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情商不低,大概知道程青述现在在想什么,于是没有拒绝:“那就麻烦程哥了,我就在客厅坐着,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叫我。”
“恩。”程青述眼睑低垂,他正在洗锅,两只袖子卷到手肘处,哗啦的水声让他的话语有些模糊不清,磁性冷淡的声线却无法遮掩,“你脸上的伤不能吃辣,煮鸡蛋面能接受么?”
“没问题。”姜泽实际上没有听清程青述说了什么,但凭着字眼她可以猜到大概,“我不挑食,能吃就行。”
姜泽说完之后,房子里短暂地安静下来,许久之内都只能听到烧水的咕噜声。
直到程青述端着一碗面从厨房出来,到姜泽吃完,程青述前去洗碗,两人之间除了最后洗碗时聊了几句,就再也没有交流。
姜泽有些无奈。
她不是特别正经、惜字如金的那类人,不管在谁面前都是。虽然行为举止还算不上轻佻纨绔,可平日跟人相处也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刻板。
事实上,如果姜泽想跟一个人拉近距离,那对她来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但为什么这么多天过去了,她跟程青述还停留在这种熟悉的陌生人的状态上?
这其中,程青述的原因占了大数。
程青述这个人,给姜泽划分的距离太过明显不让她忽视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尽管对方对她处事周到得体,但也并未停止向姜泽发出拒绝深交的信号,他态度鲜明,目的明确,姜泽自然也不好凑上去,所以很多时候都选择避开。
但总有避不开的时候,比如现在。
两个人单独相处,他们之间那一股尴尬停滞的气氛让姜泽感到极不好受,因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安静的性子。
至于为什么对方要跟她拒绝来往,有可能是程青述嫌弃她年纪太小,所以不想和小朋友相处的缘故。
别说,姜泽还真猜到了原因。
想这么多也没用,反正没过几天,程青述也要离开了。
姜泽回到房间,望着天花板胡思乱想地发了一会儿呆,随后睡了过去。
她睡得自然而然,直至第二天早晨,再平常不过地走进教室,坐到座位上,准备接着补觉时,才突然惊醒自己忘记了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
在姜泽放下书包之后,前排的韩城同学听到后门的动静敏感地转了过来,在看到来人是姜泽的瞬间眼睛哗地亮了,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敲了敲姜泽的桌面,在姜泽坐下抬头看他之后,起身凑近了些,然后用极其正经、严肃的语气小声道:“班长班长,江湖救急!英语数学化学这几本习题册借我抄抄呗?”
这关于同学之间友谊的问话,按理来说平常更没什么可惊讶的,但姜泽听到之后,整个人直接顿住了。
以前在青复,做为体育生的她在这方面有很多特权,更因为成绩好,受老师偏爱的缘故,作业只要能在第二天放学前赶上,有时候甚至不写都没什么问题......所以习惯成自然,她昨天回到家之后,根本没想起有作业这么个东西。
——姜泽自己都想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