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天都是如此,等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我的骄傲好像找不见了。
在他的面前,自己是那么的卑微...
卑微?
当我意识到这点时,开始对他有了恨意,我恨他让高傲的我变的那么卑微,那么微不足道,我恨他让我的生活变的那么悲惨,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想通了,还是在单方面的实施象征性的报复。让自己振作起来,拉着二丫就去逛街了,以为这样就能扫去一切阴霾。
最初的几天这个方法还是有效的,所有的恨,纠结,就好像被我隔离在大脑的一角,可以暂时停止骚扰我。
但是所有的这些情绪,我都不敢告诉二丫,看到她为我担心难过的样子,就像被无形的枷锁禁锢了。
人总是要找一个方式发泄的吧,我开始频繁的去酒吧,被酒精麻痹的时候是最轻松的。
没想到的是,这样落魄的我竟然还会有人注意到,一个风趣有魅力的人就这么闯进了我的生活。他这个人,喜欢冒险,总是带着我做些我从来不敢尝试的事,过山车,蹦极,跳伞,游艇滑翔,有一次我们还吃了一顿霸王餐,是一家吃四川火锅的店,我们两个竟然两手空空的就出来吃饭了,原本我是想好好和老板商量一下,一会儿把钱送过来,但是他邪魅的一笑说‘我们跑掉怎么样’,我就鬼使神差的听他的话,赖账跑了,店员好一通追也没能追到我们,当然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但那种感觉很特别。
因为他,生活开始变得很有色彩,我变成了不一样的我,我深信他就是我的Mr.Right。
我会为了一些小事情发脾气,他总是很有耐心的安抚我,能够花样频出的哄我开心。
最初因为觉得我们的关系还不够稳定,就没有介绍给朋友认识。到后来吵吵闹闹,分分合合的次数多了,他也开始拒绝见我的朋友。多少次我都徘徊在这段感情该不该继续的想法中,结果发现,我还是太依赖他了,走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最近我的睡眠开始出现问题。晚上常常会做恶梦,胃口不好,精神状态也不好,常常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脾气,也很难控制自己的消极情绪,医生,我想知道,我会不会是...得抑郁症了?”
听完录音,我已是泪眼潸然,不仅仅是因为凌岚这段时间煎熬的经历,也因为这段录音是我最好朋友留在这世上的,最后的,纪念。
录音没有更多的内容了,我们只好再像凌岚的医生了解些情况。
据他所说,凌岚那次来的时候还做了一些检查,诊断的结果是轻度抑郁症,所以医生给她开了百忧解,建议她先服用一阵看看效果,只要通过药物保持血液浓度的稳定性,调整心态,轻度的抑郁症还是可以治愈的。
之后凌岚便没有再来过,只是有一次打电话咨询医生,孕妇服用百忧解是不是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医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无法给出准确的回答,这种临床案例还是比较少的,只跟她说说孕妇还是忌服的好,具体会对胎儿及孕妇产生什么样的副作用,需要进一步的检查才能知道,凌岚听后便没有再问什么。
我们向医生询问这通电话是什么时候打的,由于这不是挂号看诊,没有诊断记录,医生也没办法记起具体的时间。
“您记得当时穿的什么衣服么?”婆婆问道。
“衣服?”我和医生都很困惑。
“不是问您具体穿了什么,就是想知道个春秋冬夏”
“哦~~这么说的话,是入秋了吧,记得当时还没有暖气,刚下过一场雨,天气还挺冷的。”
婆婆点点头。
离开诊所,婆婆便催促我查气象台的网站,查找相对应的雨天。
“可是妈,你想知道具体日子的话,查电信记录不是更方便?”婆婆敲了下我的脑袋,“说的简单,我们又没有调查权限。”
“那拜托那位医生查查,不就好了嘛~”
“你刚才去卫生间的时候我问了一下,这办公室里的电话根本就不是诊所装的,找到户主,再去让人家帮忙查,浪费时间不说,人家愿不愿意帮忙还是问题呢,再说,我们也不需要知道太具体的时间嘛,有个大概就可以了”
“也是哦~”我懵懵懂懂的回答着,其实脑子里的那根弦还没有完全跟上。
查过天气后,我们把凌岚最后一次打电话到诊所的时间范围,缩小到了10月9号至10月21号之间。
婆婆说既然尸检显示凌岚曾经做过人流,很有可能就是这段时间了。为了探寻真相,婆婆又是给各医院的小伙伴们发送“追缉令”。
她还有一个猜测,依照凌岚这样的性格,挂号也很有可能是用别人的名字,所以调查的范围不仅仅是凌岚自己的医疗记录,而是在这个时间段左右做过手术的,年纪、情况与凌岚大致相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