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玉佩已经物归原主,那么也就没必要再去找南宫政容,毕竟他是个危险人物,没摸清楚底细,接近太过频繁也不好。
不过度青阳为什么会在这里东鄅皇宫了呢。
“青阳哥哥,你为什么会在皇宫了呢?”夜昤昽出声问到。度青阳一笑,说到:“我的姐姐在宫里当妃子,此次出巡回来,皇上特允我来看望我姐姐。”
度青阳的姐姐度青水是原来度府的嫡长女,现在是后宫妃子里面地位最高的青水贵妃。度青阳虽是庶子,但却颇得度青水的庇护,当年南宫政容的伴读书童的位置也是度青水为他争取来的。
而现在度青水成为了青水贵妃,估计也和度青阳脱不了关系。自己当初的付出变成了如今的回报。
夜昤昽微微欠身,“那我就先行离去了。”
回到知阳殿后,夜昤昽看见有些慌张的笙岚,不禁问到,“你怎么了,这般慌张模样。”
笙岚稳了稳自己的声音,“公主,南洲的人到了。”
“南洲的人来了就来了,慌张什么。”
“公主,南洲送过来的质子,是南洲的太子。”
夜昤昽一怔,有些不可思议。她坐在书案前,思考笙岚带给她的信息。
这南洲是在想些什么,送哪位皇子不好,偏偏送太子。南洲的太子安华漠是四国里出了名的军事人才,但是三国联攻东鄅,他并没有出战。可这也不是南洲迁怒于他,将他送来当质子的原因啊。
南洲太子是何等身价,将他送来当质子,那她又会处在怎样的一个尴尬境地,已经不言而喻了。西沧谈判的余地也不会有很大空间。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现在宫里已经传疯了。”
那西沧的官员肯定也知道了。是这次出行,西沧使臣死伤惨重,他们西沧一共也不过三人,这次宴会恐怕也不会讨到什么好,说不定也会出什么事。
不久后,也传来了北洲质子来到的消息,同时也意外的来了个公主。
晚间就举行了接风宴。说的好听是接风宴,还不是为打探各国底细。
夜昤昽换了一身海蓝色西沧传统样式的礼服。她原来的衣服被遗弃了,所以云太后又送给了她很多样式的衣服,不过却都是东鄅传统服饰。
西沧国家发源于海洋,东鄅发源于内陆。风格自会有些不同。
原本她可以是换上那些更精美的衣服,但是她还是穿上西沧传统服饰。在公共场合,至少不会有很大几率会被怀疑是心怀不轨,谄媚讨好。她虽讨厌西沧皇室的那几位,可这并不能代表她会不忠于自己的国家。
夜昤昽住的知阳殿离太和宫不远,倒是离宴会举办场地远着呢。宫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也没有办法找个人带一下路笙岚也是没有提前打探好宫中地形,主仆二人就这样走着走着不知道拐到了那个角落。早知道南宫政容带着她逛的时候就应该记着些路的。
夜昤昽观望着,只见迎面走过来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男人穿的花花绿绿的,和街头逛青楼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浪荡气息别无二致。可是这男人虽气质不怎么样,但应该也是来赴宴的。
夜昤昽稍作驻留,犹豫着是否要上前询问一下道路,没想到男人自己居然先凑了上来。
“小姐可是在这宫中迷了路。”夜昤昽看着男子笑的有些谄媚和淫秽,让她感到了一些不适。平舒的眉也不觉稍凑。
笙岚察觉到了夜昤昽的不适,扬声道,“我们公主初入东鄅皇宫,不熟路径,还望公子能指一下去往今晚宴会之所的道路。”
男子的笑容在一时间放大了几分,又瞬间收敛住了些许,“观公主服饰,你是西沧的公主吧。容小王介绍一下,小王是当今皇上的胞弟,南宫政疏。公主若要去筵席,小王可领公主前去。”
“多谢王爷。”
一个没有封号的王爷,想必这个王爷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夜昤昽的目光触及到了南宫政疏交叠在一起,搓来搓去的肥手,皱起了眉头。
“那,公主请吧。”
“二位且慢。”
一道慵懒的男声从夜昤昽身后响起,夜昤昽也不回头看一下来人,只是想沉默的听他们的对话。
脚步声逐渐靠近自己,慢悠悠的,不紧不慢。
只见南宫政疏脸色微变,笑容似乎有点儿要崩塌的感觉。这倒是稍稍勾起了夜昤昽的好奇心。
“安太子。”
安华漠。
夜昤昽即便是知道了安华漠,也不回头。
人因为有资本而骄傲。
南洲送来太子,西沧送来公主,差距已经形成,她现在唯一能挽回的,就是在安华漠面前表现的高傲,这就使人觉得夜昤昽自己是有足够的资本来和安华漠叫嚣。刚好也借此打破她在西沧不受重视的这个“事实”。
而且不仅仅是她,还有西沧,他们都知道,东鄅迟早会查清楚夜昤昽在西沧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但他们必须要用夜昤昽来当这个挡箭牌。除此之外,她们还必须要将这个“挡箭牌”装饰的十全十美,让东鄅人看到。
“辉阳公主”就是一个很好的掩饰。妇孺皆知夜沧海登基后,大肆推举侍奉新神,这位新神就是辉阳神,取辉阳神名号为封号,难道还不能表现出西沧他们对夜昤昽满满的“重视”。
也是因为这个障眼法,纪乾当初最后也没有逞一时口舌之快,云太后也有拉拢她的意思,哪怕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夜昤昽是在“西沧冷宫”中长大的。
“王爷。”
安华漠在夜昤昽身后,瞥了一眼夜昤昽,似是吃惊的说到,“今日王爷接待本太子之时,身边的美娇娘似乎不是现在的这位吧。难不成王爷您也是个喜新厌旧的主。”
南宫政疏脸上的表情已经快崩掉了。说到今日,南宫政疏带着个女的经过质子府时,被沈石看见,沈石对着他一拜,安华漠也瞧见了,总不能说主人不接待客人的。未曾想到安华漠不仅说的话句句都带刺,自己旁边的女人从看到安华漠的那刻起,直到离开眼睛都没离开过安华漠的脸。这简直就是一种耻辱。
至于夜昤昽,她听出了安华漠话中的刺,在一瞬间她就知道安华漠是故意说的跟在南宫政疏身后的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女人,估计用膝盖都能猜出来。贬低她,是为了引起夜昤昽的注意。但是将自己贬低至此,也着实令人不爽。
“听安太子如此说,想必安太子也是个阅美无数的人,与王爷相比,安太子倒更像是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公子,王爷还能念着情分将美娇娘带在身边,而太子您……怕是在南洲侍奉过太子的姑娘都要郁郁寡欢了。”
夜昤昽故意抬高南宫政疏来贬低安华漠,有个清醒脑子的男人都不会愿意和南宫政疏比,因为不值得,夜昤昽故意将安华漠和南宫政疏比,还把安华漠说成是一个情分浅薄的男人,够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