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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幻想的空灵

那是一个早已经废弃的战场,刀枪剑戟依旧横七竖八的随意的丢弃在那里,一抹斑驳的血迹,一面破旧的旗帜,一只嘶叫的乌鸦,一点还未熄灭的火星,一曲空洞的琴音,离行走在这遗弃战场之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一切,隐约的叫喊声,还在述说着战争的残酷,犹如人间炼狱的地界,还在远处上演,这是一场关于妖族与三眼神族的不休战争。

似厌恶一般,琉站在空中,她的心中不能忍受之前看到的那场战争,不,那不是一场战争,而是巨大的绞肉机!

离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曾见过更大的战争,那是两个世界的战争,魔族以及人族,灭界之战,岂是百十年可轻易终止,两千年已过,偶尔还会察觉有那两界的痕迹。

轻叹口气,离重回天空,又有妖族和三眼神族前来拜访,无非是请求外援,刚开始记录,由于无知,两族或多或少试探过两人,击杀击伤过一些,表明没有任何插足意思,于是,任由两人记录,这不知何时就会陨落的战争里,听着这并不是太过动听的送终曲,也要比某些人要好的太多太多。

再次打发这些人,自己发起的战争,转而寻找外援,实在有些可笑,不过离也能明白他们心思,涉及两族的生死,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小事,稍有差池,无人可救,唯有不择手段,这样才能谋求后代的生存。

或许之后又会有两族强者前来,虽然是在这界域之中,这种程度的战争远远称不上大战争,这是大格局之上的小战争,每日,其他地方或许会有上百场这种程度的大战,这不可避免,哪怕同族,也会有不同派别,离记录不过来,他并不能得到界域意志的认可,只因现在的他实在太弱太弱。

深深吸口气,摒弃其他心思,离往现在的战场走去,一路之上,或是妖兽,或是额有第三眼的三眼族,静静的躺在那里,横七竖八,述说着这场战争更深层次的残酷,取一点他们的残余灵性,这并不影响他们之后的轮回,空洞的琴音似乎饱满了一点。

往远处看去,天上地下,处处是或红或绿的颜色,那是强者之间的战斗,强到目前的他无法插手,远远的看着,虽然也可记录,只是战斗之间扰乱的一方秩序,又让离的记录有些许偏差。

琉反倒无所谓,她不是这条路的人,只是那远处的战斗让她眼睛晶晶亮,恨不得插上一脚,琉竟有一些顽劣性格,让离有些诧异,只是没说什么,那战斗,他们不能参与,名不正言不顺。

时有人陨落,那一个一个人名,一个一个人的生平事迹,都融到了琴音之中,那琴音越发饱满,那闻之落泪的琴音,开始升影响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于是,收束琴音,这一曲已经成型,无法容纳更多。

叹口气,离更换琴音,一样的空洞,琉看着身旁的人,久久不语,他没说什么,琉不能动,他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是在装傻,其实也挺好,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总好过局中人,或输或赢,其实到最后都是一个输字,旁观者只消在这里站着,虽然是浪费时间,最后没有任何利益可言,但,两个誓分生死的人,没有关系的其他人,谁又愿意去插足。

战斗将近一年,离和琉站在那里,记录了一年,两族战线,时远时近,每日听着伤者亡者的哀嚎,离的心中竟有一丝波澜,也仅有一丝,两族都开始动用他们最强的阵法,最庞大的智囊团,最凌厉的攻势,阴谋阳谋纵横交错,充斥整个战场,此时的战争,已经不是靠谁的人数多,谁的实力强来决定,而是靠谁的计策足够妙,谁的手段足够多,一时间,两方的伤亡竟明显下降,但是暗流却越积越大。

琴曲换了一首又一首,偶尔,离竟也无法弹出一首曲子,不是穷尽,他们这种层次,哪怕再不堪入耳,于平凡人耳中,也算得上天上之曲,只是无法弹出应景的曲子,这阳谋与阴谋之间的迅速转变,暗流与暗流之间的交叉融合,让离和琉这旁观者都看得有些心惊,正是因为他们是旁观者,能看到的要比这些局中人看到的更多,下方所有的一切,已经成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双方竟也有了一些别样的默契。

离突然有些不想再记录下去,这种已经看不到未来的战争当中,只要存在一个细小的变量,战争就不再是单单两个小族群之间的战争,甚至会涉及到本部的利益,到时候,不论输赢,都会被灭族,按照他对于秩序的了解,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事情,一族可毁在抵御传说中界域之外的强敌,却绝不能毁在同生存在一片天空下的细小战争,这对于整个寰宇来说,是绝对大的损失,若是在下界,秩序或许会视而不见,因为所有的一切,自有界域去补充,这和大海突然出现一个细小空洞,很快会被周围的水填平一个道理,但若是大海都消失不见,又何来水。

离打算出手,并不是他要去干涉这场战争,而是要去干涉其中的某些事情,扭曲或缩小,再加一些修改和放大,如同制作一个艺术品一样,离通过琴音,沟通了属于界域的秩序,相同的利益,一样的目的,很容易去达成合作,这和他能在下界时自由的穿梭每个世界一样,只不过又有些不一样。

琉依旧站在离得身后,她无法插手这其中的任何事,从头至尾,她不是一个合格的观察者,只能按照界域给予的既定格式去修炼,虽然是另一条路,无法像离一样真正的走出去,这也是她被称为天才的原因之一。

这一次的旅行很艰难,离要避开时间之中存在于历史和未来的秩序,也要避开那些已经可以初窥秩序的强者,纵有现世之中秩序的帮忙,一不小心也会被莫名的生物撰取,这样的生物并不少,七拐八绕之中,离到了战争开始的地方,那个时候,一切都还很美好,两族的战场之中,无时无刻有人在死亡,巨大的绞肉机上,不存在暗流,更不存在暗流之下的交融。

更困难的时刻来到,实力薄弱的他,需要瞒过历史中的离和琉,需要瞒过历史中的秩序,更需要瞒过历史中任何不怀好意和怀着好意的所有生物,这一刻,知道他自己的,只能是他自己,也只能有他自己一个人,回到拥有另一个自己的时间中,已经在很大程度上破坏了一个节点,某个时间不存在原本应该存在的人,某个时间存在着两个不同时间的人,这很容易造成时间的混乱,也很容易会被历史中的秩序和未来中的秩序发现,接下来造成的一切后果,都是不可扭转不可想象的,离的时间并不多。

收束琴音,现世的离心中古井无波,隐匿在战场之上,静等着第一个阴谋的出现,那是一切的源头,同样也是一切的结局。

时间已经快到了,现世的离拨动琴弦,一曲只存在于未来的琴音奏响,扫过战场,又向着更远的方向蔓延,某些地方似乎有了些合乎情理的变化,又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远远望去,历史中的离和琉没有任何发现,那个离依旧在不含丝毫感情的记录着这绞肉机一样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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