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幕:
冷水箐,天色灰黑。
马帮果然在天黑前赶到了冷水箐,老李在路上已经抽搐过几次,呕吐也没停过,一会冷一会热得满头大汗,马帮兄弟们找了三个强壮的弟兄,轮流背着他赶路。
马帮一行人到了冷水箐的小驿站,都是熟客,老板见老李这个样子,说道:“老李头这是打摆子了吧?”
二哥:“赶紧扶他去趟着,老板,煮碗姜汤,再抬一盆热水来给他洗洗脸。”
老板麻溜地就去准备了。
二哥:“你们几个去把马安顿好,问问老板草料和水在哪里,给马喂上。”
第30幕:
房间里。
老板、二哥、白郎中在床前伺候着,马帮众弟兄在外围急切地看着老李。
白郎中给老李擦擦脸,喂他喝了热水,脸上无奈的表情:“老李,我早上给你放过血了,一般的拉稀这个治法早就好了,你得了蛮耗病。”
老李面色惨白,一天的折腾已经让他精疲力尽,咬着嘴唇挤出几个字:“蛮耗病?!”
二哥已经转过身去,眼眶湿了。强撑着招呼众弟兄:“你们去吃饭吧”。
众人拒绝:“我们要看着老李头。”
二哥把众人往外推小声说:“老李得了蛮耗病,不行了,给他静静地躺会,交待下后事,等下要帮忙再叫你们进来。”
众人出去。
二哥取来笔和纸,凑到床前:“啊李,有啥要和家里交待的告诉我,我记下来。”
老李坦然的样子:“告诉我妈们和巧巧,我是得蛮耗病去的。单独告诉我妈,二太太为人刻薄,心肠不好,想办法和她分家,带着巧巧过。告诉巧巧,我家穷,什么也没给她和孩子留下,我对不起她,让她以后跟着我妈过日子,小心防着二太太。”
说罢,老李闭眼疲惫至极。
二哥记下了老李的遗言,又摇了摇老李:“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白郎中擦了擦眼泪,和老板说:“老板,麻烦你去准备一套棺木,再帮我们找一处坟地,墓碑得这样刻......”
老板出去了。
老李睁开眼,指了指自己的贴身小包。
二哥取过包,拿出了里面一封发黄的信。
老李:“这是我爹最后寄回家的一封信,交给我妈。”
第31幕:
回忆模糊视角
李双平小时候
他爸拉着他从米线作坊到城里米线馆的途中,旁边草地蚂蚱跳出,爸爸带着他在草地上扑蚂蚱,爷俩嬉戏。
少年啊李在米线馆吃米线,他爸铲了一大勺香酥给他,啊双,爹多给你一些香酥,慢慢吃。啊李幸福无比的笑。
大娘子慈祥地看着青年啊李:儿子,你娶了媳妇就成人了,好好待人家姑娘,你饿着自己也不能饿着她,谁要是欺负你媳妇,你拼命也要护着她,记住了啊。
新婚夜,掀起盖头,看着漂亮的新娘。笑开颜。
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跑向他,啊爸,啊爸。
第32幕:
回归真实场景。
啊李笑着抬起了手:“小珍”。
手缓缓垂下,啊李头歪到一边。
白郎中摸了摸脉搏:“他走了。”
二哥丧号:“李哥归天啦!众弟兄入内送行。”
众弟兄哀嚎着进来。
(注:疟疾在得不到有效药物治疗的情况下,无法挽救,新中国到了60年代才抵抗住了疟疾,当时蛮耗湿热,蚊子很多,在蛮耗感染疟疾的人很多,因此得名蛮耗病,俗称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