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委屈巴巴的看着她道:“孤不是牛!”
可嬴政却说:“愚蠢!好好的木头不驮驮石头,这不是存心找死吗?”
钥灵汐一脸囧逼:“……”特么的这不是重点好吗?
敢情小家伙的神解读是继承自他亲爹的啊!
“大王是不是贤主奴婢不敢妄言,但奴婢相信大王是爱自己孩子的,百般严苛也是为了殿下好!可殿下到底也只是六七岁的稚童,大王可否松一松?毕竟,大王也知道,强弓拉得太紧是会崩的!”说着,又重新俯身跪下,心想她这么软硬兼施希望能唬得住吧?
对此,嬴政只“呵呵呵”冷笑,刚才还颐指气使的骂他是既冷血又不念父子情分的暴君,这会儿子就相信他是爱孩子的了?呵,脸翻得可真快,这软硬兼施得可以啊!
半晌,嬴政只皮笑肉不笑的瞅着地上跪着的钥灵汐,吓得她心里好一阵忐忑,果然,抽风加蛇精病晚期的暴君果然很难搞!
“所以呢?你想寡人如何?”虽然不满于她的态度,但不得不承认这话也确实在理,只一味的增加砝码,总有一日会不堪重负。
“大王不如每日允许殿下辰时可自行安排?”钥灵汐试探性的问道,又见他剑眉深锁,似乎对这一方案有意见,为了彻底打消他的顾虑,她赶紧又补充:“大王放心,虽然求学的时间少了,但殿下必定会更加用心的。”
余光瞥向扶苏,眼神示意他这个时候是该拍拍胸脯吹牛逼的时候了。
好在小家伙悟性不差,当即明白过来,微微犹豫了一下下才叩首表态:“儿臣会跟着蒙太傅好好学的。”
突然被点名的蒙毅一脸囧逼,他总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于是他说:“殿下尚且年幼,恳请大王勿对其太过严肃!”
然而嬴政却没有给出正面答复,他只是说:“此事寡人自有定夺,尔等不必多言,眼下还是先算算令一笔账。”
……
最后的最后,钥灵汐被嬴政狠狠的算了一笔,治了她个大不敬之罪,事后很大方的赏了20棍小板板。
可怜小扶苏也未能幸免,体罚由最初的不吃不喝三天三夜变成一天一夜,而嬴政给出的官方解释是:在没有得到寡人的首肯之下搞小动作,虽情有可原却坏了规矩。
而对于蒙毅,嬴政只是口头上教训了几句,既不没有打板子也不没扣薪资,而其余的一众宫人也都各赏了10棍小板板。
艹,为毛同样身为宫女,别人都只打10大板自己却要打20大板?不公平!
对此,钥灵汐表示抗议,可嬴政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一脸的无所谓:“怎么?嫌少?那就30好了!”
“不不不,够了!奴婢怎敢对大王的决定有异议。”迫于那厮的淫威,她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陪笑着连连摆手,唯恐他丧心病狂来真的,开玩笑!30棍打下去她的臀还要不要了。
该惩戒的惩戒了,嬴政总算出了心头那口恶气,也最终同意了钥灵汐的提议,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一顿毒打总算没有白挨。
如果说经此一事她对他冷血暴戾的形象有了那么一丝丝异议,虽然是个面瘫加冷血的主,但好歹还是讲道理的,可就在下一刻,好不容易滋生的那一丁点好感就这么被无情的磨砂掉。
你说打板子就打板子吧!特么的还去叫了她的顶头上司方杜若来,一听说她居然出言顶撞了他,噼里啪啦的冲头就是一顿训,唾沫横飞。
好不容易等方杜若训完了,接下来就该打板子了,钥灵汐本想20棍而已,咬咬牙还是能撑过去的。一般这种行刑的血腥场面是没什么人会看的,可她没想到嬴政这死家伙居然半点要走的意思,就这么衣冠楚楚的跪着。
看来,他这是要亲眼看她被打了,她越是痛他就越是心情愉悦。
很快,宫女阉人们一排排趴好,“啪啪啪”军棍一下下有节奏的打在臀部,尽管屁股一阵火辣辣的疼但没人敢叫喊出声,众人都很默契的咬紧牙关,任凭额前冷汗直冒,愣是没敢吭声。
可某女就是个例外:“啊~~疼~”
钥灵汐疼得是哭爹喊娘,她可不理会那什么规矩不规矩、影不影响市容,出于本能反应,疼了就喊出来,最好膈应死某人早点滚蛋。
“啊啊啊……呜呜呜”
于是乎,她越喊越带劲,直至最后带着哭腔,膈应得众人想直接杖毙好一了百了。
最后作为她的上司方杜若受不了,指着辛夷说道:“你,去将她的嘴堵上,免得污了大王圣听!”
