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家唤男今年考上市里的大学，立军本来不打算让孩子上的，可是孩子不愿放弃，我跟立军手头上没啥积蓄，您家里日子过得宽敞些，您跟大嫂看看...能不能...”
“宽敞啥呀，玉芬啊，我们家三个儿子要用钱，也不比你轻松啊，今天你要不来，我还心思着到你家去借两个呢！”
没等宋玉芬说完，李凤英抢着说道。
“妈，前天大哥不还——”
“就是啊，前两天你大哥还回来要钱呢，玉芬，你说这可咋整？”
前天大哥不还拿回来不少钱？
没等小儿子说完，李凤英就抢过话头编了个谎话。
以前宋玉芬来大哥家借过钱，那时候就陈立农自己在家，偷着借给她一两回。
今天当着李凤英的面，陈立农一句话没敢说。
“大嫂，真不知道家里是这种情况...给你们添麻烦了...我跟立军再想想办法，你们快吃饭吧，我就先回去了。”
宋玉芬不傻，这是不想借呢。
“那行，我就不送你了，没事再来啊！”
李凤英惦记着厨房的那盘白切肉，恨不得马上送走宋玉芬。
“大哥，大嫂我走了。”
宋玉芬感到很窘迫，此时要是有地缝，她真想马上钻进去。
“你这老娘们是要干嘛？！”
见弟妹走了，陈立农责怪起李凤英，不管怎么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当哥的见困难都不能帮一把，确实说不过去。
“我干嘛？你说我干嘛！你们老陈家净是这种穷鬼亲戚，就知道惦记咱家这点钱，借钱借钱的，怎么不借给我两个花花呢，我嫁给你借到啥光了，你说！”
“那也不能——再说了，咱家老大啥时候回来要钱了，前天刚给你三百，你这败家老娘们给弄到哪去了？！”
“那是我儿子孝敬我的！凭啥借给你弟家，自己有本事生没本事养，算咋回事啊！还是我李凤英养的儿子有出息！老三，快去！把那盘肉端来！好久没吃顿肉了。”
“你——”
陈立农看着老婆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别想能跟她理论出什么结果。
刚走出院子，大嫂的话宋玉芬全都听到了，心头像刀在剜肉一样，扎心的疼。
“有本事生没本事养”这句话回荡在耳边，宋玉芬感觉人都要窒息了。
她身子晃晃，一手扶住墙头，一滴滴眼泪扑簌簌落在脚下的泥土上，又渗入土层，默契般帮她隐藏住今晚的委屈。
调整好情绪，宋玉芬又去了村里几家跟她关系不错的人家去借了一圈。
各家情况也都只能顾上自家的几张嘴，最后什么也没借到。
准备回家的时候，路过前院赵卫国家，他媳妇温如花正在院子外收拾木柴。
两个人站着聊了会儿。
前院赵卫国，家里一男一女，小女儿赵淑娇跟陈唤男同岁，两个人从小玩到大，宋玉芬跟她妈温如花年龄也相仿，前后院住着，关系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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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唤男，陈孟晚，陈书峰还有陈立军，四个人盯着桌上的饭菜，从冒着热气到一点点变凉，宋玉芬还没回家。
这时候也没电话，就只能这么干等。
陈书峰吃不上饭，一会儿功夫抱怨好几次。
“爸，妈没说去哪吗？”陈唤男等得有些担心，她妈去哪，她爸不可能不知道。
“要不我去找找！”
陈孟晚说着站起身，扯了扯衣服，准备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