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哪都是看得见的，这车里是二对二的单独隔离空间，液晶显示屏比鱼水家的大背头电视还大，真皮的内饰一看就是手工订做的，内置的吧台里放满了酒水，脚下踩的地毯都透着奢华。
刘丸坐着都比平时拘谨了不少。
封霁笑笑，没回答。
他好像突然很累的样子，脸色都白了一个度。
“封霁，你家是做什么的？”刘丸小心翼翼的问：“咱临河就巴掌大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有钱的牛逼人物，我咋没听说过有姓封的？”
鱼水也支起了耳朵，她不会问这些问题，但别人问的时候她不介意听一耳朵。
“我家不在临河。”封霁回答，他眯上了眼睛。
“不在临河？”张长君的大嗓门又让他把眼皮抬了起来。
“那你为啥来这上学？临河这破地方有啥好的，巴掌大的地方，想扔垃圾满大街都找不到一个垃圾桶，想解决下生理需求都找不到一个公共厕所！人民群众的素质也低，随地吐痰大小便的到处都是，你要是出门见不着一个这样的，恭喜你，你可以去买彩票了。”
一车人都被张长君逗笑了。
鱼水到觉得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优点，至少人跟人的距离更近一些。
封霁的目光从鱼水身上扫过，漫不经心一般。
“我也不想来，谁让投胎的时候没选地方呢。”
他这话说的不太清楚，谁都没听明白。
但他打了个哈欠头一歪闭上眼睛似乎是困了，就没人好意思在问了。
剩下的路程就在张长君小声的叽叽喳喳和偷喝吧台里的酒水中渡过。
鱼水仔细观察了她的表情，竟没发现她对封霁在有任何的异常，难道小孩子的感情就是这样来得快去的也急？
很快车子就进了临河县城，先后把刘丸和张长君送走，最后一个是鱼水。
也是这个时候封霁的睫毛颤了颤，醒了。
“你还好吧？”鱼水见他的脸色依然不好，就问了一句。
封霁就甜甜的笑了：“这么关心我，还说不喜欢我。”
鱼水：“……”
这人真不能给一点好脸，不然顺杆就爬。
懒得理他，鱼水想开门下车，按自动开门键却没反应，于是伸手去拉，但是拉了两下又拉不动。
回头，就见封霁拖着下巴懒洋洋、笑眯眯的看她。
鱼水眨眨眼，长出了口气又坐了回去。
封霁伸出一只手想要撩她的头发，鱼水一歪头躲了过去。
他的手在半空顿了下，往下拉住了鱼水的衣袖，撒娇。
“理一下我嘛！”
都说女人撒娇男人受不了，男人撒娇，尤其是这样长得软萌的小奶狗撒娇，女人也受不了啊。
那声音酥的鱼水觉得自己心尖都颤了颤。
不行，不行，不能沉迷男色。
鱼水无情的把那只手打掉。
“开门，我到家了！”
封霁就跟没听见这话一样，那两根如玉的手指头在真皮的椅座上走着路，又捏住了鱼水的衣角。
不过这次没有扯，而是绕在指头上把玩。
“你怕我。”
鱼水挑眉瞅了他一眼，怕你个鬼。
“你怕你会喜欢上我。”
鱼水：“……”
“我猜对了对不对？”
鱼水把自己的衣服从他手里抢救出来，把被他卷出来的褶皱捋平，一抬头，封霁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把鱼水给惊的忙往后靠。
但封霁却探着身往前，继续把脑袋凑到了跟鱼水鼻尖对鼻尖几乎都碰在一起的距离，呼吸都彼此可闻。
车里只亮了一盏昏黄的小灯，照的人脸都发黄。
鱼水瞧着这张这么近也看不到血色的脸，好像都没有初见时那么好看了。
容颜到底是需要颜色来装点的。
封霁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车里冷气很足，他的手掌很凉，身上也很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的到。
还有那缓慢的心跳。
“你听见了吗？”封霁问。
什么？鱼水没问出来，距离太近，她怕自己会有口气。
封霁的手又紧了紧，恰好是最有安全感的力道。
“它在向你保证，你可以放心大胆的喜欢它的主人，如果他敢伤害你，它就自爆谢罪。”
鱼水：“……”
年纪不大撩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上辈子的鱼水肯定早就沦陷了吧。
鱼水一把推开他。
“小屁孩，都哪学来的？”
封霁那小身板实在是瘦弱，她并没有使多大的力气。
但没想到还真把他推了个跟头，脑袋咚的一声磕在了车载吧台上。
那叫一个响。
通话器里立刻传来了司机警惕的声音。
“发生什么事了？”
封霁捂着脑袋口申口今，鱼水心虚，忙去拉他起来。
却不想被他一个翻身又给压在身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番折腾，他的心跳变得很快，头缓缓的低了下来。
这是亲亲的标准动作啊，鱼水不躲不闪，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眼底毫无波澜，最终封霁还是被她的眼神制止，停了下来。
“我不是鱼水，你感觉不出来吗？”鱼水问。
她也是被这个熊孩子给缠的没办法了。
封霁一愣，少有的认真的道：“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你。”
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你指的是她是鱼水，还是她是殷莫离？
“乖，早恋是不对的。”鱼水谆谆善诱：“早点回家洗洗睡吧！”
她想起，这一次却没推得动封霁。
“我没没有时间了。”封霁道，依旧认真。
鱼水第一反应是这人得绝症了，这如花的年纪，这绝世美颜，太可惜了。
正悲天悯人呢，就听封霁又道：“你等我三年，三年不要交男朋友好不好？”
鱼水：“……？”
啥意思？
“你等我就能活，你不等我就必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