然而,嬴政却一本正经道:“不必。”
辛夷:“……”大王你告诉我,这跟鬼叫似的,有什么好听的?
方杜若:“……”大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钥灵汐:“……”
然而甭管众人私底下如何吐槽,嬴政是明面上面无表情心里实则幸灾乐祸的观赏完了这出体罚,最后是一脸嘲讽的走了。
钥灵汐心里那叫一个恨哪!每每想到他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笑意时她就气炸,魂淡!等着吧,此仇不报非君子!
20大板,,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她几乎是被人抬上榻的,臀部火辣辣的疼,每活动一下都仿佛在要了她小命似的。
“对不起,都是因为孤才害得你挨打!”扶苏心里满是愧疚,一双漂亮的大眼睛里水雾氤氲:“这些都是上好的创伤药,很管用的。”
一堆瓷白的小瓶被小家伙万分宝贝的抱在怀里,然后一一推到她面前。钥灵汐不忍看他内疚,强忍着疼痛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轻笑着说:“没事儿,奴婢皮粗肉厚的挺耐打的,躺两天就好了。”
“那你可要快点好起来!”扶苏眨了眨泪眼朦胧的大眼睛。
“嗯,奴婢会好好的。”魂淡!下这么狠的手,没个三五天估计连床都下不了。
废话不多说,扶苏赶紧唤来轼芙给钥灵汐上药,由于大家都挨了板子,上药时轼芙基本全程是跪着的,没办法,屁股疼啊!
果然,风水轮流转,谁能想到她报仇狠虐嬴政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事情还得从两日后的深夜说起。
钥灵汐安安分分的趴了两天床榻,臀部的伤总算是有了好转,当然,极大程度上还是扶苏拿来的药膏起了根本性作用,对此,她极为感激。
夜深人静,万籁独寂。
听轼芙说大王今日居然没亲自过来监督殿下练剑?不是说风雨无阻的吗?咋就没来呢?莫不是奏简太多忙不过来?还是最近出了大事无暇顾及?
钥灵汐暗自伤神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侧了侧身子,她也懒得想干脆抱被褥困觉。
恍惚间,有凉风袭袭扑面而来,抬眼一看,原来是窗柩忘记关了,她正打算扯开嗓子叫“轼芙小姐姐”过来关窗的,哪曾想小姐姐还没喊出口就让一记沉声打断:“闭嘴!”
“谁?”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毛她一点没感觉?不会是只孤魂野鬼吧!
下意识的回首,眼前是个身着阉人长服的人,宽大的宫帽耷拉下来盖住双耳,由于并未掌灯,是以在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来人五官,只余一双黑瞳暴露在夜色里,透着森森寒意。
长达数十年的书虫经验告诉她,这个人惹不得,搞不好那可是要命的!
这厢钥灵汐还在苦想这人是怎么悄无声息溜进来的?这般神神秘秘的肯定有啥不得了的勾当!
果然,她的想法很快就得到了印证。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那人突然扔过来两包东西:“这是‘白炼’的解药。谁准你擅自做主出永巷的?”顿了顿,又道:“嬴政的毒只需再下两副就能令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怎么?心软不舍得下手?”
钥灵汐听的一脸懵逼,顺手捡起扔过来的两包不明物体,第一时间抓住重点,‘白炼’的解药?还有给嬴政下的慢性毒药?
为了让原身乖乖听话,所以他们给她下毒了?难怪自己刚穿过来那会儿满身是发黑的血,竟是因为中毒,可既然还要通过自己才能达到给嬴政下毒的目的,按道理该吊着她的小命才对,怎么会真要了她小命?
刹那间,她突然想起之前嬴政曾向她问过解药,那时她还怀疑过,会不会是他怀疑自己的身份所以故意编出来炸她的?
眼下看来是确有其事了!
不过原身既然给嬴政下的是慢性毒药,而且还只需再来一包就一命呜呼的猛药,试想人家都恨不得你赶紧见阎王,又怎么会煞费苦心的研制出解药呢?
解药?毒药……
等等……莫不是……
钥灵汐越想越觉得事情简直匪夷所思,原身出于某种原因不得不加害于嬴政,可自己心里爱着他的,亲手毒杀所爱之人她自然下不去手?一番深思之后,她想到了好个好办法,那就是将两人的药对换,一来能暂且稳住他们,从而保住某种原因,二来此毒有解药能解,并不会真要了暴君狗命!
然而可惜的是,赵灵汐没料到那毒药如此凶猛,没几次就要了自己性命。
是以才有了她这一出魂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