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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怅然释怀

中原向来是纷争之地,寸土寸金。被人从这个位置上拉下来,必会成为众矢之的。潘铭深知,以目前自己绵薄的兵力,占着桑榆这种引人注目的边关重镇,是不明智的。

于是,停留在桑榆城不过三日,他便领兵一众残兵撤了出去。

骑着跟随自己多年的汗血马,潘铭回头望了眼身后的部军,众男丁中,竟有一位双手被反捆着的秀丽女子。

她被几个步兵押着,坐在一匹瘦弱的矮脚黑马上,衣装乱乱的,发丝间还夹杂着泥,眼神躲躲闪闪的。

潘铭从未见过她,不禁狐疑,传来少奕想问个明白。

“你给王兄解释一下吧。”少奕对身边侍从道。

原是在桑榆街坊中查探石沫的下落之时,这位自称来自畅新园的女子麻溜的说了不少内情,像是和公主有几分关系。侍从不敢怠慢,着人绑了她一路带着。

潘铭一脸铁青,拍案道:“畅新园……掉头,回桑榆!”

少奕忙拦住了他,摇了摇头。

他早已查过,石沫几月前便不在那处了。在畅新园吃茶品舞的常客,他也多问过。众人的印象不过都是园主的结拜姐姐,并无其他说辞。

“不过,”少奕瞧了眼女子,见着她眼中一直带着惊惶,提了提嗓门:“她也许知道小姐去了何处。”

此地正处半山腰,而潘铭却已迫不及待,他愤恨道:“前头山脚下,停军,扎营!”

“带上来!”

一切还未安顿妥当,潘铭就令人在荒地上摆上了他在京中常坐的祥龙椅,厉声下令道。

几个小厮凶狠狠的压着那女子,直接丢在地下,便立在她身后。

“叫什么名字?!”潘铭也不看她。

久久不得回应,潘铭扭头瞧,那女子倔头倔脑的盯着自己,不由怒火中烧:“犟骨头,打!”

几记狠鞭子抽在女子身上,粉红的绸缎料子的衣裳映出几抹殷红。她哼唧了两声,不言语。

这般同自己顶着干,潘铭愈发生气,直接下令上了刑。

三五种刑**番并用,一顿伺候下来,女子身上已然没有一块好的地方了。衣袍被血水浸红浸湿,她垂着头,大口喘气,依旧一言不发。

潘铭还欲再加刑,又被少奕拦下了:“王兄,这般重责她都不肯说半个字,怕是打死也得不了小姐的去向了,这件事不如交给臣弟来处理。”

知道少奕素来看不得他人受刑的惨状,又思虑着若人真的死了,那寻石沫的线索便断了,往后更难处置。潘铭挥挥手,叫人将她带了下去。

女子被一行人抬去了少奕的营帐中,血流了一路。

少奕同潘铭行过礼后,便闷着心回帐中一瞧。刚掀帘,眼前竟是一具血人,他闭上眼叹口气,吩咐下人去请了医者。

王兄一向冷酷无情,尤其这次又牵涉了小姐的事。可如此对待一个怕生的弱女子,未免施罚过甚,倒让他有些心疼。

医者诊了脉,连连摇头。伤重如此,当下只能将断骨一根根接回去,缝合好皮肉,只是将来还是会落下不少病根。

少奕点点头,令其下去抓药,自己先为她清理伤口。

侍从端上一盆温水,少奕拿过毛巾,一点一点擦拭她身上的血污,女子盯着他,一脸敌意。

“疼吗?”少奕关切道。

女子皱着眉,极力忍着痛,身子不停颤抖,死命咬着牙。

少奕伸手去揭她的血衣,却被她拼命拽着不肯放。

“没事的,别怕,抓着我的手,一会儿就会好的。”

少奕温声柔气的安抚,让她稍放下了些防备,怯生生的将右手搭在少奕的腕上,紧紧闭着眼睛,不时的龇牙。

一身鲜血淋漓的绸缎轻脱了下来,上完了药,裹了白布,换了干净的衣衫,女子心绪总算平缓了些,朝天静躺在那里,泄了口气。

“知道你不愿言话,好好歇着吧。”

