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回到净心峰,看到林颜雪从屋里出来,一见张寒,泫然欲泣,随之露笑奔来,道:“张寒,你没事吧?”
张寒摇头,表示无恙,也不隐瞒取丹一事,道:“没事了,只不过娘受伤不轻,所以我就后山拿了几粒丹药,希望对娘的伤势痊愈有所帮助。”
林颜雪默然道:“为了救你,若姨完全不顾自身安危,她真把你当做了亲骨肉,此番恩情,可不是一两粒丹药可抵挡得了的。”
张寒点头道:“娘对我的爱,胜过爱她自己,我这一生,必将不辜负她的深爱。即使不是亲生的,但也是将我抚养长大的人,如我忘情,牲畜不如!”
张寒继而又想到,当时自身意识难控,理智不能自己,不过,却能看到林子若与林颜雪的一切举动,是以对林颜雪说道:“颜雪姐,你能上九楼,也不顾自身安危,我很感动,谢谢你为我流泪。”
林颜雪俏脸一红,浮现娇羞之色,随又撇嘴道:“哎呀,我那是心疼若姨,才不是为你哭呢!”
她心口不一,张寒自是不信,虔心道:“不管你是不是为我哭,但是你们上去九楼,我亦心感意足。今后,娘亲与你,皆是我张寒亲人。”
“原来他只是当我是亲人!”林颜雪闻言,心底一阵黯然,不过随即一笑而过,扫去心中琐事,道:“张寒,我可比你小太多了,以后不能叫我姐姐了,既然你当我是亲人,理当叫我妹妹才是。以后我叫你小寒哥哥怎样?”
“自然可以。”张寒一口答应,林颜雪年芳十六,自是可以叫自己哥哥,后又觉得突然改口,有些别扭,一时难以适应,道:“妹妹叫起来总有些拗口,我直接叫你颜雪好了。”
林颜雪才不在乎张寒如何称呼,道:“只要别叫姐姐就行。”,忽然想到张寒可是取丹给林子若,当即道:“小寒哥哥,你不是为若姨送丹药吗,别给耽误了。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若姨吧。”
于是二人直接进静心苑,不过房门还是紧闭,两人猜测林子若还在调息养伤,也不敲门打扰,干脆晚点过来,于是转身便有。可是,碰巧的是,刚出静心苑,迎面就碰到林子若,她已换了一身长袍,脸色有些苍白,面容疲倦,看到张寒两人,顿时一扫疲困之色,笑道:“咦,小寒,你休息好了吗?你们是打算去哪儿吗?”
张寒关切问道:“娘,你这是去哪儿?你脸色怎么更苍白了!”
林子若愣了一下,闪烁其词,道:“娘去凌霄峰,欲找大长老为你求情,让他对你的惩罚暂缓几日,不料他不在,所以娘才回来。”。随后忽然想起一事,道:“小寒,这段时间,你就在净心峰潜心修炼吧,可千万别乱跑了,答应娘,好不好?”
张寒迷惑不解,又心想:娘这次为了我,险些丢了性命,如果再发生什么事,自己倒没什么,可是受罪伤心难过的还是她。于是点头答应下来。
张寒善于察言观色,知她不愿实说,也不过问,拿出几粒丹药给她,说辞早已在回来之路上想好了,开口道:“娘,这是我向一个道士求来的丹药,您伤势严重,吃了应该能有所帮助。”
林子若接过丹药,又疑惑问道:“道士?哪位道士?”
张寒立时语塞,林颜雪忽然说道:“小寒哥哥,你记性太差了吧,虚辰子大师刚告诉你他的姓名,你怎么转身就忘记了?”
