁,所以家务之类的事情应该都是男士在做的。从厨房墙壁的油烟看,这个人应该是经常下厨做饭的,灶具厨具一应俱全,冰箱里却看起来像是空置了一段时间。
警官们还从他家里找到了一本相册,被一堆衣服压着放在衣柜的最底层。翻看相册后张警官似乎想到了什么,便拿着相册回到警局,找来婆婆帮忙辨认。
“高姐,你看看照片中的这个女人,是不是和第一名受害者有点相似?”
婆婆拿着相册,仔细翻看,大致的身高体形是差不多,可是第一位受害人的面部损毁严重,很难断定是不是同一个人。其中一张照片中的女人穿着夏装,右臂撑着脸,臂肘处漏出了一道浅析的伤疤,凭着这道疤,婆婆确定她就是第一位死者。
“所以说,一直没有接到关于第一位被害者失踪的报案,就是因为凶手就是她最亲近的人么?”婆婆亦是在问自己,亦是在问张警官。
借助于庞大的信息系统,第一位受害者的信息被很快查了出来,死者名叫叶培,汉族,1977年5月3日出生,籍贯汝阳市,不是本地人,外来打工人员,记录的暂住地就是尚海的家,登记时间是两年前,这么说,他们至少在两年前就在一起了,然而婚姻一项显示是未婚,这么说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建立婚姻关系。
警方赶紧联系叶培户籍所在地的亲属,听到她遇害的信息家人感觉很吃惊,据说两个月前她才给家里寄回来一大笔钱。
“她两个月没有和你们联系,你们都没有找过她么?”警官询问道。
“我们本来联系的就少,村里面接个电话不方便,三两个月联系一次都很正常,平时都是她给我们打,我们都尽量不打扰她。”
“那她平时的生活,交往的朋友,你们了解么?”
“这些她都不咋说,平时也就是问问我们身体咋样,缺不缺钱啥的。她挣的不多,但每个月都会给我们寄些钱,多的时候1000,少的时候500,倒是半年前,寄的钱就开始多了,都是几万几万的往回打钱。我们也奇怪她哪儿来这么多的钱,她说是交了个男朋友,都是人家给的。我们还开心自家闺女命好,能嫁个好人家,可你说这好好的人咋就没了呢……”叶培的母亲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
“那她没和您说过男朋友是什么人?”
“啥也没说啊,就说有机会就带他回来见我们……”
眼看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警察也就没再追问下去,安慰了一下老人便离开了。
根据查到的信息,尚海就是一个普通的环卫工人,没有别的副业,年收入不会超过4万,在短时间内拿出十几万给叶培是不太可能的,所以一个大致的脉络在张警官的脑中生成:大概从两年前开始叶培和尚海开始同居,大概半年前叶培和另一个男人开始交往,家里还有叶培的起居用品,说明她并没有搬离这个家,很有可能是同时与他们两个人交往,被尚海发现了进而起了杀意。
如果这就是动机的话,那杀害另外两名被害人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