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涵转身看了一眼之赫,对着之赫说到:“谌之赫,姐姐醒了跟她说我去学校上课了,姐姐没有手机,对八卦不感兴趣,你不说她不会知道的。
明天好像有大雪,不要让姐姐出去。对不起,好像要拜托你照顾诗薇了。”
之赫微微笑了笑,说到:“其实,你知道你不拜托,我也会一直在这里。我会跟系里请假,只是你……”
诗涵嘴角上扬,美的不可方物“我当然很好喽,打算去柠港,这种波澜受到损伤的肯定是爸爸公司和他的名誉,我去柠港几天,刚好休息一下。”
“我跟你去。”睿嘉突然说到。
“睿嘉,你回去上课吧,缺课太久会被责备的。”诗涵望着睿嘉,回答道。
睿嘉躬下身体,眼睛直直的盯着诗涵的眼睛,敲了一下诗涵的额头,“你若被退学了,我就再考一次,只是这一次我要你陪我去艺校。”
睿嘉很了解诗涵,自然知道诗涵从小就想做演员,只是为了陪在诗薇身边,才来到爱因顿,学习自己不感兴趣的内容。就像诗涵说的为了诗薇她什么都可以放弃,所以她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但她的梦想林睿嘉记得,放在心上。
诗涵没有说话,眼前满是湿润,嘴角下仰,都快哭了,但还是冲着睿嘉笑了笑。
“李诗涵,你知道的,林睿嘉一定可以做到的,你若不去,我自己去复读。”睿嘉含情脉脉的盯着诗涵。
诗涵望着睿嘉,睿嘉却突然躲开诗涵的眼神,故意瞥向一旁。
诗涵没有在意,只是抬头望望了诗薇房子的方向,微微笑了笑,诗涵的确是美的像仙女,即便是此刻心中百味杂陈的她,笑起来,眼角依然带笑。
“王叔,我没有手机,也没钱了,好像要拜托您了,回柠港吧!赶在爸爸回来之前。”诗涵对着王起闵撒娇般的说到。
“诗涵……”
“王叔,快走啦。要不爸爸就会先到柠港了。”诗涵打断王叔的顾虑。
王叔知道诗涵的脾气,没有再多说,就带着诗涵慢慢走出去,诗涵余光瞥了一眼睿嘉,睿嘉没有表情,脸色平淡,诗涵刚要迈步走出,睿嘉就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棉服,披在诗涵身上。
王叔已经走出了屋子,睿嘉将衣服披在诗涵身上的时候,诗涵突然听了下来,眼泪从眼眶中滑出,诗涵转身看着睿嘉,踮起脚尖,仰起脸亲了一下睿嘉的侧脸,然后在耳畔说到:“我想再试一次,为了林睿嘉和李诗涵。”
说完诗涵就跑开了,睿嘉嘴角上扬,即便他知道眼前的诗涵承受着很多,但是此刻他依然像小时候一样想要踩着她的脚印,跟在她的身后。
睿嘉想过这世间有没有不会衰老的感情,但他知道李诗涵所在的地方一定会有林睿嘉。
诗涵从小就很漂亮,也有很多的追求者,但林睿嘉从未在意过,他始终记得那个在桃花下捡起落花,放在手心,细心呵护的那个小女生,从未改变。
睿嘉和之赫送走诗涵和王起闵,睿嘉也赶回了学校,他知道学校还有一摊子烂事,但他只想要办理退学手续,想要回嘉澍市再复读一年。
睿嘉的父母都在新加坡做生意,对于睿嘉很少关心,睿嘉的妈妈和诗涵的姑姑是好朋友,睿嘉一向对于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从来不问父母的意见,这次退学也没有给父母说什么。
送走睿嘉,之赫上楼来到了诗薇的房间,诗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紧闭着双眼,头发散落在枕头上,但是身上的衣服却是脏的,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之赫忘了让诗涵给诗薇换衣服,现在总不能穿着脏衣服一直躺着。
“薇诗薇,我给你换衣服了啊,那个,你说了你信我,左右没有你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另一个我。”之赫有点尴尬的试探到。
诗薇没有反应。
之赫拿来自己给诗薇买的毛衣,白色的,他每次看到诗薇,诗薇总是一身黑衣,现在他特意买了白色的衣服。
之赫蹑手蹑脚的脱下诗薇身上的脏衣服,一眼便看到诗薇肩膀处的泛着紫黑的伤痕,缝线的痊愈痕迹像是蜈蚣,愈合并不完全的地方,还有鲜血挤出,诗薇一直穿着黑衣服,才将血迹隐藏的很好。
之赫望向诗薇的时候,诗薇突然睁开眼,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之赫有点尴尬,眼神躲闪着,然后吞吞吐吐的解释道:“我是想帮你换下脏衣服的。”
诗薇没有说话,也没办法说话,只是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伤痕,现在她身上只穿着吊带,但是却没有一丝羞涩,眼中满是落寞。
之赫背对着诗薇,诗薇突然伸手勾了一下之赫的手,之赫才转身,看着诗薇,他知道诗薇说不了话,才说道:“我帮你处理伤口。”
之赫帮诗薇简单处理了伤口,就给她换上白色的毛衣,诗薇看着之赫手中的毛衣,眼神十分的呆滞,但很快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睡了过去。
之赫靠在诗薇的床边,望着诗薇苍白的脸,想起那两道看起来十分恐怖的伤口,他始终难以想象那两道伤口的来历,也不敢去想。
那个夜晚,诗薇没有再醒来,之赫却真的没有睡去,只是看着眼前的诗薇,只让时光流淌罢了。
诗薇还有多少的故事,之赫从不知道。
之赫也有许多的痛,始终无法对着诗薇提起。
这些时间之赫被许多的信息冲击着,关于诗薇的故事,他依然觉得自己只了解些许,所以他始终在等诗薇自己说出,经历过这件事,谌之赫不想要远离李诗薇,也许诗薇会成为捆绑着自己的弱点,但又怎样,他已经一败涂地了,还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费尽心机的。
之赫习惯了胆战心惊,但看着眼前的这张脸,却像是照镜子一般,诗薇的眼神,诗薇的成长,也许她也曾在深夜中痛苦过,她也曾真正失望过。
或者,她从未有过希望。
屋外又下起鹅毛大雪,积雪未尽,新雪早已经覆盖,路上的足迹一夜之间都已经消去,屋外的松树却顶着白的的帽子挺立着,还在坚持着。
只是之赫和诗薇在冰凉的深夜中,早已经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