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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舍本逐末

当然武器的强弱并不一定是胜负的决定因素。还有资本、谋略、战术……

在尤恩文以前的世界,互联网大佬们度过创业阶段,纷纷玩起资本来,通过并购重组做大做强,很多人以为有失初心,资本固然强大,但更多业内人士还是坚信,技术才是核心竞争力。在技术上投入的公司,往往比玩资本的烧钱公司,命更长。

现在穿越了,这个江湖不再是武林的江湖,但他忽然醒悟,武功还是某种核心竞争力。

说白了,有了前期经验,李醒迷信上了暴力的价值。

在他这个层面,还轮不到他玩资本,弄资源,唯有暴力,才能帮助草根们脱颖而出。

尤恩文以前的理想是,互联网企业人人都该懂技术。现在江湖客栈也一样,人人都得练武。更何况“业内标杆”韩齐这个“核武”在本客栈买断三年,不利用得彻底一点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李醒把大少老钱小五都拎起来,有一个算一个,全来跟韩齐学武。

还得感谢老爷子自小让他啥都学点儿,虽然无一专精,但所学繁杂有繁杂的好处,靠着韩齐的辅助加持,最好能帮他独创出一门新武出来,开宗立派流芳百世。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醒世绝学”。

对李醒练武的兴头,韩齐不说打击也不说支持。

李醒让韩齐给每个人定制一门看家本领,往死里练。

韩齐倒是二话不说,先就给大少选了平剑诀,给小五选了近身擒拿。

大少把平剑诀练得好,对阵司徒卉的时候已经显出成果,只需再接再厉。南宫派不重视平剑诀,总觉得是修身养气的花拳绣腿,实战上没大用处,可是在韩齐点拨下,眼见着大少把平剑诀使得一日比一日锋芒毕露。

小五没练过功夫,不过自小在街头巷尾混吃混喝,难免要跟人争抢斗殴,所以单一个身手灵活还是练出来了。韩齐看他是五短身材,手脚有力,便教了一套北境外蛮族的近身擒拿来给他练手脚。没想到进境飞速,不几日就练出些模样了。

比较麻烦的是老钱,被赶出神龙帮的时候挑断了手脚筋脉,四肢无力,半残,平常端茶倒水还行,搬个重物就拿不起来了,按说是废人一个,再练不得武了。不过这也没难倒见闻广博的韩齐。

过去南海有一个半残老人,中年时练武不慎走火入魔,弄了个半身不遂,为逃避仇家在南海小岛上隐居,琢磨出一套练气的法门,以气御针,用口含暗器伤人,击退了仇家而名震江湖。

虽然韩齐并不会这门功夫,不过找出了一门佛家的狮吼功,让老钱先练起来强身。

到李醒这儿,就比较难了。

李醒就好像一个无知孩童,拥有一个不知价值的宝藏。会得太多,哪个都不专长。连韩齐都摸不准他的路子,就知道南宫派的功夫是不用练下去了。

闻着武的味儿,罗锅就上门来了。

没带酒。

他早听街坊说江湖客栈开了武场,偌大的客栈空着没人管,都扎在后院练功夫。之前韩齐占的种菜地方也平掉了,几个人每天在那里呼呼喝喝的练,招惹得左近小孩子都来凑热闹,帮着端茶送水,排队等着师傅指点自己两招。

办事得力的,隔三天能得李醒教一招新的,不过李醒尽糊弄小孩,天天只教黑虎掏心什么的。

不过若是好好练,就有机会可以跟小五上场比试一下,说是比试,更像是摔角。不过旁边有韩齐师傅观战,摔完了,幸运的可得一两句指点,悟性好的,摔角的功夫就能大进。

虽然大少剑舞得好看,但没什么人愿意学。

“真打架不管用!”“南宫派的功夫不行。”……这样的童言无忌在街道四方流传,慢慢变成大人的流言、认知。

罗锅不请自来,前面没人自行进了后院,也不招呼人也不言语,背着手绕着圈的看,对这个点点头,对那个摇摇头。

老钱看他作态,白一眼,也装腔作势地练得更凶猛。

本来他是最不当真的,但没想到韩齐传的练气功夫真管用,没练两日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甚至还有下半身的好处,大有雄风重振之势,这还能不练吗?

