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色女居然看我老公,我生气地回瞪着那些盯着卫玠看的每一个人妇女。
不知道是我的眼神惹怒了她们,还是卫玠实在太帅了,人群忽然骚动起来,尤其是街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给卫玠的车子上扔了一块帕子后,那些不管是未婚少女还是已婚妇女都开始给卫玠送自己的帕子和香囊,甚至有些还折了一枝桃花丢在卫玠的车子上,还有女人顺便把自己手中才刚买来的蔬菜瓜果都往卫玠的车子上丢去。
我忍不住大喊道:“疯子!一群疯子!”
可我的声音早就被卫玠那些疯狂的粉丝的大喊声给淹没了。
因为人群渐渐将我们围起来,我们的车子几乎无法正常行驶了。
我在混乱中听到那些少女太婆大妈大姐们大喊着“卫公子,卫公子”,其中一个少妇指着我说:“这就是卫公子的新妇么?长得还没卫公子好看。”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有重物砸在身上,乱七八糟的蔬菜水果都开始往我的新衣上招呼了。
尽管清梦尽力护着我,可是我还是被砸中了几次,我正狼狈不堪的时候,却看到卫玠神情自若地冲那帮疯子摆手示意呢,看起来他还挺享受的。
我越想越生气,太过分了,虽然我老公是比我好看了那么一丢丢,可我在镜子看现在的自己也是大美女一枚啊,怎么待遇差别这么大?
就因为我是女人吗?
这个时代做女人可真惨!
这个时代的帅哥真幸福!
我心里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自己女扮男装多好,或者根本就不带那个“祸水”出来。
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卫玠和王美英的眼神那么奇怪了。
太不地道了,明知如此,还不阻止我!
我可真是蠢啊,怎么就忘了这是个男色时代,大家都喜欢追俊男帅哥,不然这个时代怎么出这么多帅哥?不然“看杀卫玠”这个成语怎么来的?
我怎么就忘记了呢?愚蠢啊!真是太愚蠢了!我忍不住暗骂自己。
清梦好不容易费了老劲了才挤进人群中找到我,小心翼翼地护着我走出人群。
王美英早就站在街边等着我们了,此时我那身新衣早已污秽不堪,那个狼狈的样子让王美英看了忍不住用帕子捂着嘴角偷笑。
待到清梦把我头发上沾着的蛋液弄干净后,卫玠才重新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估摸着车子走了快一个小时才挪到市中心的街市上,结果那些正在逛商店的贵妇们比刚刚那些妇女更疯狂,很多拿着新买的衣裳首饰胭脂水粉统统砸了个痛快,全部都送给了卫玠。
难不成那些帅哥家里从来不用买东西,就有人自动送上门吗?难怪卫玠这个家伙这么喜欢出门,原来是空手套白狼啊!
天哪!这个时代的粉丝疯狂程度,丝毫不逊色于现代明星上街遭到粉丝围追堵截的阵仗。
依着卫玠那小身板被人围久了能不窒息吗?他能不早死么?
魏晋南北朝美男辈出,之前最出名是的潘岳,现在是卫玠,在此期间出了成百上千的美男子,只是他们两个是个中翘楚,尤其南朝刘宋时,山阴公主还包养了几十个男宠呢!北齐还出了个兰陵王高长恭。
三国时期,凤雏先生庞统就是因为长得丑,一开始才没受到重用。
王美英带着我们十分艰难地走进一家丝绸铺子,跟店主说明了来意,店主为难地说:“我们的确刚刚从岭南进回来十匹广辐布,只是都已经定出去了,要不你们再到别处看看?”
我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铺子,我想还是让卫玠先回去好了,不然,我可能到店铺都关门也不可能买到。
可是卫玠有些担心我,不愿和我分开,王美英劝说道:“阿玄说的有道理,不然你先回去陪明儿,我陪阿玄就好了。”
卫玠听到嫂嫂都如此说,便点头同意,这下子轮到我担心了,指着门口问:“你确定你一个人能回得去吗?”
卫玠见我为他的安危担心很是高兴,“夫人放心,我从小游街都是这样,早已习惯了,她们只是喜欢看我而已,不会伤害我的。”
看也是会看死人的,你不知道你就是被他们看死的吗?不然哪里来的“看杀卫玠”这个成语?
可是我只能在心里想想,又不能说出来,况且王美英也开口说:“小弟自少时就已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他可以应对的,倒是你,可得小心点了。”
我看到那些像刀子一样锋利的眼神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还真是有些又惊又怕,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我不知道被杀死几千几万次了。
庆幸的是卫玠走出店铺后,那些人就如潮水般向外涌去,我总算松了口气,我轻拍胸口和王美英相视一笑。
不知怎地,我总觉得王美英的神色有点古怪,可当再看向王美英时又恢复如常,我想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我随着王美英几乎逛遍了洛阳城所有的衣料铺子都没有找到一家卖广辐布的,只好又回到之前那家店铺,露出灿烂的笑容讨好地看着店主。
此时我的神情简直可以用谄媚来形容了,“嘿嘿,店主,你说你的十匹广辐布都被预定了,意思是不是货还没拿走?我可不可以看看货?如果确定是我要的那种布,你先卖给我一匹,就一匹,过几天你再去进货不就完了吗?”
那店主做生意就是图个和气,伸手不打笑脸人,只是要货那人说了今日来取,又是付了定金的,他确实不敢随意出售,只能无奈地笑着说:“这位夫人,不是我不愿卖,买主已经付了定金,而且定了今日来取,在下实在不敢随意做主。况且,这广辐布需去益州进货,况且如今蜀中战乱不断,这广辐布货是极难拿的,不然你早就在别处买到了,不是?”
“那我出双倍价钱。”既然商人重利,那我就用利益来诱惑。
那店主苦笑着说:“就是十倍价钱,我也不能卖呀,我们商人最看重的就是个信字,如果买主来取货,我拿不出来,以后我还在洛阳城怎么混呢?”
王美英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卫家人好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作为卫家的媳妇儿居然这样低声下气求人,“阿玄,算了,我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吧?反正你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我也知道没戏了,只能叹了口气说:“好吧,既然嫂嫂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只能缓缓再说了。店主,下次再有广辐布可否送到卫府?”
那店主之前见过卫玠,就知道我是卫玠的新婚夫人,当下也没有疑心,“卫夫人,只是我如何给您送到府上呢?”
我随即明白他什么意思,就取下耳坠说:“就先把这对耳坠押在这里,下次送货过来,你还我耳坠,我再用上好的绢付给你。”
那店主也是痛快人,当即就写了条子,各自签了字盖了章。
我正打算和王美英出门的时候,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嚣声,随即就看到烟尘滚滚而来,我们只能掩鼻躲在店铺中。
谁知一帮官兵大声叫嚣着,“贱民,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