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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新的一天

一束阳光终于刺破了黑夜,新的一天再次到来。

少年在昏昏沉沉中醒来,他恰巧看见了这一天的日出。今天,就是三天惩处的最后一天了,自己马上就不用继续被绑在这里了,这让少年心里感到一阵阵兴奋。这三天,少年凭借老矿奴送来的食物和草药终于坚持了下来,但其中的煎熬却只有少年清楚。

当监管者最终将绑在少年身上的绳子解开时,少年的双腿已经用不上了力气。少年一下就瘫软在了地上,老矿奴上前将少年扶了起来,将少年送回了休息处。

半个月后,少年身上的伤口终于开始痊愈。这个恢复速度,让所有人都大感震惊,须知,就在十几日之前,少年还奄奄一息。

又过了十几天,老矿奴像往常一样结束了一整日的劳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休息处。和往常一样,少年已经在门口等待老人的归来。

看见老矿奴后,少年立刻跑了过来,接过了老人手中的器材。

虽然少年体质异于常人,但他此时毕竟才六岁,想要拿动近十斤重的东西也很困难。

但少年憋红着脸拿着,一步一步的挪动着,老矿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一老一少就这样进了屋。

进屋后,老人看见一个破旧的碗里已经满上了水,老人知道这是少年为自己准备的。虽然少年每天都会这样做,但看到这一幕,老矿奴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感动。

因为没有桌子,两人就蹲在地上吃完了晚饭,两人也不在乎这个,因为都习惯了。吃完饭,少年看着老矿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老矿奴也察觉到了少年的异常,于是问少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少年犹豫了一下,便开口说到:“爷爷,我也想去挖矿,我想自己养活自己。”

听见少年这么说,老人虽然心里已经有准备,但还是明显犹豫了一下,他很想拒绝,但他最终还是同意了。

因为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体终究是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很明显,以少年现在的年纪去干这样的工作,对少年而言太过沉重。但作为一个矿奴身在极北之地,这一切又有什么办法呢?

当听见老人答应了自己后,少年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他只是想到,自己终于可以不拖累老人了。

在将来,自己还要孝敬老人,让老人能够安享晚年,不必再去劳累的工作,让老人能够开心的过几天,少年心里这样想。

如果事情正常发展,少年会逐渐长大,也许若干年后,他也会成为一个年老体衰的老矿奴,随后结束自己的一生。

然而少年不知道的是,一场巨大的变化正在未来等待着自己。它改变了少年原有的生命轨迹,一切的故事将正式拉开序幕。

几日后,少年正式开始了挖矿,因为少年年龄小,所以每天他所能得到的粮食只有正常人的三分之一。虽然得到的食物不多,但少年觉着只要能自力更生,不拖累老矿奴,他就很满足了。

但同时,年龄小却并不能让少年在一个轻松的工作岗位上,按照分配,少年做的工作依旧是非常沉重的。

虽然少年自小在矿工群里长大,但少年之前却从未见过矿奴的工作场地。

当少年第一次进入矿坑时,少年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只见在地面上有一个直径近百米的大坑,矿坑上有着供矿奴攀爬的梯子,有成千上万个矿奴正三五人一组的在用绳子费力的拉着什么东西。

