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眉苦脸”是“愁眉苦脸”,但是真正打起来可不含糊,最前面的敌军都已经冲到我五米之内了,而且在火弩的诱惑之下,敌军都往我这边涌了过来,全在我这个角度的扇形攻击范围内,这些都是活靶子啊!
当然这个致命的失误是不该出现的,但是他们自己都没碰过火弩,怎么可能认为我这区区一个编外军有着一定的火弩基础?因此他们算计好了精确到秒的时间,大摇大摆地成群结队向我冲了过来。
我也当仁不让,大摇大摆地迎面就射了,这距离,这人口密度,盲射都可以!随着火弩扳机扣动,一条大火龙呼啸着扑了过去,所过之处,血肉都化为岩浆!
待得烟尘散尽,只剩下目瞪口呆的弟兄们,和几处微弱的呻吟声,这几个幸运而又不幸的骑兵不是十秒钟前威风凛凛的金戈铁马了,有的半边身子都被烧熔,几乎在血海中等死,压根就不用补刀,这伤势就算是放给他们治也治不好了。
还有两三个靠后方边缘的敌军,虽说没被波及,但也被惊破了胆,转身向后就走,跟他们的第三波骑兵汇合。
虽说敌军分了三波进攻,但实际上把宝都押给了前两波,第三波只是敌军的督使和寥寥三位亲卫,也就是说现在敌军的战力已经跟我们差不多了。
别说我手中火弩能继续上簧,但就敌军这点人,打进来都是问题。当然敌军也显然看出了这一点,也不多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纵马离去。
虽说四周还是有不少俘获的马,但是我们当然没有蠢到乘马去追击,只是将地上负伤待死的敌军一一补刀,给他们一个痛快。
至于我火弩“诡异”的上簧时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的背景不凡,只不过弟兄们当时都是一心防守,哪有那么心力去计时?对于他们而言,甚至连标准上簧时间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看出来了。我自然也不屑于去说,耸了耸肩,把火弩抛给火弩,然后被弟兄们欢呼着抛了起来。
我并不稀罕火弩,这个东西我在玄金王府中不知玩过多少遍,我出来的时候之所以没带一把火弩,主要是我想磨练一下自己,靠自己的实力说话——我才不会告诉你是我爷爷不让我带的。
不得不说,隘口设置的援军效率好低,我们都已经将敌军击溃了,他们才姗姗来迟。但是看着这战损比,我们阵亡十五人,只剩下七人,而斩杀敌军四十四人,而且还是对抗编内军的存在,让敌军惊掉了大牙,也让我们威风了一把。
作为一场大胜,我们提前回到了高沙隘,虽说百人规模内的小规模战斗是不会设有卓越之功的,但念在我们击败了强于我们十倍的敌军,特许我们获得卓越之功,成为一次罕见的“所有部队”都评卓越之功的神奇场景。
又加上了两个功绩点,这么一算,连我都有了四个功绩点了,——虽说并没有什么用。但实际上功绩点还是很难拿的,因为我们存活的七个人之中只有一个人是新合并的营长袁声,剩下六个人才是原编制的,分别是我、黑遒、赵羽、卢通海、孙阔、洪钦,当初“人丁兴旺”,大家在一个营帐中被挤成沙丁鱼,现在两个营的人合起来也感觉空荡荡的,怪可怕的。并不是空荡可怕,编内军的四人间待遇比我们还空荡,而是从热闹到拥挤的对比,让这个地方怪寒渗的。
当然我也是一位奇葩,这七个人中一位二品玄灵境,卢通海、袁声两位三品玄灵境,剩下的都是四品玄灵境,五品玄灵境没有,都死光了,但我这个六品玄灵境却坚挺地活着,简直不可思议。
好不容易安顿好,有卫兵传讯,说是薛韬要见我庆功,我也毫不在意,反正大家都熟络了,在他营内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伙食比我原来的伙食好多了。虽说在生活条件上我会忍着,不会主动去抱怨,但是能有更好的,自然是不会推辞的。
进了薛韬的营帐,只见案桌上摆着酒菜,菜是大鱼大肉,还有酒。且不说普通士兵是没有肉的,单说军中不能饮酒,虽说大家官官相卫,强行喝酒不是事,但是不到一定级别不能喝酒,这一点是潜规则。
我乍看一眼,张头探脑地道:“薛督使,你这还是宴请了谁啊?”
薛韬见我来了,屏退左右,起身请我道:“没请别人,单请了你,来,坐。”
薛韬也是一位威猛大汉,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殷勤的样子,颇有点受宠若惊:“小卒不能喝酒,这不太好吧。”
薛韬道:“这哪里说话?你这一仗解决了敌军一个哨骑纵队,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驻地的辅军在我们来援之前与敌军十余次交手,杀敌也不过是这个数目。你立此大功,理应破例庆贺。”
我真不好意思地与他对面而坐,真是奇怪,我从玄金王府出来,摸爬滚打这些天,都会不好意思了。但心中颇有一番飘飘然的滋味,首先端起了盏中酒,热气飘飘,其酒尚温,显然为我也是准备一番功夫的。
这种待遇,着实令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