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诡异的沉默中,只有莫里亚蒂教授吃早餐的声音。
好一会儿,慎海只得咳了两声打破沉默:“总之,我完成了这起谋杀案,而且带走了接下来的游戏奖品:司机的头。之后我联系上了莫里亚蒂教授,从他那里得到了全伦敦20-30岁劳拉的资料。全伦敦哟,一共4000多个劳拉。我一直筛选到当天中午才确定了一位——劳拉·崔特琳。25岁,在霍灵顿医院当外科护士,背地里为还助学贷款只得做一名女支女。莫里亚蒂告诉我可以找比伯·沃尔来打听她的消息,于是,我就来到了这里。”
说到这,慎海抬起了双手,仰望着血迹斑斑的天花板。用夸张的语气赞美道:“啊,多么整洁、温情的一家酒吧啊!酒的种类很齐全,老板调酒的手艺也很不错,就连白天的咖啡苦度都恰到好处!尤其是老板,简直是一位活脱脱的细腻的硬汉!多么完美的一家酒吧!”
“就在一个半小时前她还是这样,但你亲手把她变成了现在这肮脏的样子!”比伯·沃尔忽然满怀着怒气打断了慎海。
“诶呀呀,我很抱歉呢。但可惜——”慎海拖着长音转向了比伯·沃尔,“是莫里亚蒂教授亲自下的药呢~我只是在他们睡的东倒西歪的时候一个个戳破了他们的喉咙而已。”
“好了,别说了,我亲爱的比伯。”莫里亚蒂开口说道,“完事之后我会帮你把它清理干净的。当然,前提是如果你觉得这还有必要……”
“那么我就继续了。”慎海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又抓着洁白的桌布擦了擦手和嘴,继续说道,“比伯·沃尔先生帮我找到了一处临时的住所,并告诉了我劳拉·崔特琳的行踪。他让我在5号晚9点半来这酒吧,劳拉·崔特琳会在这里拉客。
“这减少了我很多的工作量。所以我直接睡到了4号早晨。
“4号一天和5号白天我都在收集资料,这期间我们的莫里亚蒂教授一直在询问我计划的后续。我之前只是告诉了他我会绑架一位叫做劳拉(Laura)的女孩,并让你来找她。我最开始打算把劳拉放在沃尔先生为我提供的屋子内,连同的还有那名司机的头作为完成游戏的奖励。不过……”
慎海耸了耸肩:“莫里亚蒂教授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敏感。他一直要求我告诉他接下来的计划,我只得告诉他,再接下来会谋杀一名叫做希尔维娅(Sylvia)的女士,并给你一定时间来考验你是否能够破案。当然了——这些都是障眼法。
“我告诉莫里亚蒂教授,当夏洛克·福尔摩斯陷入困境,而这个困境似乎又事关重大时,他会把所有精力都花在解决这个困境上。同时,通过影响新闻界,让他们大肆报道这几件犯罪,并和马上到来的圣诞节联系在一起,提出各种阴谋论来通过舆论施压警方和当局。这样一来,最强侦探、警方,甚至连关心弟弟的麦考夫·福尔摩斯的注意力都会自然而然地被吸引到这种简单但又难以解决的案件上。这样的话——”
夏洛克·福尔摩斯接道:“这样的话,我们很难发现一些暗地里的动作,或者说,即使发现了,也没有精力处理了。这样,你一个人牵制住所有的注意,莫里亚蒂就可以在背地里大肆做一些动作。”
“啊啊,没错。计划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慎海颇为懊恼地说道,“但是,但是,但是!莫里亚蒂教授他一下子就看出了我通过这个计划想要表现出的东西。本来按照我的计划,最后我会跟你,夏洛克·福尔摩斯,我们会讨论一些有趣的问题。当然前提是你发现了整个计划中隐藏的东西。毕竟,你才是我真正计划的唯一目的。”
“真正的计划?什么?”夏洛克·福尔摩斯逐渐皱起了眉头。他又在记忆城堡中回忆了几遍刚刚慎海的话以及自己的经历,但都没有发现什么。在夏洛克·福尔摩斯看来,这个计划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完美、大胆、有效的犯罪了。难以想象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的男孩独自想出的。
莫里亚蒂忽然笑了起来,慎海也跟着笑了。
“真是的呢,还是你来完成接下来的讲解吧。”慎海轻笑着靠在了椅背上。
“哦?是你不想,还是你不能呢?”莫里亚蒂玩味着看了慎海一眼。接着他转过头,盯着夏洛克·福尔摩斯和从刚刚起就有些懵的约翰·H·华生,“这计划看起来很完美,也很有艺术性呢。只可惜,没有精妙到让我也看不出来的程度。当然,这应该也是慎海他计划的一部分——不论是我,还是你,抑或者麦考夫,甚至是华生医生,比伯,任何一人提前看出来了他的最终目的,整个计划都会跳到最后一步,也就是现在这样——告知你,夏洛克·福尔摩斯,整件事情的真相。”
“真相?”福尔摩斯用力咀嚼着这个词语,似乎想从中体悟出什么。
“是的。”慎海点了点头,“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在我说出要谋杀希尔维娅(Sylvia)后,莫里亚蒂教授就反应了过来,直接赶回了伦敦。我只得在给你寄信的同时给麦考夫·福尔摩斯把视频寄过去。毕竟,我之前可是一直认为,夏洛克·福尔摩斯会比莫里亚蒂更擅长这种推理。但现在,很明显,莫里亚蒂教授似乎在思维发散性上完胜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莫里亚蒂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面包,长叹了口气:“唉。我之前一直以为你跟那些普通人不同呢,夏洛克·福尔摩斯……那么我来把最重要的要素提炼出来告诉你吧。劳拉(Laura)和希尔维娅(Sylvia)。你难道没什么联想吗?”
福尔摩斯仔细地思索了一阵子,但仍就一无所获。最后,他只得回答道:“在我看来这只是两个名字。”
“啪”的一声,莫里亚蒂用手捂住了脸。“天呐。结合上与已知结构体系完全不同的生物毒素,仅凭重力就可以贯穿桌子的匕首,啊对,还有哈米士,约翰·哈米士·华生,模仿《电锯惊魂》的卡片。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劳拉(Laura)和希尔维娅(Sylvia)……”
见夏洛克·福尔摩斯还没有反应过来,莫里亚蒂激动地站了起来朝福尔摩斯吼道:“《楚门的世界》啊夏洛克·福尔摩斯!慎海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是像楚门一样生活在一个有剧本的世界里!或者,我们只是一个个人工智能推算衍生出的虚拟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