但少年的工作并不是如此,他的工作是进入矿洞,将已经挖出的矿石装到专门的运输车上。随后矿石再被地面上的矿奴拉出矿坑。

剩下的工作便是将矿石中的矿产提取出来,老矿奴便是做这个的。

少年小心翼翼的走近矿坑,低头一看,下面是黑压压的一片,仿佛深不见底。但仔细一听,还能够听见矿坑下矿奴工作时的吆喝声和监管者的打骂声。

少年走向梯子,弯下身子,开始扶着梯子向下爬。

少年脚下是近百米深的矿坑,少年感觉自己双腿都在不停颤抖。

少年只能紧紧握住楼梯,这样才能让少年心里稍微安稳。

爬着爬着,周围已是一片漆黑。但周围的声音却是愈发清晰。少年心里忍不住有点发毛,但不想拖累老矿奴的想法终究让他克服了恐惧,能够继续向下爬。

黑暗总是暂时的,没过多久,矿坑下就能看见火把发出的微弱的光了。但少年踩到底面时,他感到自己的双腿都有些发软了。

少年深深地呼吸了两口,便见在不远处有着上百条向远处延伸的矿道,数不清的矿奴推着推车进进出出。

忽然,一阵尖锐的声音从耳边划过,少年来不及回头,便感到有东西抽在了背上,随后,是一阵刺痛。

那一鞭不仅仅将少年的后背打的皮开肉绽,那一股力更直接让少年身体向前歪了下去。所幸少年急忙用双手一撑,脸才没有直接呛到地。

“发什么呆,狗奴隶,快干活,要不然打死你个贱骨头。”骂声紧随着刺痛而来,凌辱人的咒骂传进了少年的耳朵里。

少年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又瘦又高的监管者站在自己身后,此人便是不久前处理自己咬人事件的监管者,刚刚的这一鞭也是他甩出的。

听见监管者的打骂,少年感到了愤怒与羞辱。之前,是他年龄过小,对于别人的恶意,而感到不知所措。

但在不久前,他在愤怒中咬下了欺负自己的人的一块肉时,当他在别人的眼里看见了一丝难言的恐惧时,少年突然知道了该如何面对别人的恶意。

此时,少年本能的想要站起身来,可是监管者的一脚突然又踹在了少年后背上的伤口处。这一次,少年直接趴在了地面上。

看来这位监管者也记着面前的少年,不久前的事让他对少年印象并不好,今天再次碰见少年,让他想要狠狠教训一下面前这个多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小毛孩。

这一脚下去,少年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撒在了少年面前的土壤上,染红了不小的一块土地。

但这一切并不是结束,少年虽然吐血,但监管者的毒打才刚刚开始,监管者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的脚不停踢在少年的伤口处。

一次,两次,三次……

监管者像是故意折磨人一般,一脚一脚不轻不重的踢在少年身上。

少年的身上满是泥土,他的头埋在了洒满自己鲜血的土壤里。少年感到了深深地无力与愤怒,甚至于当他想要大声吼叫以宣泄自己的情绪时,最终的结果也仅仅是让自己的嘴里也满是泥土。

“贱骨头,看你还敢不敢偷懒,以后还敢不敢不听话?”监管者一边毒打,一边大声辱骂。

少年无法反抗,他被一次次的被踢倒在地。少年在这一刻,突然无比渴望实力,他只是在想如果自己拥有力量,就不会像现在一样毫无反击之力的任人欺辱。

少年的指甲不知不觉的插进了手掌里,少年看了一眼周围的其他矿奴,发现这些人连看都不敢看监管者,但对自己的经历却在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幸灾乐祸。

他们似乎忘记了曾经自己也有着相同的经历。

在昨天晚上,老矿奴就曾经告诫少年,在每一个矿奴挖矿之前,监管者都会将矿奴毒打一顿,其目的不过是让矿奴更加敬畏监管者,让矿奴更听话。

也就是说,面前的这些矿奴曾经都有过类似的经历,但当同样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时,他们却超然物外般嘲笑,让少年感到不可思议。

同时,老矿奴也告诉少年千万不要试图反抗,须知,每一个监管者其实都并非寻常人。他们都是拥有着强大力量的修士,每一个人都有着轻而易举斩杀普通人的力量。

如果不反抗,即将面对的不过是一顿毒打,一但试图反抗,可是要面对毫不留情的斩杀的。

在昨天晚上,少年想过求饶。但当这一刻到来时,少年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像一条狗一样跪在别人面前。但他也记着老矿奴说的话,不敢反抗,他此时唯一能做的便是保持沉默,忍受这顿毒打。

而那个瘦高监管者仿佛也对面前的少年产生了兴趣,没有一脚便让少年站不起来,而是像猫玩耗子般的戏耍少年。

但他想象中少年应有的跪地求饶也始终没有出现。这让他感到一阵阵恼火。

终于,在不知被踢了多少次之后,当监管者的最后一脚落下后。少年一下趴在了地上,再也抬不起头来。

监管者一脚踩在少年头上,脸上有一丝恼怒。直到少年昏过去,面前的少年也竟不像其他矿奴一样想他求饶。这让他感到脸上无光,想要一脚把少年踩死。

只当他正要有所动作时,意外发生了。

忽然,他的身前有另外一位监管者缓缓向他走来。

而瘦高监管者看见他,脸上竟也闪过了一丝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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