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是大半年的毫无音讯。我知道,那个夏天她应该毕业了,而我还得等一年才会毕业,才能告别那种无聊的一直在浪费时间的所谓的大学生活。期间我有过三个月的恋爱,她是我的一个学妹,是个西北妹子,很豪爽,很开朗,前后三个月,从相识到相恋,再到分手,三个月就是那段恋情的全部,可以说速战速决,三个月后分手,再也没有联系。
大四的时候,学校安排在一个公司实习。那是北方一个陌生的城市,十五六个人睡在一个三十平米的小屋里,每个月拿500块钱的工资,每天还累死累活的。而那样的日子,学校安排了一年。那年七月份去的公司,结果还没坚持到九月份就去找老板辞职了,好话说了一大堆,我是瞒着学校偷偷溜走的。
辞职后刚好赶上中秋节,我回家住了半个月。一直恍恍惚惚的,毕业了,我一无所有。
中秋节后,我离开家,一个人四处流浪,那一年,我一个人辗转于各个陌生的城市,一年里换了六份工作,最长时间的一份工作坚持了三个月。
在上海的时候我自己住,租在一个单身公寓里。我们那一层是公共卫生间,一层有八户人家,共用一个卫生间。那天早上起床后,我就迷迷糊糊的往卫生间走,那个时候才是早上五点半,又因为是夏天,所以我直接穿个小裤衩,裤衩中间支着个帐篷就往卫生间跑。
当时卫生间的门轻轻的半掩着,我上手就推开了,还立马就往里迈了一大步。就在这时我看到坑上蹲着隔壁屋里的一个姑娘,我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白白的屁股。你完全可以脑补一下,我还清楚的记得我们的卫生间是在走廊尽头的一旁,大概长度有三米左右吧,宽也就一米多点儿,这头是门,然后门的对面是一个坐地式便坑,所以,当我推开门,并且向里迈了一大步的时候立马就看见对面的坑上蹲着一枚女子,因为里面比较暗,第一眼就看到了白白的屁股。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姑娘就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屁股,嘴里还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啊。”
这可真是破天荒了,不是应该我说对不起的嘛。也不知道当时她有没有看到我的什么东东。当时我也晃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当时真想说一句“你说说你,上卫生间为何不上门呢?”我连忙转身走了出去。然后拉上门。只好回房里找了个罐头瓶解决了。
后来才知道那姑娘就是隔壁房间里的一个姑娘,姑娘也是早出晚归,有一次在楼道里碰到了,姑娘立马就红了脸。
我才想起来,都快一年多没动过女人了,上一次那还是大三的时候和女友有过一次。
那年六月我也毕业了。毕业了才真的是无所适从,不过也幸好那一年在外流浪,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那种满世界浪荡。
毕业后我选择了一个离家有三千六百公里远的一个陌生城市,东南沿海的一个城市,它叫厦门,或许你也知道这个城市。我应该是冲着厦门大学,鼓浪屿,亚热带这些厦门的代名词去的。谁都拦不住我,要流浪,何不走的远远的。
刚开始一个人在厦门真的是难熬,七八月份是厦门最热的时候,每天接近四十度的温度,每天上班都是汗流浃背,那一个月流了长这么大以来最多的汗,但是那种苦我没跟任何人说。因为那是我自己选择的。
如果除了热再有什么不能忍受的,那就是孤独,我一个人租在岛外的比较偏僻的农村里,只是为了房租便宜。每晚下班回去的时候自己在小饭馆吃饭,回去自己洗漱,我有看书的习惯,每晚都会一个人静静的爬在床上看一两个小时的书,一个人的好处就是自己想干嘛就干嘛,看书的时候不会有人吵闹。
说来也怪,在厦门一个月以后,迎来了立秋,立秋以后有一天晚上三点钟吧,起床去上厕所,我迷迷糊糊的下床去找鞋,结果头天晚上喝完水的玻璃杯被我一脚就踢翻了,玻璃渣渣立马碎了一地。
追随了我三年,
跟着我天南地北三年的杯子,
那天晚上就这样毫无征兆的碎了,
就一脚,黑布隆冬的,
声音还那么的大,
我一下子就清醒了,
才反应过来我此刻正光着脚踩在碎玻璃上,
我赶快坐回床上摸索着打开灯,
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我抬起脚看了看,上边粘着几块碎玻璃,我一块一块的把它们取下来扔进垃圾桶,或许是因为走过的路太多,导致脚心的皮太厚,竟然没溜一滴血。不过就是害我大半夜的自己蹲在地上捡了大半夜的碎玻璃渣子,我这人喜欢光脚在地上走。不收拾,迟早受伤的是我。
晚上喝完放地上忘记拿起了,或许你也可以想象的到一个单身男子那种邋遢的场景。
心疼的始终是,陪伴了我三年的杯子就这样碎了。
结果就在那天晚上十一点多,像是和杯子的碎约定好的一样。一年多没联系的阿迪找我聊天。
洗漱完,手机没电了,本来都打算睡了。
阿迪在QQ里对我说“小祥子,在干嘛?”
