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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序三天人垂钓,鱼线尽断

云端上一片不起眼的云彩,青光大放,不比道家最为神妙的赦令来的耀眼,虽平凡的很但意气惊人。

王太一剑指金光。

吴德瞠目结舌喃喃道:“武当上的那位神仙还真是护犊子啊,这种事也能毫不犹豫借出一气。”

吴德三两成步,如疾风掠过,想在青光落在剑身前,把王太一一击拿下,宽大夸张的身骨,此刻如一把牛角大弓般弯曲,双手撑地单脚离地,如脱弦之箭,轰在王太一的肩头,气势之大,力道之强,就好像之前的拳击,就像小儿戏耍般无力。

王太一不偏不倚硬接下来,嘴角一口殷红流出。

这一脚势大力沉,堪比比猛虎有过之而不及。

吴德在这以道法自然闻名遐迩的龙虎山上,没有一天守过戒律,道家以条规约束门人,恶心邪欲,乖言戾行,主旨为戒贪欲、守清静,可俗家出身的吴德哪里会忍的了口腹之欲,三更两头开荤不说,还格外法外开恩的叫其弟子,以炼心为由一同开荤腥戒,后来极个别真传弟子不吃,就破罐子破摔直接塞进嘴里,算是纳了投名状,在后上山第三十五只仙鹤不失而踪后,就被现任天师在其床底下发现不计其数的仙鹤翅骨。

前者隔着辈分不好开口,只能令门人日夜照料仙鹤,吴德痛哭流涕痛骂自己一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只有仙鹤翅膀的骨头埋了起来,还立起一块鹤名排位,可大家心知肚明,这位玩世不恭的师叔祖,痛哭流涕只不过是因为再不能拿那仙鹤打牙祭罢了。

吴德修的本就是自心,求的是一个自在,修道三十年不比其他人勤学刻苦来的差,一身龙虎大道走的就是以己证道的偏门路子,哪里是寻常一品高手可以比拟的,此刻王太一被这一腿压下,半跪在地,一口热血迸溅而出。

左手依旧指天接引这那道光束,那道青光,粗壮如两条巨蟒般盘旋剑上,气韵流转,似气非气似罡非罡,声势惊人。

吴德一击未能打晕王太一,弯曲紧绷的两腿发力一跃,可却被王太一紧紧捏住小腿骨。

一剑挥下,吴德暗骂一声,双臂挡出两臂只感觉撞到银浇铁铸的铜柱上,两臂直发麻,价值不菲的紫金道袍,被剑上两条天青巨蟒卷碎,两腿只感觉有千斤力道压下,当下在撑不住直直砸在地上,在这石阶上轰出一个大坑。

——————————————————

山下的青衣居士持碗的手一颤,有些莫名其妙道:“没想到这天门上也有如此任性的仙人,在天门却借力给破门人,真是怪哉怪哉。”

红衣女子扭头抛出一枚铜钱,铜钱在天际划出一道弧线,正好落入青衣居士手中瓷碗,满是裂缝的瓷碗没有应声裂开,反而发出一道清脆到极点的响声。

红衣女子平淡道:“帮我算一算。”

青衣居士名满十三州,多少人一掷千金,也只不过是求上一卦,大都还要看他脸色。

但眼前这位大有一副,叫你算卦是看得起你,不算信不信老娘拿刀砍你的风范,他也不气恼,反而很小心的拿出那枚铜钱,还一脸满足的说道:“太多了,这一卦我不用算就知道结果。”

红衣女子周身锋芒渐盛。

青衣男子摇头道:“这一次龙虎山上有些道行的老道,都提前离山,那一十九位供奉,也只不过是被龙虎山那位老顽童般的师叔祖给硬拉出去,看看能不能逼退王太一,桃符被请出本就是鸡肋,除邪魔可以,要是除人,龙虎山上的灵宝也还没有到那般丧心病狂的地步。”

说道这里青衣男子眉目一皱道:“这次龙虎山态度暧昧,按理说该守天门的南华新任天师赵守真,被南华皇帝诏到宫廷里给小皇子祈福,用意不好揣摩。

若因为所谓祈福,就把守天门的重任抛诸脑后,那这龙虎山就成了个天大的笑话了。所以我就想以龙虎山来说,这家伙无非是想做那渔翁,看看是天上那群贪得无厌的家伙占了天机,还是那个武当小天人,可以把这几百年剪不断理还乱的鱼线剪断,还天下一个百年未有的大气象,所以王太一这会有点像进了个死胡同里,往前走十成十会死,往后走十成十能活。

可这家伙,我思来想去怎么想都不觉得,他会选那条活路。

红衣女子眼神凌厉的蹬了他一眼,口吻冷漠道:“就算真武,借了一气给王太一。

我也不觉得,龙虎山上那老头会输会输,他只要不输,王太一就上不了龙虎吗。”

青衣男子忽然反问道:“你既然从来就没看好过王太一会上的了龙虎,那你为什么还要借剑给他。”

红衣女子神情不悦道:“我借不借剑与你无关。”

青衣男子哑口无声,牢骚道:“不过是顺你的话说,怎么就发脾气了呢,难怪老话说的好,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

红衣女子神情一凛,空手做拔剑相,后者乖乖闭嘴。

青衣男子打着哈哈,王太一与吴德一战的结果揭过没有谈及,可看着手中的瓷碗却是若有所思。

天际又复乌云密布,灰尘满天飞舞而下,此刻与半山腰上的话大风呼啸天差地别。

吴德被王太一一剑死死压在地上,喘不过气,双目一凝两手气力一散,不在发力,任由剑身压下,但眉宇间凸显一道枣红印记,真气凝聚,精气神化为一道紫气浮现。

在那吴德肉身上一道虚影愈发凝实,只见那虚影与吴德的轮廓愈发相似,最后那虚影脚踩半空一脚朝着王太一踢来。

王太一持剑后翻躲过。

吴德自把这“通神灵”学会后,在没有用过,可到底留了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路子。

