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上出现了这样一条短信:这风吹散了月色,却吹不散心头的人儿。发信人是笑阳。
被闹钟吵醒是悲哀的,我就在这种悲哀中反复轮回。
醒来看到笑阳的短信一阵莫名其妙,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你丫的半夜没事找抽啊。
早自习的时候他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什么也没有写。我气愤的拧成团,又打开用手熨平,在上面写上“你丫的!”直接扔给他。他躲在课桌下笑的手舞足蹈。
早餐时间和他讨论了关于文学社投稿的事。我想就写两首诗投稿,写文章费时费力还伤脑筋。被他痛骂一顿之后,还要必须写两篇文章给他看,我调侃他:“这风吹散了月色,啊——,却吹不散心头的人儿,啊——,这么好的诗拿去投稿肯定会中。”两篇文章,我叹息,又要熬夜了。
“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花魂。你看别人写的多好,你就不能学学。”笑阳说。
“好。肯定好,《红楼梦》里就剩下这两句了。哦!对了,为什么要我写两篇,一篇不就行了吗?”我说。
“两篇。你一篇我一篇,你还可以帮小逸写一篇的。尊老爱幼,你就应该多帮助残疾人……”
“小逸听到你这话,你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我一本严肃的说。
“开玩笑的,你写两篇。你一篇小逸一篇,我不想写也不投稿了。”他很释然的样子。
“你不写我就阉了你。”
“你好毒你好毒你好毒毒毒毒毒毒……”他唱着歌走了,又回来了,“这次文学社花了重金,中稿的都有奖哦!”
“那你还不投稿?”我在怀疑他另有打算。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他的伪君子风度。
“我还不知道,你做编辑恐怕奖赏更丰富吧?”我就是要揭开他的老底。
“没有,我今年也没有做编辑了。改稿改的太累了,而且全是义务劳动,一点好处都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写文章投稿,有奖励都不写?”我越来越好奇了。
“不想写,也写不出来了。”他的话是真的却像假的。
“骗谁呢?你那些满分作文都是屁放出来的。”我说。
“不相信算了,反正我不会写,更不会投稿。”他坚定不移。我没有再逼问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上课的时候我递纸条给他是不是找女朋友了,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给我发那天短信。他缄默不语,我用我亿分之一的思绪猜中了他的缄默,除了恋爱我再也找不出这个时候沉默的原因。
百无聊赖,在纸上胡乱涂鸦着,下课时发现纸上出现了这样一首诗:
校园的石子路口
被风声卷动
树影念着谁的名字
石子饮泣
年月错过四季
静寂
等待着风声再次想起
送别那些远走的人
秋来,春去
看完后轻笑一声,将纸拧成团三分数姿势投篮,没进,捡起来再投还是没进。
倚在栏杆上眺望远处,长青的樟树也掉落了很多枯叶,新芽嫩绿像绿色的火焰在枝桠间奔跑。
银杏树叶在枝间摇摆,像入世的青年人试探这个世界一样。
晚秋是我最喜爱的时季,独特的寂寞和荒凉又在孕育着新的生命,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上说:死不是生的对立,而是它的一部分。那么生当然也是死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