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阳楼一别，司马朗便回到了府中。
刚一进府，便被门房告知自己的父亲司马防找自己，心头有点疑惑的司马朗询问道：“父亲是否有说寻自己是何事？”
“少爷，老爷只是让小人在少爷回府后，直接让少爷去书房老爷那！”
门房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解释道。
未曾得知具体情况的司马朗，一边思索着父亲寻自己是何用意，一边迈步往书房方向前去。
“父亲，寻孩儿过来是有何事？”
来到了司马防书房门口的司马朗敲了敲门，沉声问道。
“进来吧！”
听到房内传来的父亲司马防那雄浑且又严肃的声音，门外的的司马朗轻轻推开了房门，踏入了房中。
............
另一边，刚刚回到家中的陆峰也被皇甫坚寿给传唤到了身旁。
“可是出了何事？”
“近几日，汝可有感觉到这天下有何变化？”
见陆峰来到了自己身旁后的疑惑，皇甫坚寿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
陆峰微微一凝，正视着皇甫坚寿，一字一顿道；“父亲是指什么？孩儿不是很明白父亲意思，还望父亲明说。”
“汝这些天修行是否感觉有事半功倍之效？现在先帝已死，整个天下大幕即将拉开，作为皇甫家的子孙，也是时候该给汝讲讲如今这天下大势，免得汝乱来！”
皇甫坚寿捋着自己的胡须，眼中满是无奈，又带着点愧疚以及不忍的看着陆峰。
“的确如今，孩儿还以为是自己的循序渐进后应有之效。听父亲所言，此事另有隐情？”
灵帝刚死，陆峰便发现自己修行好像更加容易了。虽然不清楚到底为何，但这是好事，陆峰也没有追究下去，以为是自己前些时日经历了一场大战后所造成的，毕竟自己这二流境界便是借王国之手突破的。
“汝祖父想必之前便曾告诉于汝，我等武将一流境界之上还有个神通境，而士人也不是只有养气境，在其上还有个境界，名叫养神境。高祖时期的留侯张良，酂侯萧何便是养神境的存在。而淮阴侯韩信，舞阳侯樊哙等人便是神通境所在。
但高祖定鼎天下后，为了自身帝位的稳固，高祖刘邦暗地里瞒着众臣，秘密用大汉人望加上天子之气布下大阵压制整个天下修行晋升之路，以致于此后几百年间再也没有出过神通境，养神境的存在。”
听着皇甫坚寿讲着这个世界的发生背景，陆峰不禁神游天外：“看来现在应该是玩脱了，以一家之力压制整个天下人的修行之路，够狠！”
“不过即便高祖再隐秘行事，也终究只能瞒得了一时。王莽此人，便是一些世家联手推出来试图拨乱反正的棋子，可惜出了个光武帝刘秀，功败垂成。而现在又是一个轮回，汲取前人经验的众臣们一直削弱大阵的压制，现在更是即将功成。”
讲到这里，皇甫坚寿停下了口中话语，转过头神色复杂的看了眼皇宫所在，接着道：“如今先帝身死，这大阵也成了无根之源，也逐渐萎靡。只待先帝尸身入了皇陵，大阵便彻底不复存在。那时候的天下，能臣武将层出不穷，不会像之前一样，人才凋零，即便在朝任职，踏入二流都是何等艰难。”
“父亲现在是指那些人现在是要篡汉？”
陆峰故作惊讶，大惊失色的看着皇甫坚寿，压低声音问道。对于大汉能到现在才要灭亡，陆峰为此感到很惊讶。
不过回过神来陆峰便想到了不对之处，自己所知的历代皇帝都是自然身死，即便现在的灵帝也是。按理说，他们不可能会心慈手软，放弃下毒，暗杀这些好方法，除非皇帝的手中还掌握着大杀器，让他们不得不温水煮青蛙，慢慢炖死。
想到此处的陆峰赶忙追问道：“先帝手中是否有让他们投鼠忌器的地方？”
“不错，不止是先帝，历代陛下都有，那就是他们身上的天子龙气。不过任何事物都是破绽的，这龙气也是如此。不过这龙气如今也怕是快要消散了，无法附身在少帝身上了。”
“此言何意？”
“昔日高祖大阵的关键之物便是这天子之气，历经几次动乱的大汉，民心早已不在，这天子之气便如同无根之源，无法补充。而先帝动用了太多次龙气，其自身早已跟大阵藕断丝连。如今先帝身死，动摇了大阵根基，衰弱到极致。一旦大阵被破，这布阵之物定然会受到反噬，反噬之下的天子之气恐怕是所剩无几。
汝说，他们还会给陛下卧薪尝胆，续借龙气的机会？”
听到皇甫坚寿说完的陆峰，越听越感觉不对劲。一口一个他们，这是不把自己代入进去啊！再加上祖父在刚才皇甫坚寿的神色变化，这皇甫家不会是忠君党吧。
“父亲所说一些世家联手，可有哪些世家参与了进来？我皇甫家是否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我皇甫家一向是保持中立，但汝祖父略微倾向于先帝。至于参与的世家有：弘农杨家，颍川荀家，河内司马家，下邳陈家，清河崔家，襄阳蔡家，江东陆家，益州雍家以及汝南袁家。以这九家为首的世家群体倾向于重塑乾坤，群雄逐鹿。还有一些像琅琊诸葛家，太原王家等人都是跟我皇甫家一样，立场暂时保持中立。至于日后怎么样，还不是由他们见机行事。
本来这些事只有等汝加冠之后，才会告知汝。但如今适逢大世，各家各户都在早做打算。就连方外道家之人现在也不是那么安份，在各地活跃至极。”
皇甫坚寿今日所讲的话让陆峰一时间有点脑袋嗡嗡的感觉。好家伙，这九家除了益州的雍家自己没听过之外，个个都是名声在外，受人尊敬的世家望族。不过自己也没想到伯达的家族竟然也是其中之一，那为何伯达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是跟我一样，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是伯达从未对我交心过，一直在利用着我，看着我这些日子的上蹿下跳，像个猴子一样。
心神恍惚的陆峰根本没有心情听皇甫坚寿之后的话语，整个人都显得有点颓丧，眼神迷离。陆峰的神态不对第一时间便被边上的皇甫坚寿发觉了，有点担忧道：“汝这是受了什么打击，突然如此？”
“不瞒父亲，既然司马家也是参与之人。那伯达作为司马家家主之长子，且早已插手了族中之事，那想必对于此事早已知情。孩儿这些时日岂不是像猴子一样，任人观赏，徒惹笑话！”
“哼！”皇甫坚寿看着自己孩儿有别于昔日之行为，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样子，怒其不争但又忍俊不禁的道：“此等大事莫说汝等小辈不知情，即便是一些家中族老也闻所未闻。要不是灵帝新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加快了动作，便是汝作为嫡孙，也不可能此时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