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寒?”林子若仿似置身幻境,眼前之人,已达六岁,身高四尺,相貌稚嫩。只不过是赤身光足,望着林子若,全无羞臊之意。他点点头,道:“娘,我好饿。”
林子若回神,看他模样,道:“你先坐一会,我去给你找些衣物来。”随后越门而出,张寒重新回到鼎中,那鼎的体积又放大了数倍。
估摸半刻钟过去,林子若拿着一套黑衫白鞋进来,叫出张寒并为其穿上,换好以后,林子若见他头发长而垢乱,又帮他清梳一番,一切完毕以后,方才开口问道:“小寒,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做去。”
“狐奶!”张寒一口说出,林子若不禁哑然失笑,道:“这么大了,怎么还喝奶呢!娘给你做几道清淡点的食物吧,夜晚最宜食用清淡之食。”
“不行,就要吃狐奶!”张寒一听,直直摇头,坚持要吃狐奶,须知他喝惯了狐奶,是以其它食物稍有抵触。
林子若无奈之下,惟有顺从,转望窗外,月华如练倾泻,心中忖道:“可是,此刻已是黑夜,想要捉到狐狸可不太容易啊!”随即又想:“颜雪那丫头鬼点子多,不如叫上她去捉一只雌狐来。”
如此想到,林子若道:“小寒,那你答应娘,过了今夜,你得改掉吃奶的习惯,能不能做到?如果能做到,娘亲这就带你去后山捉狐狸。”
张寒猛力点头,随后林子若随即叮嘱他稍等片刻,她翩然远去,先去清羽峰上,叫来了林颜雪,林颜雪一见张寒,面露震骇之色,道:“你是张寒?”
张寒点头,林颜雪掐指一算时间,诧异道:“九个时辰过去,竟然长这么大了?照这么算下去,那明日凌晨卯时,你可能就九岁了!”
“我很饿。”张寒不管她说什么,忽然指着自己的肚子不满的说道。
林颜雪无奈说道:“是想喝狐奶吗?”张寒点点头,林颜雪调皮说一声:“来,叫一声雪姐姐,姐姐带你去捉狐狸呀!那样你就可以喝到狐奶了。”
“雪姐姐!”张寒为了吃,直接叫出了声。
“哟,叫得很僵硬,不算亲切,再来叫一声听听。”林颜雪笑着刁难张寒。
“行了,颜雪,现在夜黑,捉狐狸怕是有些难度,可别把小寒饿着了。”林子若知她调皮,鼓弄张寒,随即出声打断。
林颜雪鼓鼓嘴,道:“这就开始护犊子了。”随后,三人直往后山的竹林里去。
月华之下的后山,可谓似银霜盖地,银茫茫一片,夜风吹来,竹叶摇曳出令人心神清爽的声音。
林子若怕张寒害怕黑暗,是以右手牵住他,一路上左观右盼,期翼看到一只狐狸。
林颜雪在前面蹦蹦跳跳,手里还拿着跟竹竿,这里打一下,那里戳一下,林子若见状,道:“颜雪,你这样顽皮,即使有狐狸都被吓跑了!”
“夜里的狐狸本来就不好找,所以得把它们吓出来,我们才有机会抓。”林颜雪说道。
林子若亦觉有理,下一刻她凝眸蹙眉,感觉张寒的手很烫,宛若烈火灼烧,她急忙侧身观察张寒,却惊异发现,他内心处浮现一道红色纹路,十分妖异。
“小寒你怎么了?”她急忙问,可是张寒毫无所觉,直直摇头,并且喊很饿。
林颜雪闻声后,也跑回来,不过她隔着张寒一段距离,便感到一股炽热的气息铺散开来。
“若姨,张寒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他身体在散发一股浑热气息啊!”林颜雪说道,同时也观量着张寒。
林子若早已察觉,道:“这九纹元鼎亦正亦邪,小寒吞噬了九道纹路,每次浮现不同的纹路,似乎他的身体就会有不同的变化。”
“有狐狸!”忽地,张寒惊喜出声,右手指向前方一簇草丛,林子若与林颜雪循指望去,果真见到一只狐狸一跳而沒。
“等着我!”林颜雪说了一声,身子一跃,越出一丈远,随即又追踪而去。
不一会儿,她折回之时,手里早已提着那只银狐,张寒十分欣喜,连连拍手。
不过,林颜雪又将它放下,狐狸倏地一下逃离了,林颜雪也没追,颓气说道:“抓是抓到了,可惜是只雄的。”
“那里还有一只!”张寒又指着两颗竹子下面,林颜雪随即飞身过去,手上施法,右手一抓,那只银狐凭空被抓在她手里。