张寒恍然道:“一心求丹,暂时给忘了,看来得找机会去和虚辰子大师道个歉。”
两人一唱一和,其中遗缺破绽,实难看出,林子若信了七分,存有三分疑惑,道:“那也替我谢谢那位虚辰子大师。”
张寒与林颜雪见林子若不再提问,张寒道:“娘,既然如此,您最好将丹药服食了,不然药效一过,就浪费了大师的一番苦心了。”
林子若笑道:“其实娘这伤势,稍作调息静养一两天变好了,用不着什么灵丹妙药,但是,张寒一番苦心,娘不能辜负。”说罢,便将一粒丹药放入口中,还剩三粒,她又全部还给张寒,道:“你现在可以修炼了,这些丹药可以固基培元,助益修为,对你的作用才是最大的。”
张寒本想推脱,林子若却又十分固执,是以又收回丹药。随后,也不打扰林子若疗伤,与林颜雪离开静心苑。
林颜雪来此的目的无非就是想看看张寒伤势如何,看到他已然无恙,带着疑惑离开了净心峰。张寒记住林子若的话,不乱跑,于是回到自己院子,进入房间以后,拿出缩小数倍的黑鼎,然后放大至九尺之高,跳进其中,直接打坐修炼。
坐于鼎中,闭目领悟如何突破瓶颈,一坐便是很长一段时间。不知过去多久,张寒眉心处九彩纹路相继浮出,变成一串串的繁奥字符,且鼎中竟也出现一些字符,如同浩瀚海洋中蜉蝣一般四处游荡。
字符十分古老,九中不同的颜色,在张寒身体之外流转不散,若是有人看见,定会吃惊不已。这些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字符随后钻进张寒的眉心,眉心像一个泉眼,字符不断汇聚而来。
待字符消失殆尽后,张寒身体闪烁光芒,不过是黑与白两种颜色,轮流交替闪烁,十分怪异。
闪烁白色光芒时,张寒好似一尊神仙,神圣不可侵犯;而闪烁黑色光芒时,又似一尊魔神,绽放无尽魔威。最后,黑白两种光芒交汇,并流转一起,竟形成阴阳鱼,流转出一个阴阳太极图,悬浮在张寒头顶。
而太极之上,九彩纹路浮现,蕴含某种天道,十分神异,过了不久,一道道纹路又进入张寒眉心,太极图也随之消失。
张寒慢慢睁眼,感觉瞬间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怎么回事?”张寒实难想出是何缘故,然后跳出黑鼎,将它变小成小吊坠般大小,心想拿在手里多有不便,不如找根细绳将之串起来戴着,随身携带,岂不方便?
张寒推门而出,竟然已经是黑夜了,然后去到静心苑,见屋内灯火明亮,随即敲响木门,道:“娘,我是小寒。”
里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门开了,林子若一见张寒,面露慈笑,道:“小寒,有事吗?”
张寒把那个黑鼎拿给她看,道:“娘,您看,这黑鼎能变小,我觉得拿着不当面,就想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细绳,我好将它随身携带着。”
林子若目光吃惊的看着小小的黑鼎,道:“这黑鼎怎么变这么小?”
张寒随后将自己能使唤黑鼎的事告诉她,林子若听得目瞪口呆,还是有些不可思议,道:“这黑鼎真是你变小的?”
“娘,我现场演示一遍给你看。”张寒直接将小鼎一丢,喊一声“大”,那黑鼎立刻变大几倍,林子若若不是亲眼目睹,还真不不信。
“可能这就是缘分。”林子若道,随后她去另一间房里,出来之时,手里多了一个檀木盒子,打开拿出一条绿色细绳,然后递给张寒。
张寒将小鼎串起来,真成了吊坠,林子若又道:“小寒,明日便是盛会开幕,如今你也是清风洞天一员,可以随我一起去参加,可能会有一些流言蜚语,如果你不想参加,我让颜雪来陪你玩,反正那丫头也对那盛会不感兴趣,往年去参加,都是到处乱跑。”
张寒不知道盛会举行都干些什么,好奇的问:“娘,这盛会一般都弄些什么?”
林子若让张寒坐下,然后也坐下,耐心解释,道:“在几百年前,我们四大洞天的开宗祖师其实都是师承于四玄门,不过由于某些原因,宗门分裂,弟子离心,各奔四方。但是四玄门祖地却有一颗圣树,四年结一次果,一次一颗,极其珍贵,且能助益修炼者的道心,就算资质极差的人吃了也能立刻飞升三个境界。如此神物,自是不能拱手他人,不过四大洞天的祖师皆是师出一门,便立下规定,每四年举行一次盛会,由门下年轻一辈弟子比武,胜出者最多的门派便能得那一枚神果。百年过去,四大洞天每一届都会有不同的弟子胜出,得服神果,而得神果者,皆是名震一方的天骄。”
“原来四大洞天之间有极深的渊源,那四年前的神果是谁服食了呢?”张寒又好奇的问。
林子若闻言,不禁有些傲然,道:“是咱们清风洞天的弟子。”
张寒忽然想到一个人,脱口而出:“是林麟吗?”
林子若吃惊于张寒知道林麟,道:“对,不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是李翀逍师兄告诉我的。”张寒说道。
“难怪。”林子若又道:“其实,那个李翀逍也是个天才,其修为更在林麟侄儿之上,不过他毕竟修炼时间长于麟儿。不过,在北原同辈当中,他也是顶尖的存在。曾独闯北原,留下很多震惊世人的事迹。可惜,修炼到一门邪功,以致修为褪失。”林子若说到此处,也不禁叹息一声。
张寒没想到那李翀逍真不是现在的样子,看来他的《浮生六决》可以一学。心里暗算着,随后同林子若了解一些关于神洲之上的一些人物以及一些奇闻怪事,听得入神,深夜以后方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