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越来越亮,清晨的西北,一览无余,苦峪驿外,逐檀阿力的吐鲁番骑兵早已经列好队,看着天已经大亮,便缓缓的向苦峪驿靠近,越来越近,杨清儿说不害怕也是假的,毕竟越来越清晰的吐鲁番骑兵队列,看起来怎么也有四五千人,这样的差距让韩贞着实有点背凉,心中一直不停的咕咚不停,韩贞没有底气的问杨清儿:“大人这样到底行不行?”
“都督请放心,骑兵遇上城墙,无可奈何自会退去。”杨清儿说道。
逐檀阿力带着骑兵已经很靠近苦峪驿了,只有五六百步的距离,大声说话都能听得见,看今日的城头已经和昨日溃败士兵的汇报完全不一样,看成楼上旗帜鲜明,还有很多的军士,不少于千人,但是让骑兵攻城,估计一时难以取胜,再说这已经是大明的腹地,明军随时可以支援,想着如果要战只能说速战速决,否则将万劫不复。
逐檀阿力的右将军伊马塔里当年败阵之后,至今再无战绩,他心里也明白,虽然阿力汗没有明了的说嫌弃,但是至少很少让其主动带兵攻城了,如果此时能让其一战破城,定能从新取得阿力汗的信任,于是伊马塔里主动向逐檀阿力请缨道:“尊敬的阿力汗,我看出来了您的犹豫,就让我带着本部人马前去攻城吧。”
突然有人提出来要主动当先锋,一看是右将军伊马塔里,逐檀阿力这些年一直都在磨他的性子,让他更加的沉稳,但是二人从来没有说破,今日伊马塔里能主动请缨,逐檀阿力甚是欣慰的回道:“那塔里将军一切小心为上,你且带两千人马过去,记住只许骂阵,不许强攻,一旦势头不对,立即回来。”
逐檀阿力还是担心伊马塔里会强行攻城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伊马塔里听完后带着两千人马缓缓的向前进,待走到近两百步的时候,才让队伍停了下来,看清了楼上正是伊城的都督韩贞,兴奋不已,于是乎,伊马塔里向苦峪驿城楼上的韩贞喊话道:“韩贞小儿,你龟孙在城里算什么意思?简直就是孬种。”
韩贞被这一激,暴跳如雷的脾气又无可奈何,对着城下的伊马塔里说道:“塔里,我们是老交情了,你别动不动就激我,你怎么激我我也不会出来的。”
“韩贞,你就是个废物?如果没有大明,你连当个乞丐都不配。”伊马塔里说完,后面的部众跟着高喊:“韩贞废物,废物韩贞…………”
一时间韩贞心情激动,非常想冲出去跟他一决雌雄,也不要受他如此侮辱,纠结要不要出城去做一个勇士该有的尊严,这时杨清儿看出了韩贞的纠结,杨清儿安抚韩贞说:“都督,稍安勿躁,且看我如何退敌?”
“好,我稍安勿躁。”韩贞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抚着自己的胸口,有点被激怒的样子。
杨清儿喊了声:“来人,把都督扶住。”杨清儿看到士兵扶住韩贞后,杨清儿才向城下的伊马塔里大声喊话:“塔里将军,你可还识得本将。”
伊马塔里被这一声声音震住,这声音好熟悉,似曾相熟的声音,伊马塔里立即举起右手,大声喝止道:“停停停,都停下来,别喊了!”后面的士兵才停了下来,一片静无声息,伊马塔里抬头仔细瞅了瞅城门上面,看到韩贞旁边的杨清儿,突然脸色大变,非常的惊讶,六年了,六年前在伊城外的那场战役就是一场噩梦,挥之不去,今儿又看到了六年前指挥伊城之战的明军年轻指挥官,先是惊讶然后调转马头对后面的士兵喊道:“撤回去。”然后快马一鞭“驾”,伊马塔里带着部众灰溜溜的溜了回去,逐檀阿力看着刚刚还在骂阵的伊马塔里,突然折转回来,很是不解,急忙上前拦住伊马塔里,问道:“塔里将军,你是我们的勇士,今天是什么情况?刚刚好好的,这怎么就撤回来了?”
伊马塔里缓了一口气对逐檀阿力说道:“阿力汗,这仗我们不打了,我们回去吧!”
“这不该是一个将军说的话。”逐檀阿力说道:“你快收回去,我当没听到。”
“汗,我看到他了,有他在我们赢不了。”
“谁让你怕成那样,楼上不就是韩贞在那里吗?你至于怕成那样?”
“汗,不是韩贞,你还记得六年前,伊城城外那场让我畏兀儿的勇士尽数折损的那场战事吗?”伊马塔里眉头紧锁,一副害怕极了的样子。
“记得,那是畏兀儿人的耻辱,我恨不得将那明将,寝其头骨,喝食血肉。”逐檀阿力咬牙切齿的说道:“只可惜,六年来,我怎么也打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阿力汗,那楼上之人便是。”
听伊马塔里说完,逐檀阿力仔细的看了看城楼上,从身形体型上看真还差不多,越来越像了,逐檀阿力准备让人强行攻城,被伊马塔里等众人拦下,劝其先行撤退,商议之后再行决议,就这样,逐檀阿力带着吐鲁番骑兵退到了千步之外,并让千夫以上军官开会。
这边韩贞越看越懵,而且感觉特别神,杨清儿不费一兵一卒,仅凭一句话就让敌军退出千步,不得不叹为观止:,韩贞带着不解问杨清儿:“杨大人,请恕本督愚钝,还未请教,大人如何能凭一路话就让番兵退千步之外?”
看来韩贞等人也被表象给迷惑了,杨清儿回道:“都督,我只不过喜欢打狗罢了。”
“打狗。”韩贞更是疑惑。
“番兵好比是狗,到处乱咬人,对付疯狗怕什么?肯定怕狠人了。”
“杨大人,本督还是不解。”
“多年前,番兵大举进犯哈密,拿下首府伊城,王母逃到苦峪驿,我等奉朝廷之名,以三千步兵击溃番兵万余,当时领头的将军就是伊马塔里,后面番兵所谓的阿力汗也来了,这番狗啊,多年前都被我打怕了。”
“原来如此啊,杨大人真是文韬武略,当世奇才啊。”
“都督莫缪赞,这才是开始,下午,番兵就会上来了,虽然我昨晚上已经派人出去向关西七卫求救,最近的到这里也可能要下午才能驰援我们,所以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
“杨大人所言甚是。”韩贞此时才知道,自己一直崇拜的英雄,六年前打败番兵的将军就在自己眼前,在韩贞把这个消息散步开来后,整个韩贞带来的哈密卫部众士气大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