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琪已整理好沐倾之的衣服直着背跪在一旁,听完沐倾之的问题她没有出声回答,因为她知道沐倾之不是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答案,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鹊琪没有说话沐倾之也没有开口,她转了个身,用胳膊撑着靠在美人榻上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兰花,右手又攥紧了些许,还需要再等等。
鹊琪依然跪在美人榻前,她抬头望向沐倾之的背影,眼神飘忽不定。
而此时宫宴上言朔现在场上的混乱与秦承度气的发青的脸低下头遮住他勾起的嘴角。
锦衣卫们急忙团团护住秦承度,以防他再遇危险。
秦承度看着护国大将军朱路语气阴森的问道:“将军有伤到吗?”
朱路的护国大将军之职是世袭而来,其祖辈此前随太祖一起建立秦易国,劳苦功高,获封护国大将军,自太祖建国后其祖辈自求镇守与乐瞳国交界之地无诏不得回京,太祖虽允其驻守与乐瞳国相交之界,但也许其手握大量兵权且赐其持有半枚虎符。
太祖当时已杀戮太多功臣恐朝政不稳,所以暂时借安抚朱氏之事用以镇当时有异心的朝臣。
至于赐予朱氏的权利太祖打算等日后朝政稳定后再设局收回,但这一切还没实行太祖便薨逝,新任皇帝上任后又花费数月时间稳定政局,等他将一切都忙完后,他才恍然发现朱氏已在交界之处培养了一股自己的势力,若贸然动手处理掉朱氏只怕会危及边境安全。
此前秦易国建国乐瞳国因国内各派相斗而错失动摇秦易国根基的最佳时机,所以乐瞳国现在在一旁一直虎视眈眈,若秦易国先失一地便会尽失先机,谁都不想做一个亡国之君,那会被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会无法面对已逝去的列祖列宗。
况且朱氏也一直很安分,遵循着当时对先祖的许诺,所以秦易国的帝王更多的会把重心放在对付世家与集权之上。
今此宫宴陛下特意下旨诏护国大将军回京都,在此之前现任护国大将军朱路除其继任之外这是第二次回京都,但这一回来就遇上了刺杀。
听到秦承度的话,朱路扔掉情急之下从邻近侍卫腰间拔出的长剑,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臣无恙。”语气中倒是听不出怒气。
可言朔看着他的身影猜想着那底下面对着地砖的脸上估计早已怒气横生了,他大抵会认为这是秦承度的警告亦或是直接想取他的性命,毕竟他也不聪明,聪明人根本就不会明知是鸿门宴还千里迢迢赶来参加了。
言朔又觉得自己想的不太对,或许他还不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如今的朱氏在他们这位家主的带领下已经失去大半与秦承度较量的实力,除掉他们只是时间问题,这次诏朱路参加宫宴应该就是秦承度出手的开始,毕竟兵权若不能全掌于手又如何能安坐天下呢?
广场上又陷入了一片沉默,周围肃然的可怕,不知过了多久有一内侍自左侧暗门急急跑向秦承度边的大太监刘玉,途中还险些摔了一跤,他垫脚附耳对刘玉说了几句什么,刘玉听后也是一脸惶恐,手中的拂尘径直摔在地上。
旁边的一名小太监立马殷勤的为他捡起拂尘并且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恭敬的交给刘玉,笑的一脸谄媚。
这换做往常刘玉少不了要高兴一番,有可能还会提点他几句,可今天他却粗暴的一把夺过拂尘并且给了那名小太监一脚,“不长眼力见的东西,挡着洒家的路做甚。”
他那记脚力气还是挺大的,那名小太监也才十二三岁的样子,被这一踢径直滚下了台阶,他的腿好像受伤了,他躺在地上疼的捂着膝盖处叫,刘玉连忙招了几个人过来把他拖下去,以免打扰广场上的贵人,看着他被抬下去的身影刘玉叱道:“不中用的东西,尽给洒家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