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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初入长安

进了安化门,就算是进入长安城了。长安城共分为三个区域,宫城、皇城和外郭城,宫城和皇城均是皇族和大小官员才能进入的地方,寻常百姓就是在外郭城内活动。整座长安城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排列整齐。外城四面各有三个城门,贯通十二座城门的六条大街是全城的交通要道。而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则是一条标准的中轴线,它衔接宫城的承天门、皇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明德门,把长安城分成了东西对称的两部分。其中东部是万年县,西部是长安县,东、西两部各有一个商业区,称为东市和西市。城内南北11条大街,东西14条大街,把居民住宅区划分成了整整齐齐的108坊,其形状近似一个围棋盘。

其中西市距离丝绸之路起点开远门较近,周围坊里居住有不少外商,这里有来自波斯、大食、高丽、百济、新罗、扶桑等各邦的商人,本地的百姓也多居住于此,是长安城的外贸市场,商业较东市自然更加繁荣。在大唐但凡是个有头脸的商户财阀,都会在西市开家分号,原因自然也不言而喻,就是要第一时间掌握各路商道上的消息。

岭南商会作为四大财阀之一,在西市自然也有一家店铺分号的,名叫有益商铺,具体在靠近延康坊附近的位置上,也就是秦岭商队要去的地方。其实西市这上百家商铺表面上都是寻常商铺,实则一半以上都是情报机构,却是公开的秘密。一路上秦岭细细的给刑鳞介绍沿路店铺的背后的真实身份,刑鳞饶有兴趣的听着,心道怕是自家的商铺的信息也早就被别人摸得清清楚楚了。好在刑鳞清楚邢家在长安的据点还有一个,只是藏的非常隐秘,包括秦岭在内的多数人并不知道,只有有益商铺的掌柜萧高寒一人清楚,但萧掌柜也只是知道其存在,不知道具体在何处,有多大力量。只道是有什么明面上不好出手的事情,通过一些手段将信息送出去,少则几日内多则数月事情便会迎刃而解,若是很棘手的事情,也很快有进一步命令从一些渠道传来,让萧掌柜能感觉到长安城里确有一支自己的力量在暗中活动。

刑鳞是认识萧掌柜的,此人五十出头干瘦老头一个,下巴上留着一小嘬白胡子,平时话不多,难以亲近。据称此人年轻时曾是江南一钱庄老板,不知何故得罪了当地的恶霸,弄得家破人亡,也因此性情大变。后来遇到兄长刑白衣,白衣助其报仇,自此算跟了邢家。

“不知道这次二公子要来,属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萧掌柜沙哑的嗓音冷冰冰的说道,语气中一点要恕罪的意思都没有,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别人的事情。刑鳞心道确实他不知我会来,再说其历经沧桑,除了兄长,怕谁也不放在眼中,脾气秉性难免怪异,遂也不生气,只说“哪里,柜上事物繁忙,再说我本就是来游玩,实不该再让你为我的事情分心。”

之后刑鳞又寒暄了几句,见众人开始忙着交接事务,自己立在当口实在尴尬,于是找了个借口要出去转转。临走时萧掌柜突然走过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二公子初来乍到有所不知,长安城内夜间施行宵禁,一直到次日清晨才会解除,宵禁期间只能在坊间走动。这城里好玩的地方多,老夫怕二公子难早归还,若真到宵禁时还在外面,会有金吾卫盘查,皆时只能在坊内留宿,切勿招惹官兵。”刑鳞听完,道声掌柜有心了,便大步离去。

从有益商铺出来,看到日暮已经有些偏西,刑鳞信步自己,发现西市真是包罗万象,一些胡商所售物品更是闻所未闻,不一会便买了无数各种玩意堆在马背上,准备让秦岭在回程时顺道带回去,分与各家亲朋好友。

人一玩乐起来,时辰便过得飞快,刑鳞还未尽兴就听到街上有人击鼓,随后街上商铺纷纷收摊打烊。刑鳞看看天已近黄昏,想来是萧掌柜所说宵禁的时间就要到了,随即整了整所购礼物便要回去,忽又想到反正有萧掌柜说的可以在坊内留宿,不如再走走转转,刚刚打定主意,便看见有穿着岭南商会制服的伙计从旁经过,刑鳞将人唤住,将马匹礼物交于来人带走,顺带给掌柜稍话说要晚些不回去了,随后自己一人轻装前行。

可刚走了两步邢麟心中忽有警觉,遂又将那人叫住,将马上那柄漆黑的长剑取下,复才让人回去。

刑鳞手中这长剑是临行前兄长所赠,剑身通体乌黑,上面刻着“无影”两个字,剑刃虽不算是锋利无比,但也寒光凛冽,此剑通体乌黑,手感极好,不知是何种金属打造而成,只觉的与寻常铁剑有些不同。刑鳞平日里不爱佩剑,觉得又长又重,极不方便,今日身在异乡,心中隐隐有些忐忑,只有握紧长剑心中才稍稍平静。

刑鳞暗道,“我自异界穿越而来此,之前在异界只算是微末之人,无人在意,穿越这世这些年来一直受兄长照料,恐就像秦叔所讲,自己天然的身份无意中就已经得罪了许多人,现离开了兄长,又身在天子脚下,凡是还是小心为好。”

又转了一会,街上行人已经渐渐稀少,这时有三五成群的乞丐趁着商铺关门翻找街上的垃圾,刑鳞见这些人衣衫不整,形色憔悴,心有不忍,便拿出银钱施舍众人,哪知这些人得了钱财之后不仅没有散去,反而围住刑鳞索要更多银钱,更有胆大的伸手抱住刑鳞大腿不让离去,刑鳞心中恼怒,正举拳要打但心中又有些不忍,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住手,统统给我退下!”邢麟忽的听到身后有人大喊一声,众乞丐回头一看是巡街的金吾卫来了,纷纷四散而逃。

刑鳞终于解脱,看见一共来了四个人,正要道谢,对方领头的校尉却先开口了,“一看你这样子,就知道是外面来的乡下财主,见人可怜就想救济,却不知这帮人平日里好吃懒做,得了你的钱怕又去赌坊逍遥了,也不知你这算不算是助纣为虐。”

刑鳞听后,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心中沮丧,如吃了苍蝇般难受。

看刑鳞不说话,那人也觉得话说的重了,转而温言道,“这世上好人难做,你一外地人在长安行走,要多留心眼。你且看看,身上有没有受伤。”

刑鳞听到抚慰,心中微微感动,随即检查一遍确实没有受伤,倒是只有钱袋不见。刑鳞打量起眼前这四人,之前说话的校尉是个少年模样,年龄与自己相仿,生的英武不凡,着一身金甲,更显帅气,看样子年纪轻轻已经做了校官。

其余三人二男一女,年龄也都差不多,两个男的大众脸,都是穿着金甲,手持长枪,女的女扮男装,甲胄与其他三人略有不同,不像是金吾卫,倒像是禁军,刑鳞虽然初走江湖,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因为这女人长的实在太过清秀,穿男装也没有遮挡住她天生的美貌,加上穿着禁军的甲胄,竟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些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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