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请进。”守卫放行,郝运和吴爱爱开车驶进了山谷。
抬头望去,片片灰云从南边压来,周围逐渐变得昏暗。郝运又回想起那个夜晚,四爷带人闯入他的家中,在他眼前亲手杀死了他的养父母,那恐怖的场景让年幼的他不得不选择自我遗忘。
知道真相时,兽性压抑了理智,郝运确实迷茫了。但从被吴爱爱叫醒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所以当他看到吴爱爱被陶子昂打翻在地,克制不住的兽性突然从眼中涌现出来。陶子昂转身时正对上郝运那散发着暴虐光芒的赤色双目,使他瞬间就被吓晕了过去。于是众人将其带回宾馆,在郝运的逼问下,陶子昂终于说出了赌场的秘密。
其实所谓的赌场就是一座建在山谷中的角斗场!角斗场每次进行七场比赛,两场转化者与猛兽搏斗、两场转化者与转化者角斗。获胜者两两继续战斗,直到决出最终的赢家。
客人一般处在外围观看,同时也可以通过押注的方式赌博。第一次来的客人必须提供一名角斗士或者猛兽方可入场,郝运和吴爱爱便打算使用陶子昂为老袁准备的一只猛兽非洲豹获得入场的资格。
卞梁隐身跟着红衣女子,看到她进入一条巷子里,他停在巷子口处还在犹豫时,一个黑衣男子突然从墙的另一边跳进巷子里。男子左右各夹着一个人,“砰——”的一声,随手把他们扔到地上,向女子道:“上面命令,今晚就把他们安排进去。”女子轻摇团扇,问道:“他们是?”“入场后发一段视频给我。”
敌众我寡,卞梁正要撤退寻求支援,只见红衣女子一甩团扇,尖细的钢针如飞刀般刺入他的左腿中。卞梁忍着疼痛拔出钢针,捂住伤口消失在巷子口处。“我去处理掉他。”女子拦住他,自信道:“不需要,他已经中了我的毒,不消半刻便会毒发身亡。”点了点头,黑衣男子借着墙壁一跃,离开了巷子。
……
进入山谷的路格外颠簸,郝运只能放慢车速。月光如薄雾般撒下,给整个山谷盖上一层神秘的面纱。如果不是有任务在身,郝运还真有种幽意无断绝,此去随所偶的惬意。
“郝运,刚刚在酒吧你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样子。”吴爱爱忍不住提醒道:“太冲动了,会影响任务的。”“我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怎么会让别人欺负啊。”吴爱爱抿了下嘴唇,低下头把左手覆在郝运的右手上,羞涩道:“下次不许这样。”
许久没听到他的回答,吴爱爱正疑惑着,抬头和郝运一起看向前方,入眼的一切惊得她也说不出话来。
在幽暗的谷底,隐约间能看到其中架着一座多边形的平台,一处断崖耸立在丘壑之间。断崖下,平台边,百十条光影如幽灵般浮动着。
发现郝运他们驶入山谷,其中两条光影快速向郝运的车飘来。郝运打开远光灯照明,才发现近到车前的幽灵原来是两只铜铃般大小的眼睛,一个豹头守卫盯着郝运说道:“新来的客人,请把灯关上,看好您的‘入场券’随我来。”郝运跟着豹头守卫把车开到断崖下,才发现这里另有玄机。
断崖下有一个地下室,像郝运一样新来的客人要把“入场券”放到这里,由角斗场的守卫安置带来的野兽和角斗士。而漂浮在周围的光影就是这里的守卫,他们一边要维持角斗场的秩序,还要安排客人在场内活动的区域。
郝运看了一眼时间,在十点钟时,山谷中由下至上,从入口到断崖方向红褐色的光源陆续被点亮,让隐藏在黑暗中的上百名客人和守卫几乎全显露了出来!
郝运和吴爱爱这时离得近些刚好可以观察到平台,接近正八边形的台面附着久经风霜的残破,被涂了很多颜色,大部分是黑色和深褐色,还有少许深蓝色和深绿色。
随着光源亮起,断崖下的地下室也被打开,守卫从中接连牵出一只狮子、一只雪狼和四个角斗士。在把它们带到平台上后,守卫把标有他们名称的木桩竖在它们附近台面的顶点处。
有客人突然喊道:“今天为什么少了两个角斗士?”“难道是补充的不够了吗?”
“哈哈哈哈。”断崖上传来女子清晰的轻笑声,“让各位久等了,妾身宣布,押注准时开始,带选手上场。”言毕,两名守卫押着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上了平台。
两只野兽许久未被投食,饥肠辘辘的它们直勾勾地盯着方才清醒的两个年轻人。记载着八名参赛者信息的木桩上,猫头鹰守卫正依次标注着他们的号码和赔率。
吴爱爱四处观察角斗场的守卫布局,而郝运借着光源观察到,台上后入场的两个年轻角斗士正是今天上午帮助动管局破解案情的喻豆和符影!
押注的时间已经过半了,郝运一边假装犹豫不决的样子,一边趁机和吴爱爱商量他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这些守卫的巡逻区域我已经记下来了,我们看到的那些眼睛放光的守卫都是具有夜视能力的转化者。而且我还发现了几个暗哨,你看在西边、南边和北边的光源附近。”
“你指那几只飞蛾吗?”郝运奇道:“飞蛾有趋光性,很正常啊。”“你说的没错,”吴爱爱拿钱随意押了一个号码,回来继续和郝运解释道:“可你忽略了一点,转化者具有人类的基因,是可以控制自身动物的本能。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几只飞蛾离光源并没有那么近,它们反而在光源附近有规律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郝运点点头,明白了吴爱爱的意思。
“你看那个女人,好像是我和老袁在绯色酒吧遇到的红衣女子。”郝运指着平台上出现的女子道:“真是奇怪,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拍照。”
“她好像要离开这里了。”吴爱爱看她离开平台远去,和郝运道:“这里被屏蔽了信号,她一定是要出去发什么消息,我们可以跟上,然后发信号给总局。”“可那两个孩子还在台上,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而且我们这么突兀的离开也会引起守卫怀疑的。”
吴爱爱劝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我们要以大局为重,我们是来打探情报的,总局只要清楚了这里的情况就可以部署行动,发动进攻救下那两个孩子。”
“爱爱,”郝运轻轻抚了下她的脸颊,说道:“我决定留下来继续观察,你快跟着那个女人先出去发消息给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