此刻虚影身形前倾而直面王太一。

王太一剑身上两条青蛇忽隐忽现,不在复初时那般粗壮,仙人手段自然不可能在凡尘留太多时间,挥剑而上,剑身青光大盛绚烂如烟火开放。

吴德真灵后退半分,一剑落空后,吴德真魂手指赦令,那不知何时落地的酒葫芦,旋转着朝吴德飞来,吴德一把抓住葫芦头,对着王太一抡下,而王太一架剑在头顶,可还是被一击打落,瘫在地上。

山脚下的红衣女子,剑气在一刹那大起气势汹汹。

青衣男子持瓷碗做倒扣状,念道:“夫子你的道,弟子做不到,可弟子没有怕。”

龙虎山,正一观顶峰处,有意气飞扬而起。

天地间此刻生出一股莫大浩然正气。

吴德神灵抬头看天骂道:“袁文绪,你这家伙都死在了西蜀也不消停。”

浩然之气化生一道捧书青影,低头对看着吴德。

随后吴德背后生出一股巨力,似在拉扯脊背,吴德口颂宝号,散落在半山腰的桃符齐齐腾飞至顶峰,剑气凌然势要斩杀那道捧书青影。

那道青影手翻一页,神情悠然的读道:“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

峰顶徒生一股书卷气概,直指苍穹恒宇之上,惊雷大作金光大起天人震怒。

青影有些不悦,挥挥手就轻而易举的打散那一十九把桃符。

桃符光华内敛,散出龙虎山门。

青影右手捧书,左手持碗,把吸引而来的吴德罩在其中,扣放在正一观门处,而后对着王太一行了个君子礼。

青影淡去,可在淡去的最后时刻,青衣抬手指天,胸腔似有一气挥发不净。

王太一胸膛如火炉般沸腾烧灼,很是难受强行压下,心跳不止几欲吐血,撑着剑走到君陌面前,挥挥手金光弥散而出。

君陌睁开眼,只看见王太一的胸口一片暗红,鲜血黏住了衣领,就像他藏在衣襟里,不舍得吃的糖葫芦,化开了一样。

君陌摸着他的手,粘稠一片有股刺鼻的血腥味,王太一很想摸摸这小家伙,可又怕弄脏了他的头,微微一笑低下头柔声道:“走咋们上山。”

君陌牵起王太一的手,哭道:“师傅,咋们回家好不好,君陌不想上山了,山上都是坏人,师傅我们走吧好不好,师傅。”

王太一最后想任性一会,不在考虑会不会弄乱他的小脸,轻轻的捏了一捏他的脸颊。

王太一压下心头巨痛,尽力平稳住语气道:“师父一定要上去。”

王太一蹲下来,看着泪眼朦胧的君陌道:“哭花了脸,师父就不喜欢你了。”

王太一压着胸口的剧痛,拉起君陌宠溺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是一阵金光浮现,君陌脑袋一疼昏了过去。

王太一对着山下行了一礼,而后转身走向龙虎。

山下的青衣男子,看到那身后似有两个血淋淋的大字。

“求死”。

青衣男子眉头一皱往左侧偏过,一道凝实的剑气,擦过青衣男子发梢,带下一缕黑丝。

红衣女子实指和无名指贴住,剑意澎拜。

青衣男子持碗的手纹丝不动,缓缓道:“秋道剑指,江湖上应该只有墨家才会吧。

红衣女子眸子里冷彻入骨,杀机暗藏剑意愈发锋芒道:“你早就知道王太一会入正一观,你是在拿他做替死鬼。”

青衣男子笑了笑,持碗看向红衣女子笑道:“其实那个老道,有没有我出手都差的不多,只不过是耗损的意气与时间多与少罢了,可在斩天门这种事之前,自然是越少使些气力越好,你说是不是,墨红衣。”

青衣男子话音未落,一道道剑芒席卷而来,可大都触及不到男子身前就消散殆尽。

墨红衣剑意节节攀升,剑指收回冷漠道:“猿文段,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也不过是想以王太一做马前卒,为你开天门抢在龙虎山与南华朝堂之前夺取气运。”

一袭青衣的猿文段持碗而笑道:“这种庙堂百年气运的大事情,我一个读书人怎么能不掺和,还有你不觉得王太一明明天象修为,但为何要在这龙虎山步步维艰。”

墨红衣顿了顿面色惊讶道:“你想说什么。”

猿文段平静道:“天象是一品四境中最为玄妙的,比之陆地神仙也不逞多让,以一身天象修为,养一颗道家百年种子,怎么想都不算亏本。”

墨红衣咬牙道:“以一身十不存一的修为硬抗天道,这种事也只要他干的出来。”

墨红衣剑气内敛,不去理会猿文段,转身朝山间小径走去。

猿文段看着一袭红衣的墨红衣,手捏一枚铜钱,铜钱上气机流转,放入碗中央,刹那间一道剑气贴脸而来。

墨红衣转身面色极其不悦道:“猿文段你敢算计我。

猿文段看着碗里那枚先前墨红衣主动抛出的铜钱,笑道:“你们女人真奇怪,这枚铜钱难道不是你给我的吗。”

墨红衣气的几欲吐血,一身气机不能流转,死死的被困在原地,迈不出脚。

剑气凝聚两指并拢,一道道无匹的剑罡发出,但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袭青衣的猿文段越行越远。

猿文段朝山下走去。

此刻一人上山,一人下山。

年幼的君陌独自一人躺倒在山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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