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父子走后,众少年由慕容信带领着,开始了一天的剑法训练,
楚飞也在其中,因为楚渊说的是明日不用来了,所以今天的训练,还是要参加的。
而慕容信在训练之中,对于青痕格外看重,时常亲自教导演练,
众少年看在眼里,是妒在心头,
而让慕容信吃惊的是,青痕的领悟力,的确超乎常人,任何剑招只要演示一遍,通常都能领悟七八成,在稍加指点,便能领悟通透。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楚渊要对这个少年另眼相看了,
“这小子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武道奇才,假以时日,未必不能成为一代高手。”
因此他也更加的细心教导,恨不得将一身本领倾囊相授,教到兴起之时,更是手把手教。
要知道,伯乐虽少,但千里马更加难得,为人师表者,谁不希望自己能教出一个出色的学生。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已是夕阳半落,
慕容信第一次觉得,这一天过得太快了,
在看青痕,此时的他,仍然练的兴起,身形闪转腾空,一柄木剑竖劈横斩,带出凛凛风声,颇有气势,短短一天时间,他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十三式绝云剑法,已领悟了八九成,
“如此进展下去,顶多一个月,他就能将这套剑法,领悟通透,要不要将内功心法也传授给他呢?”
慕容信转念一想还是摇了摇头,“凡事欲速则不达,他的进步太快,应该多让他沉淀一番,之后在传授他内功心法。”
慕容信又看了看其他少年,
只见此时的他们,早已精疲力尽,汗水浸透衣衫,一招一式歪歪斜斜毫无章法,
见他们如此模样,慕容信大怒,他破口大骂,“你们这群臭小子,练了一天,就成了这个样子,将来怎么上战场杀敌,简直是一群废物。”
众少年一脸苦涩,一个少年说道,“慕容师傅,天气太热,这一整天,您都没让大伙喝上一口水,我们口干舌燥,又累又渴,哪还有精力练剑啊,”
慕容信一拍脑门,“对了,今日教的太过兴起,都没让大伙儿休息呢,”
慕容信忽然生出一种异样之感,他转眼在看未觉,
同样在烈日之下练了一天,未觉这孩子,却仍是生龙活虎,似乎一点都没出汗,
即便是我有内功护体,仍是感到燥热难耐,他一个小小少年,是怎么抗下来的?
慕容信疑惑的观察着未觉,
少年一身破旧袍子,他清瘦的身形,显得袍子有些宽大,脚下登着一双草鞋,全身上下都是平平无奇,
“莫非他会内功?”这个念头刚起,就被他甩头压了下去,“这不可能,他的脉门中,根本没有一丝气息流动的迹象。”
又或是他天赋异禀,异于常人
慕容信想了一会儿,仍是没想明白,他摇了摇头。
“今天就练到这,大伙儿回去休息吧,”
“太好了,众少年如获大赦,一个个欢天喜地的,向自家跑去,”
只有楚飞和吴胖子等几个少年,聚在一起,一脸怪异神情,一边走还一边低声细语的说些什么,不时的还回头看向青痕。
只是青痕仍在练剑,似乎根本没打算停下。
慕容信来到青痕身旁,“小子,别练了,该休息的时候就要休息,武道修炼,切记急于求成,应该循序渐进,一旦打破身体承受的极限,轻则修为全废,重则殒命也是常有的事”
青痕点点头这才收手,“慕容师傅,谢谢您今天对我的指导,另我受益匪浅,”
“小子,不必客套,我也是遵令而为,不过你的武道资质确实不错,元帅也很看重你,只要你保持像今天这样的勤奋刻苦,将来必能成才。
青痕重重点头,脑海中浮现出娘亲弯着腰辛勤劳作的身影,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而娘亲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够吃饱穿暖。
他深深的知道,这些年来母子俩相依为命,母亲为了照顾自己,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一个女子,在这个时代,只靠自己想要养活一个孩子,并且让他成为有用之才,是多么的艰难,随着自己的成长,这么多年的辛苦劳累也导致娘亲的身体情况越来越差,但她似乎毫不在乎,她唯一在乎的,就是儿子的将来。
想到这里,青痕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决不能辜负娘亲的期望。”
慕容信瞧着青痕,也是颇为惊讶,这少年无意间流露的坚决眼神,绝不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所能拥有的。
“对了,有一件事,我有些不明白?”
慕容师傅请讲。
“今天天气如此炎热,其他人都汗流浃背,但我看你好像几乎都没流汗,你难道不热吗?或者是你自行修练过什么武功能够抵挡炎热?”
未觉想了想说道,“这件事,有什么要紧的吗?”
“当然,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慕容信郑重的说。
如果这少年是另有原因还好,如果真是修炼过其它武功,那事情可就复杂了。
青痕有些为难,今天慕容信的悉心教导,另他大升好感,他挠了挠头,为难的说,“可是娘亲不让我说。”
慕容信忽然怪笑一声,“你不说,我也猜到了!”
话音刚落,他右手闪电探出,一把就拽断了青痕脖子上系的红绳,
这一出手电光火石,青痕还未反应过来,颈上项链已被抢走,
他面色一变,“慕容先生,你干什么。”说着就想出手抢回,
慕容信忽然摆手,“若我没猜错,你之所以不怕炎热,是这东西的功劳吧,”
“你是怎么猜到的?”,青痕无奈点头,东西到了他的手上,凭自己这两下子,根本不可能抢得回来。
慕容信笑道,“到底是年轻人,我见你说话之时,目光游移间偷瞄了胸前一眼,便猜到了,”
他将手上红绳拿到眼前,细细打量,只见是一颗纯白色的珠子,指甲大小,内里隐有微光,他用手摸了摸,一股清凉之气透指而入,顺手直上,竟有席卷全身之势,他大为吃惊,全身内劲随念而动,立即将那股清凉之气逼了回去,他顺势将一丝内力注入珠内,只觉圆珠内里空空荡荡,劲力进入便如泥牛入海毫无波动,他撤去内劲,那股清凉之气,又顺着指尖经络爬上手臂,这次他没有抵挡,任凭那股清凉之气顺着经络渐渐蔓延全身,
随着清气逐一行遍全身脉络,他只感觉体内浊气一扫而空,整个人如被清水洗过,一股清清凉凉通体舒泰的感觉直另他神飞思梦,如沐春风。
良久之后,慕容信才长舒心胸,他又仔细瞧了几眼圆珠,忽然笑了笑,将之递还给未觉,
“不知此物可有名字吗?
青痕小心翼翼的将那圆珠挂在脖颈上,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这才安心说道,“我娘说,这个叫避炎珠,带在身上可以驱暑清神,”
“是避炎珠!想不到世上真有此物,”慕容信惊讶着说,
“可如此神物怎会在落在你的手里?”
“娘说,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青痕说道,
“那么你爹叫什么,现在何处,?”慕容信追问道,他知道拥有如此神物之人,身份绝不一般,
青痕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从小就没见过他,每次问娘亲,娘亲都会流眼泪,所以我都不敢问,”
慕容信满是疑惑,他思索一会儿,随即拍了拍青痕的肩膀,郑重说道,
“孩子,你要记住,这个珠子非同小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以后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能将之视于他人,更不能说出此物的来历,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知道吗?”
“知道了。”青痕重重点头,心想,“娘亲也跟自己说过类似的话,看来以后一定要守口如瓶才是,”
慕容信见他神色坚决,微微颔首,放下心来,“这少年的确不凡,他的身世恐怕也不简单,要不要将此事禀告侯爷,”他想了想,一时却也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