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想的到的,警察也想得到吧,如果他们都查不到,那我们...”
“那可不一定,也不看看你婆婆我是干什么的,资深法医!医学院的伙伴遍地是,哪个医院没有咱认识的人,这关系套关系的,半个城的医生都得是沾亲带故的。再说,警察手里的案子多了去了,就算有心想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现在可是充满了信心,婆媳搭档所向披靡,哈哈哈~”
婆婆的话让我觉得很安心,真相!你跑不了了!
第二天,婆婆就开始联系她的小伙伴们,一传十,十传百,速度都快赶上光纤了。当天下午我们就收到了反馈回来的信息,有一家位置有点偏郊区的私人心理诊所说凌岚曾经来过他们这里,时间大概是一年半以前。
我和婆婆来到这家诊所,原本病人的病例是不能够外泄的,不过有婆婆在万事ok。如果说找到线索让我的心情升入云端的话,那么病例里的内容又让我跌回了谷底。
除了医生的诊断,病例里还有相关的录音资料:“我小的时候,其实家里生活环境还可以,父母自己做买卖,后来他们的买卖经营的越来越好,也就越来越忙,渐渐的没有时间看顾我,就把我送到了乡下的奶奶家,这一住就是两年,当他们再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对我而言和陌生的叔叔阿姨一样,我抱着奶奶,哭着不肯离开。
我明白他们是想多赚点钱让我过更富足稳定的生活,可是哪个孩子离开父母会真正过的开心呢。
两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是出于愧疚吧,把接我回家后,他们事事都尽量顺我的意,想做的事,想买的东西,只要是我想要的,他们都尽力满足。人或许特别容易把父母或者亲近的人对自己的好,当成是理所应当的,渐渐的,我似乎也觉得他们对我有亏欠,加上叛逆期,整个人变的有点肆无忌惮的。
其实我外貌还不错,从小时候开始,身边就总是围着很多男生。一个人,在家被宠着,在外面还是被宠着,内心多少都会有点化学反应、变异什么的。
庆幸的是我有一个好朋友,不然我可能就这样任凭自己堕落,流浪在社会里变成个混混,连大学都上不了了。其实最开始注意到我这个好朋友,是因为她的名字,我当时在想什么年代了还会有人起名叫二丫,这个名字和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还真不搭。”
(医生:那你的这位好朋友知道你来我这儿么?)
“她...不知道,我不敢和她说。”
(医生:为什么会不敢说呢?)
.......
(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为什么?...可能不想让她看到自卑的我吧。
一个人骄傲的久了,想放下这份骄傲,好难...”
(医生:按照你的叙述,你不应该是一个会自卑的人啊?什么原因让你产生了这种感觉)
凌岚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大学毕业那年,我和二丫一起去巴塞罗那旅行,在那里我们遇到一个人,对我们很照顾,幽默又有才学,感觉很亲切。
那好像是我第一次感觉那么的喜欢一个人,回国后我找各种机会接近他,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他对我的好,也仅仅是哥哥照顾妹妹的感觉。
实实在在的像是,一盆冰水从头顶倾灌而下,那时候我的心里难受极了。我深爱他无法自拔,而在他的眼中、心中,竟没有半点我的位置,对于从小没受过什么挫折的我来说,感觉要疯掉了。
愤怒、伤心、嫉妒、迷恋,这些情绪压的我喘不过气,记不清花了多少时间才从里面爬出来,不是没有尝试过把他忘了,可越想忘,越是锥心刺骨的痛。
实在是受不了这种痛了,于是我改变了策略,下定决心要把他追回来,虽然有一个声音告诉我拆散别人是不道德的,但我已经顾不了了。
不是有句话叫‘人不疯魔不成活’么,不夸张的说,那时候的我可能已经坠入魔道了。频繁的给他打电话,在公司或家里围追堵截,因为我的缘故,他和女朋友的关系也进入危机,就在我以为胜利在望的时候,现实又将我从悬崖边推了下去...他不见了...”
(医生:不见了?)
“电话号,注销了;公司,辞职了;家,也搬了;人间蒸发,好像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过,那时候我的脑袋感觉天旋地转的,难道我爱上了自己幻想出来的人么?
我辗转打听了很久才知道,他向女朋友求婚了,他们要搬到一个不会有困扰的地方重新开始。
知道这个消息的那天,我就像行尸走肉一样,一个人去酒吧喝酒,喝到不知今夕何夕,最后是二丫把我接回的家。
清醒后的我,在墙角里蹲坐了好多天,虽然没有说话,脑子里却不停的在问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