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理了理被扯皱的衣领，往娄朝身后看去：“说清楚也好......我是自己决定转学的。真要说个原因，大概是不想继续打了吧。”
姜泽在娄朝反驳她之前开口打断，姜泽语气笃定，这让原本完全不相信姜泽所谓解释的娄朝哑了声，身体内的血液仿佛也一寸一寸冰冷下来。
“打了十年篮球，也厌倦了，想尝试一些其他的东西。”
樊扬等人朝姜泽走过来的脚步随着姜泽的说话声突兀地停了下来。
“之所以不告诉你们，也是怕出现今天这种情况，要知道你们这样让我很困扰。毕竟篮球也不是缺一个人就不行了，还有几个月，你们再找一个人也来得及吧？”
姜泽毫不避讳地直视娄朝的眼睛，那神情让娄朝感到陌生，跟记忆里的少年完全不同，他第一次意识到。他们最在意的东西、视为一生追求的目标，在那人眼里什么都不是。
那双眼睛是这么告诉娄朝的。
娄朝从来没有这么难以抑制的时候，脑子里炸成一团，浑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着让他发泄，可思维却清晰得不可思议，叫嚣着叫他给姜泽一拳，又一拳。
而事实上，他也的确那么做了。
娄朝大步上前，粗鲁地攥起姜泽的衣领，他注视着姜泽的眼睛，可对方丝毫没有动摇的眼神终于让他忍无可忍，再次高高举起了拳头。
伴随着周围学生的惊呼声，娄朝的拳头实打实打在姜泽的脸上，这一拳比方才更不留情面，姜泽感觉眼前短暂地一黑，眩晕感持续半响才逐渐好转。
她甚至没站稳，踉跄几步，被娄朝甩到地上，而在娄朝第三次举起拳头的时候，樊扬终于回过神，赶在娄朝动手前拦住了他的拳头。
樊扬皱着眉低声提醒：“娄朝，你太冲动了。”
与此同时，闻声而来的警卫也挡在了姜泽面前：“干什么呢啊？你这小子有胆量啊，居然敢在学校门口打架斗殴，真当你是外校的我就管不了你了是吧？走！现在就跟我去学保科！”
陆堇走到姜泽旁边，把她拉了起来。
只是，他在姜泽起身的一瞬间，就放开了手。
姜泽感觉现在，她稍微动一下脸上肌肉都痛得麻木，但她一声未吭，反而拦住了警卫：“算了，叔叔。”
“我让他打的，我们闹着玩呢。”姜泽嘶了一声，捡起地上的背包，随后看向娄朝，嗓音薄凉，她吐字清晰，冷静陈述：“这次我站着让你打，是因为我理亏，但下次就不一定了。”
“小伙子真没事？”那警卫愣了一下，根本没想到姜泽居然选择放过对方。
“真没事。”姜泽笑了笑，又看向樊扬，沉默了一会，觉得场面话还是要说的：“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再聚。”她轻挑地笑了一下，“都回去吧，别来了，挺无趣的。”
——
娄朝的力度太重，姜泽一进学校就直奔厕所——虽然她不靠脸吃饭，但至少得干净不毁容吧？
事实证明，姜泽的担心不假。
半张脸虽然没肿，但大片已经青了，姜泽自己，都有些不忍直视镜子里那张狼狈不堪的脸。
对方是真的完全把她当沙包在揍。
揍她就算了，还老往脸上打。
姜泽苦中作乐——
男人的攀比心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