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店里忙碌两天,四号早上一家人开始返程回家。当站在老家门口,打开门上大锁,推开大门,看着院子里面曾经熟悉得场景。一家人包括柳猛有种幻如隔世的感觉。
几个月之前和几个月之后,整个家庭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父母心中也不禁反思,我们以前每天到底在都在做什么。。日子才会过成那个样子。还是姥姥打破了平静,“赶紧回家收拾收拾,多少天没回来了,看看那香蕉树都快枯死了。赶紧压点水去浇浇,把家里收拾收拾,等一会先去我那呆一天,明天中秋回来还得你们一大家人一起过。”
一家人才开始行动起来,老妈去检查一下被褥衣服,还有粮食有没有被老鼠祸害,老爸到屋顶看看几日大雨有没有漏雨。柳惠敏和柳猛压水浇花打扫卫生。九点钟不到小舅章玉柱就开着新买的三轮车来接人了。原来这几个月姥姥家汽车旅馆的生意也越来越火爆了,上个月的净利润有将近4000元了,正好大舅和小舅两个人驾驶证也下来了。就一起出钱买了一辆时风三轮车(这个机动三轮车在徐州火了很多年,时风时风,路路畅通!可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也方便拉食材还有砖瓦。平时还可以接一些小活,帮别人拉点货。一个月也不少挣,两家人还准备攒钱接着买一辆呢。
父母骑着摩托车,姥姥带着兄弟两点坐在三轮车里。带着过节礼品,就直奔姥姥家去了,一家人齐聚一堂,自然开开心心,汽车旅店的运营基本走上了正轨。一家人正琢磨如何扩展业务,把章家这个品牌做出去,这就不需要柳惠敏在操心了。明显已经进入了良性循环环的快车道了,一家人群策群力,基本上不会出什么纰漏。夜风习习,天上的圆月地上的圆桌。透着无比的和谐。
第二天夫妇二人带着兄弟俩,返回家中,每年中秋节柳家人都要聚在一起过节的。这也是难得全家齐聚的日子。回到家中的父母,正在家中整理过节物品,准备去二哥家过节。忽然听见后面传来争吵声“6000块钱也太少了,这房子当初盖的时候也不止这些钱了”是吴叔的声音,柳惠敏听了出来。
吴叔是父亲柳子明的高中同学。毕业以后考了警察,父亲柳子明进了学校。也是巧了,因为老房子下面有煤炭,房屋被征用了。两家都赔了房子。正好也是前后挨着,平时也经常走动,柳惠敏小时候没少吃吴家的饭菜,也经常去吴叔家看聊斋(他家有彩电),看完后一溜烟的跑回家睡觉(@ ̄ー ̄@)(最老的一版聊斋看过的人都知道,当时是挺吓人的)。
只是后来吴叔官运亨通,两家的差距越来越大。吴叔家的老房子也卖掉了,搬到别的地方。后来才慢慢少了联系。不过柳家小姑打人摊上官司,还是柳子明找了吴叔的关系帮着办了监外执行。
柳子明听着动静,赶紧去打听情况。一会面容有点沉重的回来,原来吴叔父亲得了大病,急需用钱,单位也分了房子,不过比较小。吴叔就想着不行把老房子卖了,先给老父亲看病,结果被人看出来了,压住价了,吴叔这才和别人吵了两句。
“玉霞,咱手头不是挺宽裕的么,不行咱们就先借给小吴。”犹豫了一下,柳子明对章玉霞说。章玉霞笑了一下“你这有什么忧犹豫的,小吴在平时为没少帮咱们,别说手头有钱,就是没钱碰上这事也得想法帮着凑钱啊。别磨蹭了,拿上存折,这会银行应该还没关门,你去取一万块钱,一会给小吴送去”柳子明拿上存折,骑着摩托就去取钱了。柳母则是去了后面,给吴叔说先别买房子了,让他过来坐坐。一起想想办法。
吴叔打发了买房的人,就到了柳惠敏家。看着一脸愁容的吴森其,柳母劝慰到“大爷身体那么好,不会出什么问题的,你也别着急,你柳哥给你取钱去了,房子先不着急卖,6000也难为那人说的出口。今天大过节的,一家人先好好把节过了,说不定大爷冲冲喜病还能好一点呢。”“就是,吴叔,你要把房子卖了,我去哪看彩电去”柳惠敏也在旁边打岔,这句话终于把吴森其逗乐了。“你这小子!”这就是小孩子的好处了。此时,门外传来了摩托车声,柳父已经回来了,进了院子看见吴叔就把钱往他手里一塞,“房子没卖吧?我这给你取了一万块钱,要是还不够你给我打电话,钱你什么时候缓过劲了再说。我也不着急用。房子可不能贱卖了,当初可都是咱们一点点辛苦盖起来的,卖了就买不回来了”
