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妾不敢,一切任凭王爷做主!”我吓得低下头。
果然这司马家的王爷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还是不惹为妙,况且此时我们有求于东海王,我也只能放低姿态。
二哥也还是护着我,“殿下,小妹年轻,说话不知轻重,还请王爷不要与她计较。”
东海王冷哼一声,“弘茂,如果你想救出你三弟,就要召集更多的禁军将领,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我不能让长沙王起疑心,毕竟如今士气正盛,多数禁军对长沙王忠心耿耿。”
“喏,但凭王爷吩咐。”二哥领命。
司马越站起身,“我先回府了,免得被人察觉,让长沙王起疑心。”
“王爷慢走!”
我们送走司马越后,我才开始胡乱吃了几口东西,又让锦月和如梦也进来吃东西。
二哥知道二嫂在场,有些话不便说,于是吩咐道:“劳烦夫人先回去看看朗儿。我还有几句话吩咐小妹。”
司马莲既然目的已达到,也不想与我们多说废话,便喜滋滋地回后院了。
二哥见司马莲离开,才开口,“小妹,你此行去成都王军营可有所获?”
我摇了摇头说:“成都王外强中干,内斗不断,这不是刚将陆机三兄弟诛杀,还夷灭三族么?”
大哥也轻轻摇了摇头,“这长沙王确实勇猛,只是禁军数量太少,一部分又在镇压蜀中之乱,才导致洛阳城陷落。”
二哥也叹息道:“小妹,张方此次进城,到处抢掠,小妹店里损失惨重,若不是三弟央求长沙王派兵驻守,只怕铺子不复存在了。”
我心中一痛,“早料到如此了,只是没想到长沙王愿意为我店铺派兵。”
大嫂笑着说:“我听闻此次是长沙王妃暗中出力,才保住了小妹的铺子。”
我叹息道:“没想到这王妃倒是真心爱惜我这苦心经营的铺子。”
“阿玄!阿玄!你回来洛阳了么?”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激动得跑出房外,果然看到身着白色衣衫的翩翩公子,我本想立即跳到他怀里,忽然看到自己满身尘土,顿住了脚步,只是笑着喊道:“卫郎,卫郎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好想你,卫郎。”
卫玠本来满脸的激动,本想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却见我忽然停下动作,还以为我与他生分了,于是面色一僵,眼中满是委屈,“阿玄,许久不见,你嫌弃我了么?”
我忍不住笑了,“卫郎说哪里话,只是我满身尘土,怕弄脏了卫郎的衣衫。”
卫郎的脸上再次堆起笑容,几步跨到我面前,将我紧紧抱住,“阿玄,这不过是一件衣衫,不必反正心上。阿玄在我心中可是无价之宝,阿玄,你回来之后怎么不先回家找我?你不想我么?”
大哥大嫂和二哥一见我们抱着,就转过头去,还是大嫂戏谑道:“哟,新婚燕尔,果真如胶似漆,都说小别胜新婚,阿玄,你还不快随叔宝回去?”
卫玠的脸似乎有些红了,倒是我脸皮厚,笑着说:“大嫂,你和大哥也是老夫老妻了,可天天在一处,依旧是夫唱妇随,还不兴我和卫郎腻歪腻歪么?”
“小妹说哪里话?你和你的卫郎想怎么腻味都成,只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稍微注意一下,不是?”大哥笑吟吟看着我。
“大哥,这是怕大嫂吃亏呢。大哥,难道你不知爱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么?”我本来说者无意。
却忽然看到二哥愣了一下,我忽然想到王景风,难道说二哥因为性格内敛,爱慕王景风,却从来没有表达过自己的心意么?那这王景风对二哥又是否有情意呢?
卫郎紧紧抓着我的手,我看到他眼中的委屈,忍不住笑着说:“我本想回去,可是离开洛阳之前,阿父就病了,我想先回家看看阿父,就回去看卫郎。”
“阿玄,我就知道你还是挂念我的。阿玄,你这么瘦成这个样子,在军营里一定受了不少苦,早知如此,我就应该代替你去。对了,你与成都王谈的如何?”卫玠眼中满是心疼。
我笑着说道:“卫郎,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我虽然瘦了,可是身体却更结实了。只是我此行一无所获,还因为劝成都王退兵而遭到冷眼。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去看看阿父吧。”
“我昨日刚来看过岳丈,如今已好多了,今日都去上朝了。”卫玠说道。
我这一回来就碰上了东海王,还没来得及看望阿父呢,于是摇着头说:“是吗?刚刚府中来了以为贵客,我还未来得及去见阿父。卫郎,既然你来了,就同我一起去看看阿父吧。”
卫玠有些奇怪,“哪位贵客?竟让你都没来及去看岳丈。”
我不想让他操心太多,于是笑着说:“卫郎,听说店里损失惨重,最近忙坏了吧?”
卫玠见我不想说,也不难为我,只是说:“那日张方军队闯入洛阳城时,我已得到长沙王近侍密信,早就将店里贵重的货品转移到卫府了。他们进来只是抢了一些从未见过的装饰之物,而且大火也未烧到我们店里,只是砸烂了一些门窗,所以接下来,恐怕要重新修整了。”
我点点头,“玄瑜伽算是运气好的,等明日空了再去店里看看,我们先去看看阿父吧?”
大哥与大嫂整日服侍在阿父左右,此时要回去看看两个孩子,就先回房了。
二哥也因为责任重大,就先去司马越府中议事了。
我和卫玠去了阿父房中,只见他精神尚可,正在喝汤,一看到我们,汤也不喝了,笑着说:“阿玄,你总算回来了,听叔宝说你去了长安,此行可否顺利?”
我看了一眼卫玠,笑着看向乐广,“阿父,长安的新店如今经营的很好,一切都安排好了。”
乐广欣慰地点头说:“阿玄真是长大了,只是你三哥不知何时能回来?”
我看到他眼中的忧愁,于是宽慰着他说:“阿父不必担心,三哥吉人自有天相,况且长沙王也是爱才之人,不会对三哥怎么样的。”
乐广长叹一声,“但愿如此吧!”