“这只是雌的,你有吃的了。”林颜雪看那银狐腹部微脓,提着走了过来。
三人找到了银狐,随即出了紫竹林,径直回了净心苑。张寒如愿以偿,喝了一碗狐奶,还意犹未尽,不过林颜雪告诉他,银狐的奶水已被汲取殆尽,张寒终是心有不甘的睡过去。
翌日清晨,林颜雪早早的来到了净心苑,只因她推算,今日凌晨卯时张寒会长到九岁,是以前来印证。
她手里还提着一只雌狐,是她清晨特意去后山紫竹林中捉来的,把狐狸放在石桌上逗耍着,听到开门声。
她循声望去,只见身穿素白长袍,发髻盘于脑后,面容比之以往更加洁净,神情也比以往更加有采的林子若,她走出来以后,看到林颜雪,微感诧异。
“颜雪,今日怎会起得这么早?”林子若开口问道。
林颜雪摸了摸狐狸的头,道:“我来看看张寒长大了没有。”
林子若苦笑一声,道:“他呀,现在还在鼎中睡着呢,正好我准备去给他弄点食物,见你把雌狐也抓来了,我也就不麻烦了。”说罢,她就转身回房,忽又想起一事,回过头来,道:“颜雪,若姨拜托你一件事。”
林颜雪把狐狸提起来,跟在林子若身后,道:“若姨,您说。”
“今日乃是你大伯三年闭关之期告终之日,门中稍有地位之人都必须前去天授峰迎接,不知要耗时多久,所以你帮我照看一下小寒,切勿让他乱跑。千万记住,不可带他到隐月楼附近,阿衡正在闭关,随时都有可能突破御气境,我怕小寒无意中伤了。”林子若道。
林颜雪闻言,点头答应,随后两人进入房室中。张寒仍未醒来,林颜雪带着期待走过去,可惜失望了,张寒并非如她所想长成九岁的模样。
她轻声呼喊了几声,张寒睡得十分沉稳,她忽生奇想,把狐狸拧到黑鼎的上面,心想:这臭小子钟爱狐奶,既然叫不醒,那就让他闻一闻狐奶的气息,说不定梦中都流哈喇子呢!
“啊,狐奶!”她这招果真奇效有用,狐狸刚一离近,张寒如受重撞,倏地睁眼,见到雌狐,惊喜出声,并且翻身越出黑鼎,伸手就要去抓狐狸。
林颜雪一下转开,张寒抓了个空,不禁几分恼怒,隧又林颜雪手中的狐狸扑抓过去。可惜,且不说两人身高差距,光说懂得修炼之法的林颜雪一个灵巧闪躲,对于张寒来说正如扑风捉影一般艰难。
抓了几下,连一根毛也碰不着,张寒索性不抓了,直接奔向林子若怀里,撒娇道:“娘,雪姐姐使坏,欺负我,我饿。”
林颜雪微皱眉头,林子若故装训斥林颜雪,梗她一眼,道:“颜雪,切勿以大欺小,小寒此刻乃是你弟弟,休要饿着了。”
说罢让林颜雪去拿了青玉瓷碗,动作娴熟的取了狐奶,张寒以为能饱喝一顿狐奶,却没料到在进嘴之前,林子若又拿开了,说道:“你可记得昨日你对娘亲许下的诺言?”
张寒大感不兴,道:“记得,可是我饿。就这一次,以后绝不会再喝。”
林子若宠溺的笑了,把狐奶让给他喝光,放下玉碗,道:“小寒你喜欢修炼吗?”
张寒茫然不知何为修炼,摇头道:“不喜欢。”林子若又道:“如果你修炼以后,能在后山林中飞来自由,且能捉狐捕兔,这般恣意逍遥,你还不想吗?”
张寒听到捉狐狸,瞬间来了兴趣,点头道:“想。”
林子若笑了笑,道:“今日娘亲有事会暂时离开净心苑,我让你雪姐姐先带你领略一下修炼的种种好玩之处,待我回来以后,再教你修炼之法,你看怎么样?”
张寒无心多想,当即点头,林子若夸许他几句以后,又叮嘱了林颜雪一些事宜后,飞离净心峰,直奔天授峰而去。
张寒在林子若走后,忽然说道:“姐姐,我还饿,我们去抓狐狸好不好?”
林颜雪先是错愕,随即看到张寒一双无辜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喟然一叹,道:“你可真是个小吃货。”心中却又想:呆在这苑中实在无聊,我还不如带他去游玩游玩。
如此想到,便牵着张寒的小手,出了门以后,本想直接御气飞行,可惜刚踏入御气境,不能久久飞行。是以她直接抱起张寒,飞出五丈之高,落在一座假山之上,随后往后山竹林方向一段一段的飞行远去。
“走咯,抓狐狸去咯!”张寒那蕴含期待与兴奋的声音在林中飘荡,惊起一群异鸟其禽振翅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