吴叔激动的嘴角颤抖,“谢谢老同学了,我这确实急用钱,也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和嫂子的恩情我永远记着,不过这房产证我的给你们!”两人又是一阵掰扯。还是柳母发话了“老柳,你就把房产证收着,那样小吴才能安心不是。放我们这也就是替他保管着”“对对,老同学你把房产证收下,我这也就不给你打什么欠条了,多好!”旁边柳惠敏看着,不禁感叹。“老爸啊,你这钱可借的不亏”谁能想到,今年底吴叔就因为破获了一件事关市委领导的陈年旧案,入了上层的眼,先是被提拔市刑警队当队长,后面没几年更是坐上了许州市公安局长的宝座。
“再带上两盒月饼,这是在市里面买的果肉的,咱们这还没有卖的”
章玉霞喊住正要出门的吴叔,又塞了两盒月饼过去。“原本就想着给你送去的,你这来了正好,记着我的话,没有过不去的难关,大爷肯定能好起来,咱们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开开心心的把节过了!”
吴叔接过月饼,眼圈都红了。没敢再多言语,应了两声就回了后面。柳父柳母此时也有些感叹,要是家里没有这些变化,如果自己遇到了这样的事,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看着柳惠敏,两口子不禁相视一笑,幸好咱们有个好儿子啊。
处理完这些,都已经是三点多钟了,带上月饼,水果还有鸡鸭鱼肉。一家人就奔着二哥家去了。到了二大爷家。四叔四婶还有六弟柳玉玺已经都到了。大哥柳文涛和二哥柳乾坤正骑着三轮车带着他们玩。一通亲热的招呼,重生以来柳惠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一世的亲人们。二大爷以前当过兵,退伍后就安排到了矿里面的文化宫工作,养养花草,看护一下动物园。后来煤矿效益不好,就下了岗,卖过花草,扫过马路,也做过保安,家里面的大事小情都是他操心。吃了一辈子苦,操了一家人的心。四叔是接了爷爷的班,下井当了煤矿工人,一直到矿里效益不好,跟着去了晋省继续下井。其实四叔有一手维修家电的好技术,只是一直没能开个自己的店。当了一辈子工人,后来提前内退回来,在家具厂做电工。二大娘和四婶子都没工作,平时也就是下地干活打打零工,可以说每家都过得比较艰辛。
没过多久,爷爷奶奶还有大爷大娘带着三个柳建一起到了。看着明显年轻许多的爷爷奶奶,柳惠敏的心情是很复杂的。上一世,因为爷爷奶奶的问题,父母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好,而且爷爷奶奶平时有点眉高眼低的,看不上这个三儿子,自然也不会特别疼爱两个孙儿。更多的时侯这两位老人更像是一个符号。后面柳母病逝,老两口不放心孙子,搬到了老家照顾两个孩子,因为代沟的问题,更是和柳惠敏有不少矛盾。这在当时柳惠敏是无法想通和理解的,直到后来柳惠敏上了大学,有一次奶奶再开学前给他做辣椒酱,那辣椒酱是用小火足足熬了一整天的。开学的前一夜,看着奶奶坐在沙发偷偷的抹眼泪,他才慢慢理解和接受他们。
不是他们不爱自己的孙儿,实在也是力不能及啊,奶奶没有工作,全靠爷爷那点退休工资,六个孙儿,顾得了谁呢。后来奶奶去世,柳惠敏也正在海上。奶奶是脑溢血去世的,最后弥留之时也是念念不忘这个依然漂流再远方的孙儿。爷爷平时是有点混的,但是老人最后离世前,依然给这个还没结婚的孙儿预留了一笔礼钱。
哪个长辈不爱自己的孩子呢,只不过能力有时不够罢了。亲热的行了上去,不一会团圆饭摆上桌,大家看着圆月,享受着阖家团圆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