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水:“……道德绑架啊?!”
“你可以不接受,那么请你现在掐死我!还省的我遭罪了,我会在阴曹地府歌功颂德感激你的恩德的。”
封霁一屁股坐起来,一副有本事你就下手的欠揍表情。
鱼水突然明白了,这货绝对是她重生的赠送品,专门来整她的。
她掐上封霁的脖子一通乱晃。
但是也就只限于乱晃,就算是只兔子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她也下不去手啊,何况是个人。
“咳咳……”封霁被晃的头晕眼花,但他依然很开心的笑:“呐,我当你默认了哦,不许谈恋爱哦!”
“开门,我要下车!”
鱼水恶狠狠的吼,她其实也没想着谈恋爱,毕竟就算她有一颗成熟的心,沈木楠可还是个小孩子。
早恋是不对的,她不能祸害人家,她还是有这点的道德底线的。
再说她也用不着着急,反正到了大学他们两个就会在一起。
她就是好奇少年的沈木楠,好奇最风光的时候的沈木楠都是什么样子的,毕竟上辈子她遇到他时他就已经退役了。
但她也没想到,当等待成为了一件事就会变成习惯,而当等待已久的人突然归来那种冲击会让人怦然心动。
这一次封霁果断的按下了通话器:“开门。”
车门缓缓打开,外面是乌漆嘛黑的巷子。
走了几步,鱼水忽然回头,车门还开着,车厢里昏黄的灯也还亮着,封霁在笑着看她。
见她回头,又是比心。
“爱你呦。”
鱼水抬头望天,好无语。
母亲的手机就是老款的老爷机,没有手电筒功能,她只能借着屏幕微弱的光线掏出钥匙,伸到门后凭感觉开门。
早上她锁的门,钥匙也在她这里,倒是对这把大锁很熟悉了。
院子里淅淅索索的有响动,贼?
鱼水忙忙的把门打开,门下是有一个几十瓦的白炽灯泡的,开关在门里边的墙上,是根绳,一拉就开。
鱼水打开灯顿时将院子里的情况看了个大概。
石榴树上就剩几个乒乓球一样大小的青果子,树枝还断了几根,凄惨的紧靠一点树皮挂在树干上。
葡萄架更惨,好多葡萄藤被扯断,扔的到处都是,已经开始褪去酸味却还没有成熟的葡萄基本全部消失。
最过分的是可能扯的太猛,四四方方的葡萄架塌下来一个角。
墙头上,还有一个熊孩子没来得及跳下去,满嘴满脸的葡萄汁水,见她突然回来也不害怕,冲她使劲做了个鬼脸,才跳下墙去。
这么嚣张?简直刷新了鱼水的三观。
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包裹,低头寻找,并没见着,肯定也已经在这闹心的邻居家了!
鱼水其实胆子不大,很多时候会选择忍气吞声,没办法,她就是一普通人,一个没有背景,没有依靠,没有社会关系网,没有处理社交事情能力,走哪都被人指指点点的单身妈妈。
在路边买两斤苹果人家少给她半斤她吵架都吵不过人家。
同归于尽她可能都做不到,搞自杀式袭击都买不到炸药。
但她也有她的底线,不让她活,她就敢拼命。
那个包裹现在就跟她的命差不多,所以鱼水操起门边一根手腕粗的棍子就去隔壁家。
隔壁家的门离她家门就几步远,她冲过去门是虚掩着的,一脚踹开,就看见院子里用各种桶和箩筐装着的石榴和葡萄,少说有几十斤。
一张脏兮兮的小方桌上,各种颜料桌上桌下胡乱的扔着,还有很多已经被打开,五颜六色涂的到处都是。
绘画用的纸可能因为在包裹里是卷起来的,现在也还不能舒展开,卷成筒状白花花的在各处飘散着,偶尔还被风吹起来几张。
俩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就穿着个裤衩拿着笔刷沾着颜料到处粉刷呢。
“哎呀!”那个自称鱼水该叫一声刘婶子的女人依旧穿着那件大红色画着土褐色色花朵的睡裙,正惊慌的叫呢。
“老鱼家人回来了?不是说去市里做手术了吗?怎么晚上还回来了?”
然后就看见了鱼水拿着棍子冲进来,又嚎道:“你这杀气腾腾的那根棍子跑过来想干啥?是不是想干架呢?俺跟你说,俺可不怕你!你爸你妈来俺都不怕!”
鱼水看见院子里的场景就已经气的七窍生烟了,哪还有心情跟她打嘴仗,二话不说见啥砸啥。
电动车,砸!
花盆,砸!
锅碗瓢盆,砸!
凡是能看见的,砸的坏的,砸不坏的,通通都砸!
刘婶子尖叫着冲上来。
“你个绝户头家的小杂种,你这是想干嘛?你住手!住手!”
人,照砸!
鱼水一声不吭劈头盖脸的打,打的刘婶子杀猪一样嗷嗷叫。
“快来人啊!快报警啊!杀人了!杀人了!”
鱼水厉声道:“你报警,马上报!你不报就是乌龟王八蛋!我告诉你,我今年才十五,没成年呢,打死你都不用坐牢的!你死了就是白死!我怕你?”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拿棍子往她身上招呼。
她家男人并不在家,这么大动静也没见着人。
估计平时这家人就挺闹腾,邻里之间连个看热闹的都没有。
俩小子见老妈挨打也不可能干看着,一人拿了屁股下的板凳,一人举着笤帚就朝着鱼水招呼。
“你敢打我妈,打死你,打死你!”
鱼水只好暂时放过老的去对付俩小的,可老的得了空就扑了上来。
一时间鱼水也是顾此失彼,眼看就要吃亏。
嗷嗷叫着扑上来的刘婶子却突然砰的一声倒飞出去,摔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哎呦哎呦的爬不起来。
鱼水扭头一瞧,是封霁身边那个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
就鱼水扭头的一下,那个个头高点的孩子举着板凳就朝她后脑打了过来。
鱼水察觉到了动静,没等反应就一阵天旋地转,然后,就看见封霁挡在了她的面前。
那一板凳落在了他的后颈上。
这是多亏了他比她高出半头,不然肯定就是一个脑震荡。
封霁闷哼了一声往前踉跄了几步,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鱼水的身上,鱼水忙努力把他扶住。
那个西装男人冷冷的一掀嘴角。
“找死!”
抓住俩孩子的胳膊猛的一甩就把熊孩子扔到了他们母亲身边,扑通扑通的落地声听的人牙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