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桦,沈木楠,一看就是兄弟俩。
可沈木楠没有兄弟啊!
甚至连他父亲也没有兄弟,所以他连堂兄堂弟都没有。
表兄弟倒是有几个,但那是嫁出去的姑姑家的孩子,人家都跟爹姓,也不姓沈啊!
巧合?
对了!
鱼水心头猛的一跳,她想起沈木桦是谁了!
据说沈木楠的父亲有一个最小的妹妹在生孩子的时候死了。
那时候沈家还没有发家,他妹妹的婆家人大概也没有想到这个舅哥以后会飞黄腾达。
怕影响自己再婚,沈木楠那不要脸的姑父,和他妈母子两个一商量,讹了医院一笔钱,孩子都没有往家里抱,直接就丢在了医院。
沈家二老就只好把孩子抱了回来,让孩子跟着姓了沈。
那时候沈木楠也才出生没多久,只当他多了个弟弟。
不过沈木楠的母亲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孩子就一直跟木楠的爷爷奶奶生活。
更可怜的是据说这孩子在初中的时候就死于意外了。
鱼水也不过是在跟沈木楠回老家时在墙上看见过沈木桦的寥寥几张照片。
因为时间实在久远,照片上的样子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要不是自己这么细细的挖掘了记忆也想不起来。
这娃最多只能再活一年?惨!
鱼水就这么一直盯着沈木桦瞅,看的他如坐针毡,恶狠狠地回瞪鱼水。
被他一瞪,鱼水回过神来,就觉得后脖子又冷飕飕的。
她扭头,我去,那对乌眼大熊猫眼正猫在角落里阴森森的盯着她呢!
见她发现了也不收敛,小奶狗咬着唇更加的咬牙切齿。
那表情她要还不相信俩人之间确实发生过什么不可言说的事情都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鱼水收回视线顺便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默念阿弥陀佛,上天保佑,这一切都是幻觉!
这一上午也没上什么正经的课,各科老师轮流讲解复习重点,布置假期作业,卷子伴随着同学们的哀嚎声一沓一沓的往下发。
最后,鱼水看着那些卷子都有点虚了。
她觉得未来两个月自己会废。
最后在班主任苦口婆心的反复叮嘱了暑期要预防的各种安全事故,一定要刻苦复习后终于放了学。
暑假正式开始了。
沈木桦抱着篮球急匆匆的走了,鱼水追了出去。
六万其实叫刘丸,因为她妈喜欢打麻将打小就这么叫她。
她坐在最前排,看见鱼水打面前过,就伸手拉她。
“鱼鱼,暑假咱……”
她的手还在半空中,鱼水已经光速飘过。
“找个地方玩几天呗。”
张长君把她的手打掉。
“小没良心的,我去受刑你俩惦记着去玩!”
刘丸看着鱼水和沈木桦一前一后出了教室。
问张长君:“他俩啥情况?”
不等张长君回答,嗖的一声,又一个人光速飘过。
张长君也两眼冒光的也追了出去。
“小封封,你累不累?渴不渴?书包沉不沉?我帮你拿?慢点跑,下楼梯容易摔着!”
刘丸无奈的摊手:“一群重色轻友的家伙!”
沈木桦是跟人约了打球,鱼水是想问他放假了慕楠会不会来看望爷爷奶奶,来的话大概是在什么时候?
可她还没追上沈木桦就被小奶狗追上了。
“你是不是喜欢上沈木桦了?!”
小奶狗气鼓鼓的拉着她质问。
那表情奶凶奶凶的,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
“你不许喜欢他,你说过只喜欢我的!”
鱼水被他搞得头大。
然而更让她头大的是这个时候张长君追过来了。
“你……你们……”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无法接受。
半晌,跑掉了。
鱼水:“……”
这可咋整?在线等,挺急的。
而小奶狗似乎也是知道自己闯了祸,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扭捏了几下也走了。
于是,鱼水重生后的第一天上学就这么以让她极其无语的方式结束了。
这一天鱼水也没在做什么,在家里兜兜转转,熟悉家里的每个角落。
这个小院子正对着门的是个破旧的花开富贵的影壁,影壁前种了一大片品种极其普通的花花草草,开的正艳。
院门后靠邻居家墙壁的地方栽着一棵石榴树,果实已经有小孩子的拳头大,奇怪的是靠墙的一面明显没有另一面挂果多。
院子中间还有个颇为壮观的葡萄架,挂满了才刚刚发紫的葡萄串。
三间看上去年头不短的平房,东西边各有一个配房,一个是厨房,另一个是卫生间和杂物间。
然后她还出去熟悉了下周围的环境,出了巷子往右走三十米有个小超市。
对面有个卖菜的摊子,也卖肉。
往左有个用石板盖住一半的圈,她凑近一看里面有两头猪。
满身臭泥,瞪圆了眼睛凶神恶煞的朝她拱过来,鱼水从来没见过活着的猪,也没有想到传说中蠢萌可爱的生物会这么凶恶,直接给吓出了心理阴影,以后再也不敢靠近那个地方。
晚上,一家三口吃饭,鱼长河和杨红花一边还扯着闲篇。
母亲说大伯家堂哥的媳妇预产期过了十几天了还没动静,父亲就说怕是怀了个哪吒。
母亲说今年隔壁老刘家那俩孩子越来越过分了,石榴还没熟就开始偷。
父亲就说还不是你不让养狗,他老子娘的都不管,我揍他也不能为这点事往死了揍不是,就得养条恶犬,看家护院。
母亲说今天有个人买了三块钱的黄瓜忘收钱了。
父亲就说就当破财免灾了。
俩人时不时给鱼水夹一块肉,或一筷子菜,除了催她快吃外在没别的关注。
鱼水看着,甚是惊奇,别人家的父母是这个样子的?
不是食不言寝不语?不是筷子碰响了饭碗就会被泼一脸的饭菜,也不管会不会把她烫的差点毁容?顺带拿最恶毒的话把她的尊严踩在地上摩擦?
等吃了饭,鱼水的碗才放下,杨红花就利落的收拾了起来拿去外面水龙头下洗刷。
鱼水愣愣的看着院子里弯腰在水龙头下忙碌着,还在唠叨着的背影,有些不太适应。
这是第一次有除了保姆外的人为她做这些事。
“闺女,不高兴了?跟同学拌嘴了?咋都不爱说话了?”
鱼长河吃了饭就挪到了因为破旧被盖上了一条床单的沙发上看电视。
许是察觉了鱼水的反常,加广告的时候问了她一句。
平时女儿叽叽喳喳的十分开朗,这怎么闷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