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食,禁火,冷食。
通过这几天的调养,王沐的身体恢复的相当不错,已经可以正常走路了。
一大早,蒙蒙细雨还未停歇,王沐推开门,浑身湿透的朱有容刚好回来。
王沐可以歇着,他朱有容不行,不仅如此,这两天周子善对他的训练强度有了一个明显的提高,也不知道是不是安海在背后使得坏。
“沐哥,醒了?”
一见到朱有容,王沐急忙上前两步,一把拦住了朱有容的肩膀。
“沐哥,我身子湿,你当心别着凉。”
身子湿?
被朱有容这么一说,王沐这才有所注意,可肩膀已经揽过来了,湿就湿吧,反正是此湿身又非彼湿身。
“我说老朱啊!”
“沐哥,有啥事您尽管开口,上刀山下油锅,一句话,兄弟我赴汤蹈火……”
“那要不借你点儿钱花花?”
“咳咳,沐哥,有什么事情咱们一会儿再唠成不,你瞧我这身子,都湿透了,得赶紧换衣服,别一会儿再着了凉。”
朱有容说着,撒丫子就要跑,王沐哪里肯放他走,手上一用劲,将朱有容又给拉了回来。
“沐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您看我这身肉能卖多少银子,全给您成不!”
朱有容说着,嘴巴一撇,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呸,就知道你小子净吹牛。算了算了,不是跟你借钱,我有点事儿想问你。”
一听说跟钱没关系,朱有容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沐哥你尽管问。”
王沐翻了个白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这两天也没机会问,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
“就是那个女孩啊!”
王沐眼睛一瞪,抬脚就朝朱有容踹了过去。
“不就是天一草堂的陆姑娘嘛!这有啥不好意思的,是不是沐哥。”
朱有容看着王沐,一脸的坏笑。
“你对她很了解?”
“了解,当然了解!”
朱有容拍了拍胸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那……那天她有没有说什么?”
“当然说了啊!”
“跟我说说,原话!”
“那天啊……”
朱有容故意来了个大喘气,这可把王沐急得够呛,可又没什么办法。
“陆姑娘说叫你好好养病,她过两天再来看你。”
“当真?”
“这能有假?”
要不那句俗话说得好呢,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王沐现在的表情介于害羞和痴汉中年,怎么形容呢?一脸猪哥相。
朱有容见状,嘿嘿一笑。
“沐哥,你是不知道那天陆姑娘有多担心,连九灵承露丹这种宝贝都拿出来,凭我多年经验来看,绝对对你有意思。”
“嘿嘿,怎么会呢,人家……”
“呦呵,沐哥,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是个雏儿吧,这样,等过两天你再恢复恢复,我请你去那潇湘馆潇洒潇洒?虽然比不得陆姑娘,但也是不错的。”
“我呸!就你,上次说去看那个什么九儿,结果怎么着?我算是看清楚了,你这死胖子坏得很!满嘴跑火车。”
“沐哥,啥是火车?”
“额,就是着了火的马车!”
幸好朱有容也没在意,不然王沐还真不晓得该如何收场。
“沐哥,上次纯属意外,你要是真对那位九儿姑娘念念不忘,改天咱们再去,这次你放心,交给我老朱,包您满意。”
王沐看着正在狠拍胸脯的朱有容,在心里做了个权衡。
“你刚才说潇湘什么来着?”
“潇湘馆啊!”
“咳咳,那啥,必须头牌,不然免谈!”
王沐表情一凝,一脸的严肃。
“沐哥,头牌……”
“什么头牌!”
就在这时,安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朱有容就像受了惊的兔子,撒丫子就跑没了影。
“海公公。”
王沐舔了舔舌头,被人听到了悄悄话,还是有那么一点小羞涩的。
“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什么?”
“祭扫。”
……
等陆澜到时,陆和已经等候多时了。
“二师兄。”
“呵,你小子可以啊,来多久了。”
陆澜说着,从身后陆芊芊手中接过了烟杆。
今天的陆和与之前相比大不相同,满脸的胡子早就不见了踪影,挽成髻的头发柔顺飘逸,一双星眼像是住着浩瀚星空,配上那身干净利索的道袍,好一个偏偏道士。
陆和见陆芊芊正朝自己行礼,点了点头。
“几年的功夫,芊芊已经长成了大姑娘了?”
“师叔倒是没变,依旧这般潇洒英俊。”
“呸呸呸!”
一旁的陆澜闻声,有了意见。
“还潇洒英俊呢,亏着你那晚不在,不然啊,我看你还心心念念这位小师叔不!”
陆和摇了摇头,看着陆芊芊问道:
“对了,芊芊,那晚你去哪儿了?”
陆芊芊并不着急回答,看了看陆澜。
“有啥不好说,这小妮子那晚去会情郎了,连九灵承露丹都搭上了!”
“师傅!”
陆芊芊的脸一红,看着陆澜嗔怒道。
“哈哈,看不出咱家芊芊也是大姑娘了,不错不错。”
陆和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谁是大姑娘了?”
随着那道声音响起,陆和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他抬起头,神情稍稍有些紧张。
“大师兄!”
“哼!”
陆观看着陆和,一甩袖子,冷哼一声。
“摆什么架子呦!你这老小子,我那陆逊孩儿呢?”
陆澜见状,上前一步,迎向了陆观。
“已经上了三楼,就没叫他跟着。”
“啊呸,到底是你徒弟还是我徒弟?”
陆澜的胡子一扬,那架势,就像是要干架似的。
“师伯,师傅,师叔,时候不早了,还得给师祖上坟呢!”
原本剑拔弩张的陆观和陆澜终于放松了下来,肩并肩朝这边走来。
“今年记得多给师傅敬杯酒。”
走到陆和身前,陆观头也不歪的说道。
“是,师兄。”
陆澜看了看陆观又瞧了瞧陆和,双肩一耸,摇了摇头。
饶是一门三天尊,可终究逃不过龙生九子的定律啊。
祭扫很简单,烧纸,上香,敬酒,斯人已逝,哪里管复杂还是简单,有心便是了。
陆观三人磕完头,并肩站在雨中,陆芊芊则在小心收拾着。
“既然都没有话说,那我就说个事儿了。”
陆澜嘬了一口烟,烟雾在雨中显得格外清晰。
“芊芊那晚,好像见到师叔了。”
“师叔?”
陆和一惊,脱口而出。
还是陆观的城府比较深,只见他看了一眼陆澜,将目光投向了陆芊芊。
“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