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她好漂亮哦!】小人儿由心的赞叹道。
对面的女人却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手里提着一篮水果,礼貌中带着些许的讨好,“千凝小姐,那天的事,是我失职,对不起。”
眼前的人,千凝能确定她并不认识。
不过,既然叫得出她的名字,应该不是走错病房。
女人见千凝没开口,又补充了一句,“我是高二一班的历史老师。”
经她这么一说,千凝想起来,那节课是历史课,只是上课铃都响过了,老师还没来。
女人也不管千凝是什么反应,自顾自的说道,“千凝小姐,犯事的同学我已经教育过了,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女人说着,将水果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还希望你能大人不计小人过,在校长面前,帮我担待美言几句。”
女人不过三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复古长裙,搭配着细高跟,着实有些古典美人的影子。
可惜,因为她脸上那刻意讨好的样子,深深打破了那一份古典韵味。
【坏女人!】小人儿大概想不出辞来描述,苦着张脸。
坏吗?千凝倒不觉得,只是白白玷污了“老师”二字。
“千凝小姐,你看?”女人心里很忐忑。
“我为什么要帮你?”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家世,这件事,早就草草收尾了。
女人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眸中有不可置信。
“千凝小姐,这不过是你动动嘴皮子的事…”
【不要脸!】小人儿看不下去了,气恼的飞到女人的面前。
“别闹。”千凝冷冷的看了它一眼,制止了小人儿接下来的动作。
小人儿焉巴巴的飞回苹果上,不解气似的,咬了一口苹果。
“我累了。”话音落下,千凝抬手捂了下嘴巴,背着女人侧身躺下。
女人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有些不甘,却也无可奈何,“那千凝小姐好好休息,我过两天再来看您。”
女人说完,盯着千凝的背影看了会儿,确定她不会开口,踩着高跟鞋离开了房间。
走廊上,少年行色匆匆,手里提着一个袋子,正往病房的方向走去。
几乎同时,拐角处走出一个人,少年没注意,撞上了对面的人,手机砸在地上,发出闷声。
“抱歉。”
少年道完歉,蹲下身去捡手机。
对方说:“没关系。”
被撞的不是别人,正是刚从千凝病房出来的俞芳,也就是高二一班的历史老师。
“屏幕裂了,这样,你留个号码给我,我稍后联系你。”少年将手机递给她,再次说了声抱歉。
“不用,是我自己不小心。”俞芳笑了笑,错身离开。
“嘶——”轻微的吸气声,女人脚步微顿。
“真是不小心呢,就不应该穿你出来。”女人自嘲的说着。
“我扶你去诊室看看”。少年还没离开,见此,将手上提着的袋子交给一旁的护士,让她帮忙送到606病房。
“千凝是你的?”女人听到两人的对话,疑惑的开口。
“我叫苏牧,她是我妹妹。”说到后面两个字,少年眸光沉了沉。
诊室离的不远,苏牧将她扶到椅子上,站在一旁。
“哪里不舒服?”坐诊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医生,穿着白色的医生服,脸上带着口罩。
“扭到脚了。”是苏牧开的口。
“我看看。”医生蹲下身,在脚踝那里看了看,“是有点肿,韧带有轻微的拉伤。”
医生说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我给你开点消肿化瘀的药,回去拿冰敷下,这几天别做剧烈运动。”
开完单子,医生看了眼俞芳,转而将目光转向她身后的苏牧,“你是她儿子吧,去一楼大厅缴费。”
这句话出来,不仅是俞芳,苏牧也愣了。
不过片刻,俞芳反应过来,“医生说笑了,我哪有那福气呀。”
知道自己误会了,医生也不好再多说话,让苏牧赶紧去一楼缴费。
等到这边的事处理完,苏牧回到病房,千凝已经睡着了。
桌子上的袋子被人拆开,苏牧过去看了眼,见里面的盒子是空的,一直皱着的眉才微微松了些。
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苏牧重新回到床前,看着病床上的睡颜,思绪不经飘远。
千凝在苏牧进病房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总觉得,苏牧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苏牧对着虚空出了会儿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苏牧下意识的看了眼千凝,见她没有被吵到,才小心的拿出手机出了病房。
“苏牧,小凝她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女子的声音,急切,担忧。
“妈,没事,您放心。”苏牧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过往的人,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订了机票,晚上就能到。”电话那头声音很杂,隐约还夹杂着广播的声音。
“我过去接您。”苏牧换了只手接电话,说出的话,礼貌又客气。
“不用,你照顾好小凝。”
“嗯…好。”话题到此结束,电话两端的人,都没有再开口。
“苏牧,我要上飞机了,等我到了给你电话。”电话那头的女子说完,不等苏牧回话,将通话切断。
苏牧看了眼通话页面上的时间,拿着手机的手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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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绵看不见尽头的小路上,女子行色匆匆,最后在一家门口挂着红灯笼的房子前停下。
很破旧的房子,门上对称分布着两个铁环,女子左右看了下,见四下里没人,这才抬起手,将门上的铁环敲响。
不多会儿,从门里面探出个脑袋,看清敲门的人之后,侧身让那女子进去。
小屋里的摆设很简单,桌子上随意摆放着好几个啤酒瓶。
女人嫌恶的看了眼,抬脚往楼上走去。
楼梯上没有开灯,女人借着手机的光,摸索着上了二楼。
相比于一楼,二楼更加的杂乱,但女人却没有露出刚刚那种嫌恶的眼神。
“爷。”女人将自己的身段放低,轻轻的叫了句。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隔着层帘子,看不清里面的人,只隐约能从说话的声音中,判断那人的年纪。
“爷,我看到那个人的…”女子的话还没说完,被里面传来的声响打断。
是枪支子弹上膛的声音,“爷,小的知错了。”女人跪在地上,姿态无比的低微。
“过来。”男人将枪支收起,微微俯下身子,看着跌坐在地上的人。
“爷~”女人这声楚楚可怜,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做我的人,就要听话。”男人用手指勾起女人的脸,话语里警告的意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