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郝运一行人下榻的宾馆中,碧可可、袁天一和陶子昂三个人面面相觑地坐着,相对无言。碧可可一开始还絮叨着郝运哥哥为什么不带她去执行任务,过一会儿便又惦念着卞梁怎么还没回来。
袁天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对这个名叫可可的小姑娘充满畏惧。陶子昂则表情呆滞,被绑在椅子上依旧浑身发抖,看他的样子好像还没有从郝运给他施加的恐惧中清醒过来。
犹豫再三,袁天一还是开口道:“小领导,你过来这边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袁大叔,你说吧。”郝运离开前嘱咐过碧可可,老袁的为人还算老实,可以不把他视为犯罪嫌疑人,所以她的语气很是温和。
袁天一把碧可可拉到角落里私语道:“小领导你有所不知,这位陶子昂陶老板来自北方五大家族中的陶家。”“什么是北方五大家族?”“关于北方五大家族的信息你在明面上可是查不到的,因为他们监控着国内动管系统在东北、华北和西北三片区域的经济贸易,在北方的权势很大。
我劝你还是放了陶子昂,和他冰释前嫌为好,要不然等陶家的人找上门来,你们怕是一个都跑不了。”老袁语重心长地解释道。
“可是郝运哥哥没让放了他呀,”碧可可坚持道:“我要等郝运哥哥回来告诉他什么五大家族的事。”“是北方五大家族,”袁天一又道:“我也是为了郝探长的安全着想,你难道要看到他被很多人追杀时才后悔吗?”
看着碧可可犹豫的神情,袁天一趁热打铁道:“把陶子昂放了以后,我再替你们给他赔罪,这样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们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而郝探长不仅不会责怪你,还会称赞你做得这一切。”
……
“我们才不要看小姑娘打架,快换人!”自红衣女子莫名离开后,越来越多的客人对台上少男少女出战表示不满,不断要求赌场换人。
郝运看一众守卫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便灵机一动向人群喊道:“赌场拿小孩子充数,分明就是不讲诚信,大家说是不是应该把他们的人换上去啊?”
枪打出头鸟,守卫们正愁不知该怎么办时,带郝运过来的豹子队长果断下令,把带头闹事的郝运押上了平台,而少女则被换下来,暂时锁在了角落里。
此刻,在正八边形的平台上,八个顶点处的木桩依次燃起了幽蓝色的火焰。由两只野兽和六名角斗士两两对决组成的四场战斗,同时开始了!
而吴爱爱这时还不知道郝运以身犯险救下了符影,她小心翼翼地跟着红衣女子走进了一个山洞,本以为这只是去往外面的隐藏通道,却没想到会看见不可思议的一幕。
在山洞的岩壁上竟束缚着一个和红衣女子容貌相同的**女子,她在阴冷的洞穴中只着亵衣亵裤。红衣女子撕掉其嘴上的胶带,笑问道:“你还是不打算说吗?”
“我……我真的……真的不知……不知道转让协议书……书放在哪……啊。”还没等她哆哆嗦嗦地说完,红衣女子单手一挥,甩出一柄短刃贴着**女子的左脸插进了岩壁里,接着狠声道:“既然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那就别怪妹妹我以牙还牙了。”
吴爱爱顾虑自己不是红衣女子的对手,有意继续躲藏,又怕红衣女子发现后连她一起干掉,使得赌场的消息传不出去。她突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卢迪,他现在已经失去了靠山,马上会成为众矢之的,你难道想和他一起坠入深渊吗?”“卢嘉……姐姐……是对不……起你……可谁都……不能让我背叛他!”
红衣女子,也就是卢嘉,和姐姐附耳低言了些什么。卢迪原本惨淡的面容听后更是毫无血色,良久才切齿道:“你们太卑鄙了!”
“哼,彼此彼此,快说!”卢嘉刚获悉地址,便听到山洞入口处传来震耳的脚步声。她诡魅一笑,随即拔下短刃向卢迪的腹部捅去。
等吴爱爱赶回来的时候,只找到了腹部血流不止、不省人事的**女子,而红衣女子早已离开了。
吴爱爱发现**女子还有气息,便赶紧把衣服脱下,用布料紧紧按压出血部位。同时,用手指压在出血动脉近心端附近的骨头上,以阻断血液流出。
见她身体甚是冰冷,吴爱爱不得不抱起她向山洞里走去。不过片刻,她们便离开山谷到了另一个地方。
在吴爱爱发出信号后不久,一辆熟悉的越野车行至她近前。门开了,刘小红和万大夫急忙赶到吴爱爱身旁问询道:“爱爱,郝运人呢?这个受伤的是谁?”
吴爱爱把里面的情况告诉二人,把伤者交给万晓娟后反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来了,总局的人呢?”“他们刚接到总局的命令,要从山谷西面的入口处进攻。”刘小红接着道:“我们收到你的信号后,白教官只是私下叫我们两个来接应你。”
万大夫接过伤者,正打算检查伤口时却发现她竟认得这个女人:“卢迪!我确定她就是卢迪,你看到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是她的妹妹卢嘉。”“她们是双胞胎吗,你怎么分辨出来的?”“没错,她们不仅是双胞胎,还都是我的同学。四年前她把妹妹的脸划破了,所以这个完好无损的是姐姐。”
“晓娟,你先带她回去。”“好。”吴爱爱转身对刘小红道:“红姐,既然总局已经下命令了,那你们就赶快回去吧。”“傻妹妹,里面那么危险,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回去。走吧,郝运现在需要帮助。”吴爱爱握住刘小红的手,哽咽道:“红姐。”
……
在烟雾缭绕中,宫厉眼里隐去了平日的狡诈。他的背影在宽敞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孤寂。
他的手里捧着弗吉尼亚·伍尔夫的《到灯塔去》,他不喜欢这本书的表达方式,但他的妻子却对它情有独钟。她曾说过:对于自己和孩子来说,他就好像辽阔无垠的海面上伫立的灯塔,即照亮了前路,又引领着航行。
他从未觉得自己是一个称职的丈夫、慈爱的父亲,因为即使在沉醉独饮的时候,他也是如履薄冰。
他爱她和孩子,但他必须离开他们。
幸运的是,他从未迷茫过;不幸的是,他必须时刻保持理智。
听完秘书带来关于伯窑村的消息,宫厉的手指开始不自觉地敲击着桌面。“宫总,动管局这次围攻伯窑村的秘密赌场,一定是动真格的。可临省的客人如果在明德市被抓,那肯定会算在我们头上,宫总您现在不能犹豫啊。”
“你说得对,时间紧迫,我们得赶紧从公司调人过去,保护客人安全离开。”“是啊,是啊。”秘书附和道。“既然你也赞成,那就由你带队,赶去伯窑村支援。”“是,宫总。”
在秘书带走半数人手离开二十分钟后,金蟾大厦四周突然冒出几十个壮硕的身影,为首的人身材竟超过两米五!
随着月光推移,金丝眼镜、扎起的短发,和标志性的白衬衫逐渐显露出来。明德动管总局基地总教官“魔头”白木,向众人挥了下右手,此刻,动管局对金蟾集团的围剿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