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风袭来,木桩上燃起的幽蓝色火焰被吹的七零八落,动荡不安的焰心几乎要裸露出来。凌空悬挂在铁索上的光源左右摇晃着,仿佛又暗淡了一些。
角斗场上,八位选手被火墙隔开,两两对决着。喻豆向后一翻,躲过了对手的致命一剪。他本想稳住身形喘几口粗气,可对手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只见其双爪着地借力一按,凶猛地扑向了喻豆。
一抹朱红如樱花绽开般挥洒出去,给斑驳的台面添上鲜活的一笔。喻豆捂住深可见白的伤口,目光不敢偏离对手丝毫。而在火墙的另一边,郝运也陷入了苦战之中。
“咚”——“咚”——在两人试探性地交手后,对手凭借魁梧壮硕的身躯一步一步地压缩着郝运的活动空间。
郝运注意着对方下盘的位置,待对手又进一步,双手想要从正面锁郝运颈部时,郝运的双手准确抓住对方前臂的末端。然后右手抬高、左手放下,一边用左脚踹向对手小腹,一边向左快速躺下压低重心,让自己的身体和对方的身体行成90度。当对手被压弯下腰时,郝运用双腿控制住其胸部和颈部,同时双腿夹紧,双手抱紧对手的胳膊。
郝运看对手还要反抗,便一手紧紧控制对方手腕使其拇指向上,另一手紧紧控制对方的肘部并贴向自己的身体,然后身体后仰,胯部上挺。
出乎郝运的意料,对手并没有求饶,甚至都没有喊痛。而从对手充盈着暴虐的双眼中,郝运感受到了对方源自动物的野性和容易波动的情绪。
“咔嚓”——为了节省体力,郝运通过使其左臂关节错位,来让对手丧失战斗的能力。
结束战斗的郝运正要关心下喻豆那边的情况,却被后面突然传来的巨力撞飞了出去,幸运的是他并没有伤到脊柱。稳了稳身形,郝运正准备还击,可对手已经冲到他身前,单手抱住了郝运的腰。
郝运明白,此刻用砸肘反击已经来不及了,便用手臂紧紧缠绕着对方的脖子处,对对方的气管施压。
两个人僵持了十数息后,郝运突生一计。右手依旧裸绞着对手的脖颈,左手开始凝聚火焰内敛,使其左手的温度不断上升,然后一掌拍在对手的后背上。
在巨大的灼痛之下,对方本就微乎其微的理智瞬间泯灭了,开始无目标无方向的乱冲乱撞。
郝运便趁机跳到其背上,伸手抓住对方头上的双角,控制他冲向了火墙。
……
因为给卢迪做手术需要一个安全的环境,万晓娟便就近开车去了郝运他们下榻的宾馆。扶着卢迪刚到门前,万晓娟便察觉到不对劲,宾馆的房门正常是向室内开的,可吴爱爱她们的房间门竟然向外开了一些。
小心翼翼地进入房间后,万晓娟确认了屋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打斗。房间的桌椅四散,一个中年男人静静地躺在地上,原本温馨的床边却多了一只断臂,以及一些四分五裂的绳索。
万晓娟确认男人还活着后,便带着卢迪匆匆离开了。而在她们离开后不久,卞梁面容憔悴地走回了屋内。
……
白木紧盯着眼前大肚便便的中年男人,这个可以屡屡逃脱制裁的动管局头号嫌犯——金蟾集团董事长宫厉。
他带来的总局精英,要解决宫厉的手下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但不知为何,白木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宫厉,现查明你参与、组织多起转化者被杀案件,这是逮捕令,赶快束手就擒。”
宫厉仿佛一点都不关心外面发生的一切,静静地剪好一根他最喜爱的雪茄。“来一根吗?”得不到白木的回答,他便点燃雪茄然后缓缓站了起来。
白木手握拳刃凝神注目,宫厉畅吸雪茄步步上前。一个是英勇剽悍的总局教官,一个是深藏不露的团伙老大。在宫厉吞云吐雾的刹那间,两人交起手来。
前臂近身锤击被格挡几次后,白木右手一挥,用刀刃划向宫厉颈部,却被其左手一拍紧接着右手钳制住手腕。待左手袭击宫厉面部时,又被其左手精准的抓住。眼看对方要用力交叉手臂,白木赶忙跃起转了一圈卸掉这份力量。
回身过来的白木一刀划过宫厉的脸颊,“呲——”的一声,绽开一道五六公分长的口子。宫厉用食指轻轻擦拭了一下伤口,接着抖了抖肩膀,好像放松了下来,却突然大力一脚把旁边的金蟾像踢向了白木。
白木朝左一跃躲过了飞来的重物,可还未站起便不得不面对宫厉来势汹汹的进攻。一击踢飞了白木右手的拳刃,再一击便打中了他的左脸,宫厉那恐怖的力量竟把近两米五的白木踢飞了出去。
“呼啦啦——”办公室的打开了门,十余名探员鱼贯而入,把宫厉包围了起来。“用麻醉枪!”一众探员听从白木的指令。一阵枪声过后,即便是身手矫捷的宫厉,身中数枪后还是倒下了。
“长官,您伤的重吗?”“不用管我,先把他拷上。”白木的副手,一个手持长棍的牛精,立即上前拿出了手铐。正当他下蹲时,却被突然起身的宫厉一拳打中谭中穴,昏死了过去。
夺下牛精的长棍后,宫厉不自觉地耍了一个棍花,紧接着轻蔑道:“抓我,你们行吗?”话音刚落,他便大步流星地冲向了众人。
宫厉伸棍一拨,挑开对方的短拐,接着用棍戳其腹部,拿棍横扫一击收尾。遇到同样使长武器的探员,他便先接下对方一击,然后隔开其武器,直戳其脚背,或是扫其下盘。
白木换好两支T型拐,缓了缓神不过数十息的功夫,室内迎来了短暂的平静。宫厉嗤笑着瞥了眼倒下的一众探员,向白木揶揄道:“这便是魔影教出来的?”?白木非但没有反驳他,反而静下心来,踏着灵活的步伐向其攻了过去。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近距离下短拐的灵活性和威力都远胜于长棍,所以宫厉只用扫,挑,刺的方式进攻,彼进则我退,彼退则我追,始终和白木拉开一定的距离。
来来回回几轮攻击下来,白木是旧伤添新伤,宫厉反而越打越稳。无奈之下,白木决定以伤换伤,先是格挡住一记斜挑,待其接横扫时,白木不顾一切的贴向了对方。可宫厉却好像早已料到他的战术,后退一步的同时紧接着一记高位回环击,变向后先假意扫腿,实则击头。
“扑通——”受到重击后的白木单膝跪在了地上,胜负已分。宫厉享受着最后一口甘甜,吐出了来自黑暗圣母的芳香。他想了想,明德市动管总局总教官的命,应该足够拿来做投名状了。
宫厉捡起匕首,快接近白木时,窗外突然飞来一只弩箭,直入白木的左胸,不过数息间,白木高大的身躯便轰然倒地了。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你要不要再补一刀啊?”紧接着,一个黑衣男子落在阳台上,目光直指着手握匕首的宫厉。
“原来是特使,失敬了。”宫厉未动,黑衣男子也未再上前。“白木只是动管局一个小小的教官,即便是你亲手杀了他,也体现不出你要入会的决心。”“那公会的意思是?”“你看完便明白了。”
在看过视频后,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宫厉,眉毛竟拧成了一团,不过他未再多言语。黑衣男子只听得哨声响起,一只游隼便降落在阳台上。而宫厉则化作蟾蜍模样,驾着鹰隼朝伯窑村方向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