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瑜伽试营业一日已接到了大批的订单,于是我还是按照洛阳的经营模式,我们出设计图,与成衣店合作,大批制作新衣。
八月十五,中秋节,玄瑜伽照常营业。
这一日,天气晴好,因为长安城的贵妇们完全是冲着卫玠才办了会员卡的,所以这一日我特意推出中秋促销活动,只要进店购置新衣,即可参与双人瑜伽的课程,活动截止到申时。
我本以为长安的贵妇们不热衷瑜伽,谁知当我们辰时到达玄瑜伽时,店门口已排起了长队。
许多的贵妇坐在马车上等待,安排下人去排队。
我坐在马车上与卫玠相视一笑,只见卫玠的笑容中充满了无奈。
为了不再次引起在场女性的疯狂,我和卫玠只好对着文永明从后门进入。
在玄瑜伽大门打开的那一刻,人们蜂拥而至,原来这样的景象不只是现代人的专利,古人就已擅长此道了。
因为长安城的贵妇们是初次接触瑜伽,所以我和卫玠尽量展示最基础最简单的动作。
瑜伽看着动作是柔软的,每一个动作都是缓慢的,可是真正要做得行云流水,自然天成,却是需要极其长期的坚持和足够的力量的。
所以修习瑜伽不可急于求成,更不能半途而废。
那些贵妇们一掷千金购置新衣和瑜伽服,可是在上瑜伽课的时候,有人因用餐过量而导致呕吐,从来不锻炼的人则手臂都伸不直,还有人频频摔倒,尽管我一再强调要量力而行,不必为了完全模仿我和卫玠的动作而强行用力,否则会受伤。
短短一节课下来,几乎所有人都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做瘫尸式,唯独除了河间王妃卢尘懿,尽管她的搭档是她的侍女,动作也不标准,可是丝毫不影响卢尘懿的发挥,她身段不仅柔软而且动作也极其标准。
就连我都有些震惊,走到卢尘懿面前,“王妃从前修习过瑜伽么?”
卢尘懿缓缓摇了摇头,淡淡笑着说:“从未学过,不过少时曾练过几年舞蹈,如今年纪大了,都渐渐荒废了,今日一动,只觉得全身酸痛。真是岁月不饶人,不知不觉就老了!”
“王妃谦虚了,王妃这身段如同少女一般,若是王妃不说,谁人猜得出王妃的年纪?”我虽有些恭维的成分在,但确实不得不承认,若从背影看,这卢王妃确实纤细苗条。
卢王妃尽管听出我是在奉承,可是到底是女人,谁不喜欢听夸赞之语?
于是她浅笑着说道:“卫夫人的嘴如同吃了蜂蜜一般!”
几个贵妇人终于觉得身子不再疲乏,这才挤到卢王妃身边,向她请教如何练得这般好?
因为我今日安排的课时比较密集,所以我稍微歇息了片刻,又开始下一节课。
这一节课上发生的状况让人忍俊不禁,不是这个压着那个了,就是那个的汗水滴在她脸上了,要不就是手没支撑住,嘴都贴上对方的脸上了。
尽管状况百出,我和卫玠还是强忍着笑,把这一天的瑜伽课给坚持下来了。
日后的双人瑜伽只有安排柳玉和绿萝,或者文永明和卜朵教习。
我与卫玠只是起了抛砖引玉的作用,为玄瑜伽引流。
只是可惜的是,此时还没出现月饼,无法一边吃月饼一边赏月。
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今日的订单再次大增,之前储备的瑜伽服再次售罄,众人尽管忙碌了一整天,可是颇有成效,每个人脸上都露着喜悦之情。
此时我们坐在小小的四合院中,抬头仰望着星空,夜凉如水。
卫玠怕寒气入侵,披上披风坐在庭院中,我则依偎在他怀中。
文永明依旧面色清冷,望着天上的明月,不知在想什么,完全没察觉到卜朵热情而痴迷的眼神。
柳玉经过几个月的磨合,终于不再排斥绿萝的亲近,当绿萝轻轻握住他的手时,他竟不自觉地回握。
唯有紫苏,孤零零地望着我们,眼中似有寂寥。
当我察觉到紫苏的目光时,似乎看到她眼中有幽怨和恨意一闪而过,只是这月还不够明亮,我竟未看真切,以为这一切不过是我的错觉。
一千八百年前的长安古都,一轮明明高高悬挂在天穹之上,这夜色太美,自古医来,人们对于这明月有太多的畅想和情感的寄托。
我不由为何脑海中不停地想起苏东坡的《水调歌头》这首词,而王菲《明月几时有》的旋律太过深入人心,居然不由得轻轻哼唱起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吟唱时,文永明从房中拿来一把古琴,配合着的音调弹,而卜朵则在一旁翩翩起舞。
一曲结束,卫玠像是听得痴了,嘴里却轻轻吟诵着: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卜朵微喘坐在文永明身边,满眼深情地望着文永明,而文永明则深深望了我一眼,问道:“夫人,你这曲子真是应景,尽管我是匈奴人,听你这曲子,忽然有些想念起家乡来。”
紫苏的眼睛也红红的,轻轻抽泣着说:“夫人,这词可真美。”
柳玉和绿萝虽大字不识一个,可是还是受到他们情绪的感染,两人相识一眼,问道:“夫人,这曲子可再唱一次么?”
我见此时的气氛似乎有些悲凉,于是笑着说:“美好的旋律要留在心中,改日我再唱给你们听。今日既然是中秋,我们又难得坐在庭院之中赏月,可你们可听过和月有关的故事?”
众人摇头,绿萝和柳玉一听我要讲故事,眼睛都亮了,脸上的忧愁顿时一扫而空,“夫人快讲,我最喜欢听夫人讲故事了。”
我见众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我,也不再卖关子,于是将嫦娥与后羿的故事娓娓道来。
当我讲到嫦娥吃了长生不老丹药升天时,卫玠的面色忽然变得灰暗起来,嘴唇微微颤抖着,眼中透出惊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