一壶热茶摆在小桌上,少奕拿这个倔强的女子无法,不自主的摇了摇头。

“小女名唤方灵,是……”灵儿张了张干裂泛白的唇,声音小的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你是方雷的女儿?”少奕蓦然回首,笃定的很。

其实早在逮到灵儿之前,少奕就把她的底细翻了个遍。如今方家掌门方雷已死,这唯一的独女看来不会甚功夫,亦无近亲,投靠无门,孤身一人。他估摸着,暂且养在名下也无妨。

玲珑精致的鹅蛋脸,细长的柳叶眉,漾在嘴边的甜甜酒窝,这是多少男儿梦寐的温柔乡。即使满身的伤痕也遮不住她的娇美,这样的女子,怎会让人不心动?

“你知道我是谁,所以才抓我?”灵儿眼里一下子充满警惕。

“你们方家剑法闻晓天下,你爹爹方雷之名更是贯耳。要不知你是他骄傲的女儿,还是件难事。”少奕踱着步,对答如流。

灵儿也知道,因为他们方家的剑谱,自己遇险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次却是为了一个同自己本无什么牵连的人而吃了大苦头,心头晦气的很。

“你走吧。”她费力的喝了口茶,“不用花精力在我身上,你那个石沫妹妹还是什么的,只道是被人一封信传走了,旁的我都不知。”

“道你是不知,别多想了。”一张白宣铺开在四方桌上,少奕取了笔,磨了墨,兴意使然的作画题词。

“你走吧……不必陪着我……”灵儿嘴上不看,却忍不住探过头去。

少奕柔柔笑了声,瞟了她一眼:“看你烦闷,画两支梅花替你解解乏。”

半个时辰后,一幅落雪腊梅图便成了。

雪落宜园深几尺,暗香引人好兴致。

踏白寻梅意盎然,赤纯一色最相宜。

灵儿细细看着株株玫色的花,目光集在角落里的一行小诗上,兴致勃勃的念起来。

“王兄常说,我作的画可与眼前之景一比真假,但题词便差很多了。略略粗词,不堪揣摩。”少奕沉沉慢慢的说着,他在等灵儿的反应。

“我觉得很好啊,朗朗上口的。我也没读过什么诗书,不懂那些意境。”

见着灵儿一脸喜色,少奕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

同侍卫嘱咐了两句关照灵儿的话,少奕缓步朝潘铭的居所去了。从大哥那里要了人,总要去解释一番。

潘铭端着茶,一如既往在沙盘中摆着阵仗。见少奕进来,拉着他凿凿的说起来,将反攻回中原的计划一股脑儿都道了清楚。

当下这般光景,残败的荀丽军如何能东山再起?但看王兄这般认真,少奕不好揭穿,只得暗暗在旁听着。

见他不说话,潘铭皱着眉,支肘碰了下,问道:“不说这些了,那个女子,如何?”

少奕回过神来:“啊,回王兄,她生命已无虞……”

“那便好,如今她可愿开口?”

少奕摇头:“还未说起小姐的事……不过皇兄放心,少奕一定想办法让她……,请王兄不要再加责罚。”

潘铭叹口气,咳了两声:“少奕,想留便留在身边吧。你老大不小了,该有个一妻半妾的。”

“王兄,少奕不是这个意思。”

瞧着他一脸紧张,潘铭惨笑了声,拍了拍他的肩:“你我本就是兄弟一场,长兄如父,你的大喜之事,为兄又怎么不在意呢。”

一向至高无上、平日那么骄傲的潘铭,竟吐出这番平和的话,让少奕更是惶恐。

潘铭逐个拔掉了插在沙盘上的旗子,把沙拢在一处,命人将沙盘抬了下去。

“是不是觉得为兄反攻中原十分可笑啊?”他沉着声,“连吱声都不屑吧。”

