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鱼赶到南将军府,在门口静静地等着。
远远看见一袭黑衣的身影向这走过来,走近些,才看出来人就是南朝。
“南侯爷。”
“若鱼?你怎么在这里?”
“小姐让我在这里等着,说看到你回来就告诉她一声,好叫她放心。”
莫不是恩宁知道他去太尉府了,南朝心想。
若鱼也留了个心眼,问道:“南侯爷,你深更半夜,穿着一身黑衣服是去哪了,小姐为什么这么担心你,让我大半夜在这里等着你的消息。”
“没什么,只是去办了一件事而已。你回去告诉你家小姐,我没事,已经回府了,让她放心。”
“好的,南侯爷,那若鱼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这样吧,我回府换件衣裳,与你一同去公主府。”
南朝觉得还是自己亲去把事情说清楚为好,也能找家安商议一下步该如何行动。
“好,那若鱼在这里等南侯爷。”若鱼笑道。
南朝迅速地换了件衣裳,与若鱼赶回公主府。
“南侯爷,你与小姐说话,若鱼就不打扰了,先回屋了。”若鱼先行离开了。
恩宁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南朝向里寻找。遇到从屋中出来的徐卫。
“南侯爷,你事情办完了?”徐卫打招呼道。
“嗯。”南朝应道。
“小姐在屋里,你进去吧!”
南朝推开门,看到恩宁坐在床边,家安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
听到门声,恩宁以为徐卫又回来了,也就没回头。
“恩宁。”南朝轻唤了一声。
恩宁一惊,她回头,发现眼前的竟然是南朝。恩宁赶紧挣开家安紧握着她的手,起身走向南朝。
“你没事吧,太尉府的人没有发现你?”
“没有,我安全出来了。”
“你说你,好好的干嘛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光明正大的不好吗,被人发现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坏了!”恩宁责怪道。
南朝笑了一声,说道:“就是明的不行,才要来暗的。我又不是采花贼,太尉府里也没有曼妙的小姐让我采,传出去怎么就坏了名声了?”
“我不是在跟你说笑,傅太尉知道你私闯他的府邸,一定不会轻饶你,我是担心你。”恩宁一本正经道。
“我知道了,事关韩王遇刺的案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以后不会了。”
“你是说傅太尉和韩王遇刺有关?”恩宁惊讶地问。
“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这件事只能暗中进行,不能让外人知晓,以免闹出些尴尬的风波来。”
“嗯。”恩宁点头,“你没有看见若鱼吗?我让她去将军府门口等你,有消息就回来告诉我。”
“我看到她了,我是和她一起回来的。你没有告诉她我去哪里干什么吧?”
“没有。”恩宁摇头。
“那就好。”
“既然你看见若鱼了,她回来告诉我一声就行,你怎么也跟来了?”
“我怕你担心,还是想来亲口跟你说一声。最主要的,此次在太尉府无所收获,想来跟安王商讨一下对策。可是安王睡着了,就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
南朝瞧了一眼熟睡的家安,说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徐卫说你离开了之后,家安就喝了很多酒,说是高兴,把自己给喝醉了。”恩宁无奈道。
“若不是我有要事在身,倒也想与安王大喝一场,喝个痛快。”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也才见了几次面而已。”恩宁不解。
“虽然才见了几次面,但却很聊得来,这就叫相见恨晚吧!”南朝俯首微笑。
“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我送送你。”
“好。”
“若鱼姑娘。”门外徐卫喊了一声。
若鱼回府之后,便悄悄地跟着南朝走到门外,偷听他和恩宁的谈话。
徐卫路过之时,看见了站在门口迟疑的若鱼,大叫了一声。
若鱼吓了一跳,立马就恢复了平日的神情,笑着回道:“徐卫大哥。”
南朝和恩宁相视一顾,恩宁立即上前开了门,看见了门外的若鱼和徐卫。
“若鱼,你不是说回屋了吗,怎么在这里?”南朝问道。
若鱼早就想好了说法,顺畅地回道:“我听小果提到了给安王煮的醒酒汤,就想着过来看看,安王有没有喝呢,若是没喝要不要端下去再热一热。”
“不用了,家安睡着了,就不要再打扰他了。”恩宁心平气和地说道。
“那若鱼就回屋了。”若鱼从容地离开了。
“徐卫,我去送送南朝,你照顾好少爷。”
“好,属下知道了。”
南朝与恩宁手牵手,在院中慢慢地走着。
“我怎么觉得这个若鱼也有些奇怪,她是齐王送给你的人,这阵子你有没有察觉出她可疑的地方?”
“可疑的地方倒是没有,你忘了,之前她还在恒王手中救过我,这丫头是机灵,若是用好了会有很大的帮助。”
“就怕她会身在曹营心在汉,人是机灵,可若是被别人利用,就是坏事了。”
“你不相信日久生情吗,我相信人如果本性不坏,是会被所见所闻影响的,我希望我能改变她吧!”
“希望如此。”
“对了,你不说我都忘记一件事了!”恩宁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怎么了,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说过会帮若鱼找她在西凉失散已久的亲人,这件事还是蛮重要的,我明天就跟家安说,让他派人在西凉帮找找。”
“你对别人的事倒是这么上心。”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门口,又到了依依不舍的时刻。
“我走了!”
“嗯。”
“我真走了!”
“知道了。”
恩宁摇摇手:“快走吧,路上小心。”
南朝回头跟恩宁招招手,不舍地离开了。
一大早,家安醒了,头还有些疼。他看了眼身上,换上了干净的内衣。他坐了起来,按摩了一下额头,昨天发生的事已经记不太清了,他是怎么回来的,是怎么上了床睡着的,又是谁给他换的内衣,都没了印象。
家安看见床头放着一碗汤水,还冒着热气,不觉有些口渴,端起来就大口喝了下去。
徐卫开门走了进来。
“少爷,你醒啦!”
他看见家安手中的空碗,说道:“小姐昨晚就让人煮了醒酒汤,但是少爷睡着了。今早,小姐又重煮了一碗给少爷端过来。”
“恩宁来过了?”家安问。
“嗯。”
“那我身上这衣裳?”家安捏着身上的衣裳,瞪大了眼睛看着徐卫,担心地问道。
徐卫笑出了声:“少爷,你想什么呢,你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
家安放心了下来,说道:“那就好,那丫头长大了,现在还知道避讳了。”
“少爷,小姐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叫她丫头呢,被老爷和太老爷知道了,又要责备你了。”
“在我心里,她永远是个丫头,只属于我的丫头。”家安暖暖地笑了起来。
“对了,少爷,昨晚南侯爷过来了。
“我这喝多了,昨晚什么都不记得了。”家安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问道:“可有发现什么线索?”
“好像并没有什么收获。”
“难道是我们想多了,与傅太尉没有关系。”家安纳闷道,“又或者这只老狐狸早就将证据毁尸灭迹了,这下一来,傅太尉这条线索可就不好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