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透着阳光,心里却是阳光背后的阴暗。我在这阴暗里徘徊不定,像风中的尘埃一样。
笑阳和学欢相拥入睡,半夜学欢被噩梦惊醒,带着无助惶恐的眼神看着睡眼惺忪的笑阳,突然大哭的抱着他。
“怎么了?不哭不哭。”笑阳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做噩梦了。你死的好惨!!!”学欢说完哭的更厉害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没事,梦都是相反的。”笑阳握住她的手吻了吻她。
“我怕!”
“别怕,我抱着你睡,我在你身边,没事的没事的。”笑阳抱着她抚摸她的头发。学欢还不止的在抽泣。
“睡不着,你讲个故事我听。”学欢恳求。
“嗯。你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
“嗯——,从前有一个傻姑娘,有一天突然做噩梦惊醒了,睡不着了便要她的男朋友给她讲故……”
“你才傻姑娘呢。”学欢被逗笑了。
“呵呵。再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一个漆黑的夜晚,就是伸手不见五指张嘴不见牙齿的那种,突然出现了一束淡黄色的灯光,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了……”笑阳绘声绘色的讲。
“别讲这个,本来就怕。”学欢似请求又似强迫的说。
“你不是随便我讲什么故事么?”笑阳抓住这个破绽。
“不理你了!”学欢侧着身子背对他。
“我给你讲小鸭子的故事行么?”见学欢沉默不语,他说。
“……”
“要不,你给我讲你刚才做的什么梦?”
“……”
“睡着了?”笑阳有些疑惑的轻推她。学欢突然转身投进笑阳怀里,哭着说:“我梦见你不要我了,跟别的女生在一起了……”
“梦都是相反的嘛!”他安慰她。
“可是,刚才那个梦好真!”
“没事的!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句话骗过多少女孩子,我无法数清证实。又有多少女孩子甘心被这样的谎言欺骗?所有的女生都躲不过这场爱情雨。
六个月后。
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也收到了玥的一封电子邮件。
友,
我在这深夜里突然想到了你,不知道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小逸,这也是我一直想弄清楚的一件事,可我无论怎么都想不明白。写这封信给你,并不是想要你帮我弄明白,(也许你更不会明白。)也不是想弄清楚别的什么,或是想挽留什么,只是突然间很想你,莫名的想写信给你。
原本不想写我和小逸的事,对他我总是亏欠的多,直到最后我都还在向他索要。此生遇见他是我的幸福,也是我的悲哀,而这份幸福被我强夺后,这悲哀便是我唯一的陪伴。我不能再说些什么。
对于你和她的事,我从来没有觉得我做错过,也许你现在就能感受到,你和袁袁当初分开是对的,或许你会觉得那时候分开还迟了。可是对于你,我好像错了很多。七堇年说,一个人的感情就像一杯酒,第一个人喝了一半,你将它倒满给第二个人,第二个人喝了一半,你将它倒满给下一个人……每个人喝的都是你满满的一杯酒,感情却越来越淡。
你并没有喝我这杯酒,你是将我的杯子碰碎了。
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们煲电话粥的那些日子吗?你总是为你和她的事而感到烦恼,而我却苦闷于琦云和梁威之间。你知道的,那时候的我放不开琦云,又和梁威在有力无心的恋爱,你也知道,那时候我很依赖梁威。你还总在电话里头提起小逸,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敷衍你。
我是一个很怀旧的人,特别是对琦云,我真的没法放下我和他的曾经。到现在这种感觉被时间冲淡了许多,但我依然确定,在我内心深处他的影子还在摇曳不定。毕竟他是第一个进入我生命的恋人,好比袁袁对于你的意义一样,是无可取代的骄傲。
在你看小逸给我写的那封信的那个夜晚,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琦云很久,天知道为什么我会在那个时候想起他,我本应该想到的是小逸的。那夜淅沥小雨,像极了我心里落泪的声音。我彷徨的给你发短信问你我是不是喜欢上小逸了,其实到那个时候我并没有喜欢上他,只是想到他的那封深情款款的信,心中的感动突兀蜂拥出现。我撑着伞在操场上走了很久,后来又去你们住舍找你。我在楼下站着看你们房间发出的灯光,心里莫名的温暖很多。
我突然将伞丢掉是不是吓到你了?我自己对这个举动也很吃惊,来找你只是想和你说说话,但想到琦云梁威和小逸的那封信,我又忍不住冲动了一回。你陪我在雨夜里奔跑,你心里想的应该是她吧,我猜。
你还会惊讶为什么我会对你提到袁袁,还对你发那么大的火。提袁袁只是一个借口,我是抑制不住心里的烦躁,而你恰恰成了我的出气筒。
那天晚上和你聊了很多,关于这句话“我爱上了一个人,我知道他不爱我……”,这是一个秘密,我永远都不会告诉你。而我那时很动情的说“我爱上他了。”,你自然会以为“他”是小逸。
再把这些事写出来似乎有些矫揉造作,这些事不提也许会更好。但我总忍不住去怀恋那些时候,感觉九个月前的我比现在都要单纯的多。村上春树说,要成长,伤口就要大一点,伤痛就要深一点。这三年来,悲伤始终多过欢乐,这个年纪的我们总喜欢伤感怀旧,碰一碰就天崩地坼。遇见你们是我高中最快乐的事,尽管到最后我们形同陌路,曾经的故事提醒着我,那些我们一起把握和挥霍的青春年月,都是我最珍贵的记忆。
谢谢你!
祝你幸福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