英雄终有迟暮之日,纵然有再大的抱负和野心,现在的潘铭,也自知力不从心了。

侍女端来棋盘,潘铭笑道:“坐,陪为兄下盘棋吧。”

“王…兄长,当下且不必自怨自艾,一切都有回旋的机会。”少奕苦口劝道。

执棋的手停在半空中许久,终究没有落子。

“不,没有机会了。”潘铭哀叹着。

眼前的落魄,让他回忆起往昔。

那还是在落羽的结盟宴上,众人情绪高涨、愤慨声讨着昏庸无道的骨乐束辉君,自己则四下寻找共谋大事的盟友。他见着福辰面不改色,巍然沉坐,很是奇怪,觉得此人很是不凡。便上前毫不避讳的攀谈起来。

福辰似是对自己的阔论提不起兴致,加之已喝的微醉,直接了当的就回了话。

他说他无意与各路藩王结党为谋、中原会师,身为江南府的主人,他只想守护自己的子民,让他们一生无忧,免受战乱之苦,这便是他的职责。

既不愿与己为伍,说些客套话敷衍一下也算是给足了面子,潘铭一笑了之。心里盘算着,他福辰占着江南的钱粮却不肯出力,必然是自己往后登基中原的大祸患,得不到,便除掉他。

如今,潘铭倒是能体味几分福辰的肺腑之言。

彼时江南王兵困白城,受着失去亲弟弟和万千子民的剜心之痛,末了落崖前回忆往生,只称自己活的窝囊。风水轮流转,到潘铭自己哀叹,妹妹石沫和中原江山都被人算计夺去,何尝不是无能无奈呢?

方才望着那具抬走的血人,潘铭心中竟生出些不忍和怜悯。他总以为,这些情感是身为君王的大忌,时时刻刻克制着。联想着妹妹也许不知在何处也受着非人的待遇,他思虑万千。

他从严治军,但从未动用过重刑。今儿个竟如此怒上心头,将一介弱女子折腾的体无完肤,源自心中的在意,对妹妹石沫的在意。

人在拥有很多时,遗失一样两样仿佛不打紧。当所有的一切消失殆尽,才能明白最重要的是哪一件。潘铭明白了,他可以不要天下,只要妹妹能平安。

从内衬的衣袋里掏出了兵符,潘铭郑重的交到少奕手上:“这些兵,不知够不够。少奕,你是我从小最好的兄弟,石沫也是你最爱的姐姐。请你务必、一定要救她出来。为兄在此重重谢过了。”遂重重一跪。

少奕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惊慌失措的愣在原地。

潘铭双手捧面,起身回头,他不想让少奕看到自己噙满泪水的眼。

叛逆盟约,暗杀落羽,血戮京城,斩落江南,索命白城……

一次次的杀伐果断,一遭遭的冷酷无情,他潘铭,才坐拥天下。

尸体的血水铺成的通天大道,走的嚣狂,也走的不易。

造了太多的孽,穷其一生,洗不净,还不清了。

盛时,他既与天下为敌;衰时,天下必群起而攻之。

众叛亲离,如今还愿和他走在一条独木桥上的,除了少奕,空无一人。

“走吧…,一切我都打理好了,别管为兄了。寻着石沫了,好好照顾她。”潘铭擦干了泪,抹着红红的眼,拿过少奕的棋盒,一个人摆起棋局来。

素来知道兄长的脾性,做了决定绝不回头。少奕五味杂陈的接过兵符,拱手道:“兄长放心,少奕定不负所托!”

望了望潘铭泰然的样子,少奕释怀的笑了。汾北起兵开始,潘铭便战战兢兢,惶惶度日,生怕计划有变,谋略失策。一步一步走到现在,没有过上一天安生日子。看着兄长这般模样,少奕觉得,甚好。

结露凝霜的寒冷清晨,目送少奕领上大军离去,只留下十几个侍从从旁照料,一身布衣的潘铭,只觉得一身轻松,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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