很简短的开场白,她用她一贯的显得很平淡的语气问我在干嘛。其实我都知道,每次那个时候她都是觉得很无助,才会想起来找我聊天,因为我会认真的聆听,其实有时候她没有那么坚强。总是习惯叫我小祥子,我喜欢叫她阿迪。我还记得和她相处的那两天,有一次我问她说“阿迪,你一定是姓吴吧!你叫无敌!”她就呵呵的笑出了声,很开朗的那种笑声,她的笑会给我带来快乐。也就是因为她的笑我才开始喜欢上她。因为我知道和这样的女生待在一起,我也会变的快乐,和她一样的快乐。
我还是像以前那样回答她,我说“我在想你。”
我把手机插上电,存着,然后就蹲在地上存着电和她聊天。
阿迪说“你早把我忘九霄云外去了。”
我说“怎么会,我一直在追寻你的足迹。”我还说“我在厦门,你来找我玩儿吧。”因为我知道,即使我们没啥,她的突然出现,肯定是想起我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吧,我都希望她能来,来厦门和我一起奋斗。
后来她又说了好多事儿,她说她工作的不顺心,也不开心,她说她要辞职,我就说,不开心就辞职吧,辞职了可以来厦门找我,我甚至可以养你。
我问她现在在哪儿工作。她说她在给她老公开的店儿帮忙。没错,我没听错,是她老公。没错,我终于知道,她的再次出现,又是来打击我的,一年多没联系她有了老公,她结婚了。而对于她的结婚,我丝毫不知情。那天晚上,我又一次蒙逼了。看到老公两个字时,我的脑袋嗡嗡的响了半天,好久以后我才反正应过来。
同样的情景,同样的秋天,同样的她又出现了。不同的是上次出现她说她失恋了,然后又有了男朋友,而这次她出现她说她结婚了。她说我把她忘记了。
我反应了好一会儿,她对我说“小祥子,你要好好的,你的心,我永远都不会忘。”
她还说“我错过了你,但是却不后悔认识你,所以你以后,要好好的。”
我猜她毕业后就回了老家。然后她有一次婚姻,在她毕业的第二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我知道她一定会幸福,因为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的婚姻她一定会好好经营。我羡慕她老公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娶到她,我相信那是他最大的幸运。她老公是个退役军人,追她的时候对她很好,这么些年,她真的太想要一个完整的家了,他老公说他能给她一个家,他也很喜欢她,所以那天晚上在他们上完床后,他向她求婚,她想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结婚的时候,他们在老家有一次隆重的结婚仪式。她没通知我,在外颠沛流离一年多,我的身影居无定所,等我知道的时候,那已经是她婚后半年了。而那个时候我还没毕业,按时间推算,我应该是一个人在上海又或者是在内蒙流浪者。
她总是说我把她忘在九霄云外了。她怪我这么久都没联系过她。可是她也不想想,我这个喜欢他的男生,每次有了她的消息,不是有了男友,就是结婚了。我怎么好意思再去打扰她。
这是又一个秋天的事儿。厦门的秋天也有落叶,尽管温度照样每天都是接近40度。
终于我知道,等她来,她肯定不会来。就像每晚每晚的梦,就像每天每天的一纸流沙,只有回忆,而现在,只能是坚持,为了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