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欸,看爹今天弄了什么回来?”
一个半大的男孩跑向一个中年男子,男子用一只手按住男孩的脑袋,将另一只手里的两条鱼在男孩面前晃了晃。
“是鱼,爹!”
男孩兴奋的说道。
朱喾还未清楚这到底是在哪,只见那小鬼一脸沮丧的样子,突然间就来到了这里。
朱喾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男子和男孩都非常奇怪,都留着常常的辫子,一身粗布麻衣,不过却是短袖,看季节应该是夏天没错了。
两人走到村子里,沿路遇到村民都很热情的打着招呼,看着很和谐。
很快他们到家了,一位妇人从一间低矮的房子中出来,干瘦皮肤粗糙,面色蜡黄,衣着朴素。
“娘,你看爹带鱼回来了!”
男孩一脸兴奋的跑到妇人旁边高兴的说道。
“老大练枪去了?还没回?”
中年男子看着妇人,询问道。
“嗯,这孩子就随你。”
妇人一脸嗔怪的回答道。
男子也为说些什么,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娘,晚上吃鱼吗?”
旁边的男孩一脸兴奋的问道。
“吃,吃,吃了这么多鱼了,也没把你吃伤了。”
妇人一脸无奈的说道,又看了看鱼,继续说道,
“咋又带鱼回来了,家里粮快没了。”
说些就把鱼提屋里去了。
这年头,家家都不好过,虽然禁海令已经不如以前那么严了,当地的政府也对渔民捕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海边的人也只敢偷偷出海打鱼,打来的鱼一般都送往镇以里卖掉,换钱买粮。
每吃一次鱼,证明又少了一份粮,所以鱼即使在海边的人家,也不是谁都吃的起的,村里的人靠着偷偷打鱼或是去镇里做工也才刚刚养家糊口。
中年男子紧皱着眉头,无论在哪个时代,一个正常的男人让妻儿子女跟着自己吃苦,甚至连饭都吃不上,无论这个男人是谁,都会觉得心里不好受,可是在这个时代,下层人民家家都是如此。
天,还未黑,可是家家户户炊烟已经寥寥升起,不久又消失,家家吃起了晚饭。
一家四口坐在方桌上,多出的一个人是一个大概十五六岁的少年,看上去严肃,成熟。
也许在这个时代,这样大的孩子已经是个成人了,是可以顶起一片天的人了。
“真好吃,”半大孩子,嘴里吃着鱼,还不停的说些夸奖的话,一脸幸福。
桌子上只有三个菜,一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野菜,一份红烧的鱼,最后一份是一份鱼汤,可吃鱼的,却只有两个少年,大的偶尔吃一点,基本上都是小的在吃。
“爹,娘,你们怎么不吃鱼啊?”
半大的男孩问道。
“娘爱吃鱼头。”
妇人摸了摸男孩的脑袋疼爱的回答道,又将鱼头夹进了自己碗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可是,这是海鱼,鱼头的滋味和嚼蜡一样。
“爹不爱吃鱼,你和老大多吃点。”
中年男子看着男孩,又看了看那鱼,开口淡淡说道,又看了看他嘴里的老大,想了想又说道,
“老大最近练枪,多喝点鱼汤。”
“好的,爹。”
老大嘴里回答道,这也是他一顿饭下来唯一次说话。
又过了不久,饭菜都快吃完了,迎着夕阳的余晖下,偶尔也有远处传来的归鸟声,光线暗淡空间狭小的房子里,突然又响起了说话声。
“过几天,我带老大出一趟远门。”
这声音跟突兀,语气却很肯定。
“真的要去吗?”
妇人看着中年男子,恳求的问道。
“必须要去,形式越来越恶化了,不能再等下去了,那边传来消息,准备行动了。”
男子说完也不等妇人回话,放下碗筷,出门去了。
家里的老大也跟着出去了,只剩下屋里半大的孩子一脸懵懂,妇人一脸哀伤。
朱喾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但现在他不明白,这个幻境究竟要说些什么,但是他可能明白了男孩那句“娘爱吃鱼头”的意思了
在一个贫困的家庭里这种很常见,朱喾以前去乡下的时候,外婆也总是吧最好吃的留给他,说她不爱吃,小时候朱喾以为真是这样,长大后朱喾才知道,这叫爱。
朱喾跟随着画面继续看下去,看看后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男孩一家住在了树林里,为什么男孩说娘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