不过老钱这个没啥看头,就是站桩练气,口中呼呼喝喝,外人看不出花儿来。

大少练剑要占的地盘太大,院里人多的时候都不许他用真剑,拿个小木棍在那里走圈圈,走一圈才挥一剑,罗锅看了半晌,既不点头也不摇头,看样子也没看出门道。

李醒正被小孩围住了,排着队学黑虎掏心,学过黑虎掏心的今天可以学新一招“游龙摆尾”。他也不示范,就拿个小木棍儿,让演练的孩子摆姿势,他穿插来去指指戳戳。

罗锅看了连连摇头。

韩齐盯着小五摔角,罗锅看了几眼,眼光大亮。再上前跟韩齐说话,口气都恭敬了许多。

“这个好。”

韩齐也不跟罗锅客套,只微微一笑,点头便算招呼过了。

李醒看见罗锅来了,驱散了今天来学武的小孩,上来就跟罗锅勾肩搭背:

“怎样,看我这江湖客栈有前途没?”

罗锅笑而不答,反问道:

“掌柜的要练什么功夫?”

一下就问到李醒的痛脚。说到底,到现在也还没决定。

李醒搔搔头,嘿嘿装傻:

“我这身功夫属于被动技能,不到用时看不出我的本事。最近没人来找我打架啊——”

“听说最近南宫派得了掌门令严令,让他们不要去江湖客栈挑衅。”

罗锅带来的不是什么新消息,这个老钱早就汇报过了。

李醒当日听了连呼可惜,之后便如弃妇一样天天念叨,怨恨南宫派不再来招惹他,给他送银子来。念叨得大少脸上都挂不住了,好像他家真是人傻钱多吗?

罗锅一来,话匣子拉开,大少频频往这边瞟,小五拳脚套路也快了,老钱干脆放弃,直接收了势过来聊天。

一问说没带了酒来,差点一哄而散。

好歹罗锅还带来点不一样的消息:

“不过也有人说,大少被留在江湖客栈是为了跟韩爷学功夫的,大少没学几天就把未过门的媳妇给打败轰走了,韩爷这天下第一才是十足真金,大少媳妇不行……”

诶——李醒没听完就叫唤上了,“他媳妇不是我打跑的吗?”

怎么又不算他赢!

罗锅道:“外面可是说大少媳妇是败在南宫派的剑法下——”

“呃,这倒是也没错……”

“当真?”罗锅被搞糊涂了。

“算是南宫派剑法,但是我打到的!”

李醒斩钉截铁道,连大少都在旁连忙点头,由不得罗锅不信。虽然还是有点不信。

“也是,若是大少……更不像。哈哈掌柜,你啥时候涨功夫了,那婆娘呢,咋没见你给自己打回来个媳妇?”

罗锅一下又戳中李醒的痛处。真想捂了胸口去躺一下,连酒都没有就好意思来聊八卦,下次再不许罗锅这样进门了。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媳妇是打回来的吗?”

罗锅嘿嘿傻乐,脸上却是一副大丈夫当如是的样子。

“不过我说掌柜的,你这本事是天天涨,但名声却不行,街坊邻居知道是你厉害,可话还没传到码头就变了,更别说江上江下了……”

老钱这时接一句,“有道理,现在名声比本事还重要,光涨本事不涨名声,白瞎了。”

说得李醒心痒难挠,自己一个信息社会穿越来的人,竟然忘了这事,传播啊,流量啊,带话题啊……这几天净练武,脑子都秀逗了,被韩齐传染得了呆病。怎么能忘了江湖第一大生意,是信息的生意,可现在连自己的名号都打造不好,形象传播不到位,这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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